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祖母,咱們可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蕭吟霜說完,嘴角上揚,露出了寒意刺骨的笑容。

緊接著,佩兒就走了進來。

她垂著頭,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襟。

薛雪檸走了過去,“你是伺候在侯夫人身邊的,又是最忠心的,你說的話,我們都會信的。”

蕭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薛雪檸,佩兒絕對不會有今天,所以佩兒絕對算得上是最忠心的,她說的話,可信度也很高。

謝婉瑜的心卻沉入了谷底。

見狀,她只能說道,“佩兒,你只要實話實說便好,什麼都不要怕,我既能救你一次兩次,自然也會有三次四次。”

現在謝婉瑜只希望佩兒能有些良知,好好想想謝婉瑜是怎麼救她的。

佩兒跪在了地上,她吞了吞口水,聲音有些顫抖,“在,在別院的時候,夫人就與楚公子糾纏不清,那日,那日奴婢親耳聽到楚公子要帶夫人遠走高飛。”

“你胡說什麼!”謝婉瑜瞪大了眼睛。

佩兒卻別過了頭,“夫人,您也別怪奴婢,奴婢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侯爺對您這麼好,如今他在外風餐露宿,您卻與其他男子糾纏不清。”

“好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連你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了,佩兒,他們是不是經常勾搭在一起?”蕭吟霜問道。

佩兒點點頭,“時常午後,夫人就會把奴婢們支開,奴婢有幾次都看到楚公子跳牆過來。”

謝婉瑜什麼話都沒有說,目光十分平靜。

她對佩兒是徹底失望了,她知道有些人會背叛主子,但是謝婉瑜是救了佩兒性命的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農夫與蛇的故事會在自己身上上演。

就因為那麼一個花心的男人,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胡說什麼,佩兒,我何時來過這個院子。”楚慎十分激動,“你這樣血口噴人,就算去了衙門,我也是不怕的。”

佩兒不敢看他,只是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別這般嚇唬人,佩兒被你們欺壓多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薛雪檸搖搖頭,“祖母,本想著弟妹是個本分的人,沒想到竟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謝婉瑜看著這些人,彷彿回到了前世,他們汙衊自己偷人的場景,竟有異曲同工之處,果然,什麼樣的母親養什麼樣的兒子。

蕭老夫人見謝婉瑜根本不解釋,只能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執行家法了,三日之後,叫上族長,把這婦人,沉塘。”

像謝婉瑜這種背叛了夫君的,就算是孃家再有威望也不能替她辯解,不僅她要被沉塘,她的嫁妝孃家都不能要回,並且為了彌補夫家的損失,孃家還要送上一筆錢財來,算上是補償。

蕭老夫人雖然生氣,但是一想到謝婉瑜豐厚的嫁妝,也就沒那麼生氣了。

蕭璟前途一片大好,他們又有謝婉瑜的嫁妝,日後就算再娶個家世顯赫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讓薛雪檸進蕭家的大門。

甚至早已盤算著哪家的姑娘比較不錯了。

謝婉瑜看著眾人,不由笑了起來。

楚慎有些著急,“我們真的是無辜的,若是不信,咱們大可在公堂對峙。”

“來人,把他抓起來,這等姦夫,等收拾了這個賤婦再對付他。”薛雪檸冷聲說道。

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計謀,她可不敢真的對峙公堂,所以,謝婉瑜覺得,以薛雪檸的手段,估摸著是不會讓楚慎活著的。

楚慎身手了得,怎麼可能會束手就擒。

立刻和那幾名小廝打鬥起來。

謝婉瑜並不受影響,而是看著蕭老夫人,“祖母是真的覺得我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還是我的嫁妝豐厚,無論如何,我死才是對蕭家最有利的?”

蕭老夫人並沒有直接回答謝婉瑜的問題。

她也的確是這麼想的,畢竟謝婉瑜身子已經虧了,不能再生出嫡子,對於這樣的大家族來說,就是沒用了。

若不是顧忌謝家,還有她的嫁妝,休妻也未嘗不可。

只是如今證據確鑿,無論如何都是對蕭家最有利的,蕭老夫人就算看出端倪,也不會去說些什麼。

“婉瑜,你真的讓祖母傷心了。”蕭老夫人平靜的說道。

謝婉瑜冷眼看著她,“祖母,您如果真的這樣,我也不在乎玉石俱焚的。”

“你何出此言?”蕭老夫人皺眉。

薛雪檸早就等不及了,“祖母,您也莫要跟她廢話了,先把她關進柴房再說,這個賤婦詭計多端,誰知道又要想出什麼事情來。”

“祖母。”謝婉瑜此時恢復了很多,藥效已經褪去。

她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祖母,薛雪檸與人有染。”

這話一出,薛雪檸的臉立刻就白了,連蕭老夫人,都變了臉色,“我知道你不服氣,可是也用不著攀咬別人。”

她不擔心薛雪檸,而是怕蕭璟受到連累。

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若是讓人知道了,蕭璟肯定是要被參上一本的,到時候侯府豈不是淪為了眾人的笑柄。

謝婉瑜抿了抿唇,“祖母,那日我親眼所見薛雪檸與人在花園的假山後面偷情,只是當時天黑,我並沒有看清楚。”頓了頓,她又說道,“那日正好是晉王在府中借宿的日子,我看到之後,本來想跟侯爺說的,奈何侯爺醉酒,我也就沒再說出口。”

蕭老夫人本來是沉著臉的,後來發現這件事情跟蕭璟竟然沒有關係,也就放下心來了。

倒是薛雪檸,臉色變了變,因為那日的男人正是晉王啊。

她怎麼就被謝婉瑜給看到了呢。

“你少血口噴人,我看你就是覺得自己東窗事發,想要拉個墊背的。”薛雪檸大聲說道。

謝婉瑜從容一笑,“我若是真的與楚公子不清楚,為何要在自己的房間裡?又為何不派任何人守著?”她指了指桌上的信件,“我剛得知兄長喜得麟兒,我不回謝家道喜,反而與楚公子在這裡恩愛,這說不通吧?”

她的目光看向蕭老夫人,“倒是長嫂,前些日子戴的琺琅壓發就讓人心存疑惑。”

蕭老夫人的目光微微加深,她知道蕭璟買不起那些東西,若是真的如謝婉瑜所說,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