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窗邊一抹綠色格外顯眼。

謝婉瑜依靠在太妃椅上曬太陽,手中拿著剛剛買來的話本,看到有趣的地方笑出聲來。

洙芳聽見她的笑聲,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夫人今日心情不錯。

謝婉瑜將手中的話本放下,伸了個懶腰。

洙芳端著泡好的茶遞過去,順便說道,“夫人,青禾傳來訊息,侯爺這幾日都歇在李氏院中。”

“老夫人鬧一鬧,還是有效果。”謝婉瑜抿口茶水笑著說道。

蕭璟這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孝順,為薛雪檸頂撞老夫人,已經是最大極限。

只怕薛雪檸要坐不住了。

果然,沒多久李氏突然中毒,郎中看過都說無藥可救。

蕭璟大怒,徹查下毒之人。

最終目標鎖定在一個丫鬟身上,而她也如實招認,卻說是謝婉瑜指使。

蕭璟連仔細去問都沒有,便直接帶人衝到綺然院。

正在小歇的謝婉瑜猛地被拽起。

“侯爺又要做什麼?”

謝婉瑜冷聲質問,語氣帶著怒火。

蕭璟盯著她看,眼神冰冷得可以結冰。

謝婉瑜從來都不喜歡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彷彿她犯了天大的錯誤。

微微昂首,毫不畏懼和他對視。

“你讓人給李氏下毒?”蕭璟沉聲問道,語氣裡透著壓抑的憤怒。

謝婉瑜嗤笑一聲,“侯爺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給李氏下毒?”

“不是你又是誰?那個賤婢說是你指使,若不是你,還有誰敢謀害府中妾室!誰又有理由和動機?”蕭璟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謝婉瑜眉頭緊蹙,薛雪檸還真是死性不改。

下毒的手段用了一次又一次。

“侯爺若懷疑是我做的,儘管找證據,但是,侯爺請謹記,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那些不知廉恥的賤人!”

她字句鏗鏘,擲地有聲,絲毫不肯退縮半分。

“你……”蕭璟揚手想扇她耳光。

卻被謝婉瑜抓住,狠狠甩開。

蕭璟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將手中的證據扔到桌子上,怒斥道,“好,就讓你死個明白。”

謝婉瑜低頭看向桌面,上面擺滿了證據,有丫鬟的供詞,有下人的口述,連李氏平時用的薰香都找出來。

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這些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吧!

她抬起頭,眼神冰涼刺骨,看向蕭璟,這些東西只要稍微審一審便會找到破綻。

蕭璟恐怕連問都沒問吧。

“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天衣無縫嗎?現在還不承認!”

“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認?”

正在二人劍拔弩張之時,薛雪檸邁著碎步款款走來。

“這是怎麼了?”

當她看到桌上的那些東西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嚇得向後退去,“弟妹,你就算再嫉妒那兩個妾室,也不能這樣做啊!”

“我做什麼了?到底是誰做的,長嫂難道不清楚?”謝婉瑜提高聲音道。

“你,你胡說些什麼?”李氏一副委屈受驚的模樣,眼睛卻閃爍著寒芒。

謝婉瑜看了一眼二人,最後落在薛雪檸身上,緩緩勾起嘴角。

“長嫂這麼快得知李氏中毒訊息,還知道侯爺來我這裡興師問罪,莫不是你在李氏院中安插人手,時刻盯著?”

“我沒有!”薛雪檸急忙否認,但她越是急於辯解反而越容易暴露破綻。

“夠了,事情已經很清楚明白,你就算說再多沒用。”蕭璟打斷兩人,臉上帶著一貫的淡漠。

謝婉瑜看了眼薛雪檸,眼眸深處劃過一抹嘲弄。

隨即,淡漠地收回目光,看向蕭璟道,“侯爺這麼急著給我定罪,都不查一查嗎?”

蕭璟聞言,臉色瞬間鐵青,眼神冰冷地盯著她。

謝婉瑜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頓道:“侯爺,這件事我沒做過,即便你殺了我,也別妄圖往我身上潑髒水。”

“好!好得很!”蕭璟氣得渾身顫抖,一把推開擋在謝婉瑜身前的洙芳。

他煩躁地捏著拳頭,看向謝婉瑜的眼神充滿厭惡。

“你若是乖乖交代,興許還能留條命,可惜,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本侯心狠。”

說罷揮揮手讓兩名下人進屋。

謝婉瑜雙眸眯起,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勢,“誰敢動我試試!”

她站直身子,迎視著下人逼近的腳步。

蕭璟冷笑一聲,“這裡是侯府,是蕭家,容不得你囂張!”

“是啊,這裡確實是侯府,可是,我是侯府的主母。”謝婉瑜冷靜地看著蕭璟。

蕭璟臉色鐵青,看著她的目光猶如淬了毒般,“侯府主母是誰由本侯說的算,本侯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兩。”

“侯爺若不相信,大可試試。”

謝婉瑜的目光堅毅,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任何怯弱。

薛雪檸見狀,眼底掠過一抹陰險,“你若承認,侯爺還能饒你一命。”

謝婉瑜轉眸看向身旁的薛雪檸,眼神銳利道,“長嫂莫不是想當這侯府的主母?可惜,你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誰說我不能!”薛雪檸一時激動,脫口而出。

蕭璟猛地扭過頭看向她,眼中閃過震驚的神色,似乎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

薛雪檸臉色僵硬,握緊了雙手,努力維持鎮靜,“我的意思是,這掌家之權我有何不能接管。”

她不甘心,憑什麼謝婉瑜能坐擁侯府的一切。

憑什麼!

蕭璟看她片刻,慢慢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這掌家之權和侯府主母可不一樣,侯府主母代表著身份,無論我走到哪裡,別人都要喚我一聲,侯夫人!”

“長嫂除非改嫁侯爺,否則這輩子怕是無法坐到侯府主母這個位置!”謝婉瑜輕笑,譏諷的目光投向她。

薛雪檸臉色鐵青,眼底泛起濃烈的怨毒,但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因謝婉瑜說得沒錯。

她無法成為侯府主母。

“放肆!你在這裡瘋言瘋語些什麼!這話若傳到別人耳中,會引起多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蕭璟惱羞成怒,厲聲呵斥。

謝婉瑜沒有吭聲,現在知道麻煩,當初他們違背道德倫理的時候,在想什麼?

只想著快樂,刺激嗎?

“身正不怕影子斜,流言蜚語止於智者,侯爺怕什麼?”謝婉瑜反問道。

蕭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地瞪著她,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