嘉靖又悟到了一個道理。

只要能夠把自己的事情,一躍而成的變成大家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出多大力氣,就會有人變著法在去做。

嘉靖決定好好的想一想,怎麼才可以讓大臣們接受,所有衙門都開始新的記賬法。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

外城擴建,最先修建起來的時一座三層帶院子的小樓--聚賢樓。

奇怪的佈局,各種佳餚都有。

樓裡的小二,用的全部都是女性。

統一的著裝,統一的髮型和裝扮,一瞬間就讓許多人產生了想要進去品嚐一下的心思,而在品嚐過後。

就再次成為而來這間酒樓的簇擁。

菜餚都是別處沒有的。

乾淨利落的服務,也不同於別的酒樓。

只要進去過的人,出來後的評價也很統一,就是聚賢樓什麼都好,價錢太高,一般人還真就吃不起。

為此,不少的大戶人家,派了自己的廚子,親自去酒樓吃飯,為的就是如何才能夠偷師到做菜的技術。

不得已之下。

朱載坖再次開辦了一個教授廚藝的私塾。

而一直在給朱載坖當廚子的孟衝,就領了聚賢樓和廚藝私塾的任務。

一瞬間就成為了裕王府的另一位重要人物。

“殿下,臣有事稟報。”

得了實權的孟衝,不但工錢漲了,整個人的氣質都開始發生了而變化。

做事也更加的有條有理。

“說。”

朱載坖在他的特殊包房內用膳。

此地離各個作坊也更近一點,便於他時刻掌握最新的情況。

不過安全方面,比裕王府也不差。

“天氣漸漸的暖和了,咱們的冷品是不是也可以提前準備?”

昨年就是因為沒經驗。

能夠產奶的牛少的很,根本就不夠支援他們去製作更多的雪糕和冰激凌。

眼睜睜的少了不少的利潤。

“嗯!是要準備起來,今年的奶牛收了多少?”

朱載坖放下的碗筷,抬頭問道。

“回殿下,從昨年十月份開始,王府就再也沒有買到一頭能夠產奶的牛。”

“有這回事?”

朱載坖很是詫異。

要知道,他給出來的購買價格,可是要比市價高上一倍的。

“奶牛本就稀缺,再加上也有別人搶著購買,所以······”

孟衝也是最近手中有了點權利,才回去瞭解這方面的資訊,結果一查。

奶牛的缺口很大。

朱載坖琢磨一下,向著大同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來得派人和秦王合作一番了。”

接近草原,能夠弄到奶牛的人,朱載坖只能夠相信自己的這位叔叔了。

也算是給秦王,送一點銀子。

只是該派誰去走一趟呢?

正思索間,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緊接著就聽到了敲門聲,得了允許,陸繹走了進來,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句不得了了。

“說清楚點,什麼不得了了?”

一臉懵逼的朱載坖,還不知道外面到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殿下,工坊裡幹活的沈速,趙錦和徐學詩三人都一起中舉了,現在京城內的讀書人分成了兩派,一派說是三人能夠中舉,就是沾了殿下的福氣,另一派······”

陸繹磕磕絆絆地不敢說出口。

科舉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大事。

為此掉腦袋的人不少。

他知道裕王殿下沒有這麼做,可現在群情洶湧,那些落榜的讀書人可不願意相信真相。

或許只有他們所猜測的,才是真相。

"另一派怎麼說?"

說實在的,朱載坖也沒有想到,自己由於缺人手,隨便找了幾個人頂替,居然都會中舉。

機率實在是太大了些。

“另一派說,說是殿下參與了此次科舉的作弊。”

科場舞弊?

朱載坖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

他何其無辜。

不就是找了幾個讀書人來做事嗎?

怎麼就參加了科場舞弊?

“朝廷怎麼說?”

朱載坖在回過神之後,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參與,身正不怕影子斜,才對自己一驚一乍頗為無語。

“朝廷現在還沒有論斷。”

陸繹在說話的時候,也在仔細地觀察著朱載坖,他生怕科場舞弊是真的。

“走,咱們去城裡好好的看看這場熱鬧。”

朱載坖沒有發現陸繹的小動作,反而心中產生了興趣,看看這場鬧劇之中,有沒有人科場舞弊。

若是有的話,那人又是誰?

陸繹聽聞朱載坖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家殿下,沒有任何的參與。

要不然,殿下能夠躲過麻煩,他們這些跟隨者,就是一家整整齊齊的要掉腦袋了。

哪怕他的父親是錦衣衛指揮使。

朱載坖剛剛起身,謹記著許紳又來了。

同樣的問題,許紳卻要鎮定的多。

在聽到朱載坖要去看熱鬧,也覺得,這場熱鬧一定很好看,嚷嚷著一起同去。

**

皇宮之中。

嘉靖臉色鐵青地聽著陸柄的稟報。

“事情都查清楚了沒有?”

