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實在太過分,怎麼可以這樣說主子。”書畫忍不住抱怨道。

蘇姨娘聽聞,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簪花,並不在意地笑了笑。

“這種事以往也不少見,你怎麼這般沉不住氣了。”

蘇姨娘面色蒼白,偶爾還會咳嗽兩聲,可以看出她身子確實嬌弱。

書畫倒了杯茶遞過去,“現在和以前不同了,現在您是姨娘。”

“呵,姨娘,說好聽點是個妾室,說難聽點不過是比丫鬟強一點而已,哪能與主子相提並論,再說這種閒話傳到夫人耳中,定然沒有什麼好結果。”

蘇姨娘接過茶水輕抿一口,淡淡笑著說道。

她在怡紅院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能夠保留初夜,只賣藝不賣身,怎麼可能一點手段都沒有。

書畫皺起眉頭,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畢竟如今主子已經成為姨娘。

“對了,最近府裡有沒有什麼大訊息?”蘇姨娘突然問道。

書畫思索片刻後,回答道:“奴婢聽說,李氏惹怒了府中的姑奶奶,最後還驚動了老夫人。”

“呵,那可是位不好招惹的主。”蘇姨娘應了一聲後,便低垂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子,您先休息吧。”

書畫扶著蘇姨娘躺下來,替她掖好被角,方才轉身走出屋外。

剛走出房間,便看到李氏走進來,“見過李姨娘,主子身子不爽,已經歇下,不如姨娘改日再來吧。”

李氏一聽臉色不悅道,“我可是特意過來看姐姐,怎麼就這般巧,還是說姐姐不想看到我?”

“姨娘想多了,我家主子真的已經歇下。”書畫站在門口,半點沒有讓開的意思。

李氏雙眸微眯,心中惱火,但面上卻掛著虛偽的笑容。

“姐姐,我能否進來和你說幾句話?”

書畫氣得不得了,沒見過如此厚顏之人,正要開口阻止,卻聽房間內傳來說話聲。

“讓她進來吧。”

蘇姨娘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神情略顯疲憊。

書畫不敢反駁,讓開了路。

李氏趾高氣揚地邁步進來,目光直視蘇姨娘,似乎想將她看透。

“姐姐身體可安康些許?”

蘇姨娘勾唇淺笑,“勞煩妹妹費心了,如今雖然病重,總算是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她這番話,無非就是告訴李氏她已經痊癒,請李氏不用擔憂。

李氏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姐姐這病來得真是突然,大夫沒說是何原因?”

蘇姨娘眼底劃過一絲幽暗之色,語氣帶著不捨,“我這身子弱也不是一天兩天,難道妹妹不知道嗎?”

李氏頓下腳步,側頭望向她,冷哼了一聲,“是啊,以往在邊疆妹妹的身子骨就不行,沒想回到京城還是這個樣子。”

她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只是沒想到,就算你臥病在床,依舊想著如何巴結人,這毛病還是沒改掉。”

“我送的東西不過是小恩小惠,夫人哪裡會看得上,倒是妹妹你,日日去陪著老夫人,這次出事,老夫人怎麼沒有幫著你說話呢?”

李氏聽完蘇氏的話,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緊握著雙拳,努力壓制心中的怒火。

她是以為這個家老夫人說了算,才會故意討好,誰知,惹上那位難纏的主。

差點把手中的銀子搭進去。

二人互相冷嘲熱諷一番,誰都沒佔到半點好處。

謝婉瑜知道這個事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洙芳在給她梳洗時,順便提了一下這件事。

“夫人,這兩位姨娘恐怕都不是安分的主。”洙芳將梳子放到梳妝檯上道。

“她們鬧得越大越好,這樣頭疼的可不是我。”

蕭家最近太安靜,是該熱鬧一些,不然她蕭老夫人豈不是太安生。

洙芳抿唇一笑,很快明白夫人的意思。

“去準備馬車,我們回謝家一趟。”

洙芳恭敬點了點頭,便退下離去。

謝婉瑜回到謝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太叔瑱。

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俯身道,“見過王爺。”

“嗯。”太叔瑱淡淡應了一聲,本要離開的人再次坐下來。

謝甘疑惑道,“王爺還有事嗎?”

要說的事剛才,不是已經說完?難不成還有什麼其他事情?

“侯夫人難得回來一次,你們先說,本王的事不急。”太叔瑱淡定地喝茶。

謝甘不禁想起上次的事,總覺得他與女兒之間有些什麼,但又覺得,女兒絕非那種人,或許是他想太多。

謝婉瑜沒想那麼多,沒有在意太叔瑱在場,直接開口說道,“父親,女兒想給佩之找個師父,教他一些防身的武功。”

“這個……”

“本王府中有不少武藝高強之人,侯夫人若捨得,可把他送入本王府中。”太叔瑱放下手中茶杯搶先一步說道。

“不行。”謝甘一口拒絕。

他不希望女兒和太叔瑱有過多的接觸,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太叔瑱眼睛微微一眯,“謝大人,這是何意?覺得本王教不好佩之?”

“王爺誤會了。”謝甘立即擺了擺手,解釋道:“臣只是擔心王爺身份貴重,若是跟隨您習武,怕是會給您添麻煩,所以臣想推辭這個請求。”

“這倒不必,本王府上沒有那麼多規矩。”太叔瑱淡淡拒絕道,“況且,這世上本王還未懼怕過任何麻煩。”

謝甘聞言,還想再說些什麼,謝婉瑜把話接過來說道,“既然如此,就麻煩王爺了。”

“嗯。”太叔瑱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將一塊令牌遞到謝婉瑜手中。

“日後拿著這塊令牌,王府你隨意進出。”太叔瑱或許是察覺到這話有些曖昧,接著說道,“這樣佩之來回進出方便一些。”

謝婉瑜將令牌伸手接過,這樣也算給佩之謀個好去處,日後別人再想欺負他也要掂量掂量。

太叔瑱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在他離開後,謝甘拉過女兒,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和王爺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這話何意?莫不是懷疑女兒和王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謝甘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語,而這也代表他預設剛才謝婉瑜說的話。

“父親,女兒可以對天起誓,絕沒有和王爺做出任何出格之事。”謝婉瑜伸出三個手指,鄭重地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