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陸柄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都查清楚了,沈速,趙錦和徐學詩三人只是一個意外,此三人也是真的有才學的。”

陸柄頭也不敢抬的說道。

事情一開始,就很難收場。

特別是關於科舉的。

“查清楚是誰在背後起的風頭?”

嘉靖可不信,一點小小的巧合,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沒有人在背後山風點火,誰會去編排一位皇子去幹科舉舞弊?

朱載坖一不缺銀子,二也給不了官職。

之前幾次三番,還得罪了整個朝臣。

誰又會聽朱載坖的去幹抄家滅族的買賣?

陸柄很是為難。

錦衣衛真的想要查一件事情,許多時候還是很容易的。

如今牽扯到了朱載坖身上,陸柄也是下了大力氣,想著若是科舉舞弊是真的,那就把知道真相的人幹掉。

若是假的,也好知道是誰在背後坑人。

然而,隨著不斷的查詢,到了最後他都不敢查下去了。

嘉靖一瞧,心中就明白是另有隱情。

“說吧,朕恕你無罪。”

陸柄知道已經不能不說了。

“稟皇上,是太子的人。”

嘉靖嘩啦一下,把桌上的物品,全部掃到了地上。

“太子,太子懂什麼?”

嘉靖嘶啞的吼道。

不用想肯定是王貴妃,看到二皇子一直在出風頭,怕自家兒子的太子名聲不夠,才自作主張弄出的事情。

“把那些誹謗的書生們名字都記下來,往後永不錄用。”

嘉靖是不能給太子治罪。

真相連提都不能提。

所以就只能遷怒別人了。

陸柄應下,心中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次事件了。

同時心裡也是暗歎一聲,朝中的那些大臣們還真的都是老狐狸,已經鬧騰的這麼大的都沒有人推波助瀾。

要不然他也有藉口,全部推在這些人的身上。

雙方都不得罪。

“黃大伴,起駕承乾宮。”

此時的承乾宮中。

太子伴讀高務觀卻是一臉的愁眉苦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娘娘,您若是有想法,也可以提前和草民說一說呀。”

朱載壡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依舊在旁邊玩著他的魔方。

只有王貴妃焦躁的坐立不安。

“現在事情已經做了,而且鬧得也很大,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你···你是不是多慮了?”

王貴妃可不會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很蠢。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耍點手段怎麼了?

“娘娘不會以為,憑藉錦衣衛的手段,查不到咱們頭上嗎?”

高務觀都快要被蠢死了。

早知道會這麼坑,絕對不會早早的就下場弄這個從龍之功。

“或許現在已經查到了訊息,送到了皇上的案頭。”

高務觀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讓王貴妃瞬間事了分寸。

只能說關心則亂。

“那現在該怎麼辦?”

王貴妃不甘心地問道。

“承認下來,就說是為了太子著想,裕王都算是開府建牙了······”

高務觀略微地提點了一句。

王貴妃也瞬間給自己找到了藉口。

不管如何,她只要承認想要給諸位進京趕考的人,說一句公道話,出發點還是好的,就是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實在巧合了一點。

不管是已經中舉的,還是落榜的。

都得承她的情。

畢竟關心科舉,關心讀書人嗎?

能有錯嗎?

沒錯自己怕什麼?

“皇上駕到。”

正思索間,就聽到外面太監們的傳話聲。

高務觀知道自己留在宮中已經不妥,此時有時間太緊,沒有辦法嗎,只能跪著聽訓。

“誒!你怎麼跪著了?”

突然,朱載壡抬起頭,正看到高務觀,直挺挺的跪著。

心中頗為好奇的問道。

高務觀無語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腳步聲越來越近,說明皇帝已經進來了。

“父皇。”

朱載坖正要繼續發問,一扭頭就看到正怒氣衝衝走進來的嘉靖,立刻開心的撲了上去。

嘉靖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腳步一頓,心中更是恨死了王貴妃。

雙龍不想進的批語,他已經很謹慎的避讓了,還是沒有躲過。

“你先回去,找你三弟玩,父皇和你娘說點話。”

隨即有看到跪在地上的高務觀,氣更不打一處來。

“朕本以為你可以好好的陪著太子讀書,沒想到就是搬弄是非,想要讓朕的另一個兒子名聲掃地?”

“黃大伴,送此人出去,以後不用在科舉了。”

高務觀的臉色瞬間發白,卻又不能有任何辯解的想法,憋屈的被人押送了出去。

從龍之功沒有撈到,自己的試圖卻率先沒了。

實在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