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沒有困擾謝婉瑜很久,因為蕭蹠的病好了之後,楚慎就沒有再來過。

她若是如前世一般,這種事情肯定要把她嚇死了。

但是她作為幽魂飄蕩了那麼多年,什麼事情沒看過,所以她很清楚,楚慎絕對有陰謀,只是她猜不出,因為她跟楚慎並沒有多深厚的交情。

沒過幾天,就是年三十了。

謝婉瑜帶著一眾人在她的房間裡包餃子。

“夫人,老奴洗了一些錢幣放進了餃子裡,看看誰能吃出來,來年必定有好運。”何嬤嬤笑著說道。

“這個好,圖個好兆頭。”謝婉瑜笑著說道。

相較於別院的其樂融融,侯府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泰安堂。

蕭老夫人坐在首位,桌子上擺放了一些瓜子糖果什麼的,只是她年紀大了,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

她的兩側坐著的則是蕭璟和薛雪檸。

“也幸虧西北的戰事,讓你能在家裡過個年。”蕭老夫人欣慰的說道。

“無非就是遲兩個月去北疆。”蕭璟無所謂的說道,“祖母,孫兒不能承歡膝下,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

蕭老夫人點點頭,“你是最讓我省心的,只是,你娶了一個不省心的媳婦。”

“要說這弟妹也是真的不懂事,你平時耍小脾氣也就算了,這都過年了,也不知道回來,祖母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能去請她不成?”薛雪檸說道。

蕭老夫人立刻來了脾氣,“我侯府再不濟,也不差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女子。”

薛雪檸暗自偷笑,卻面色如常,“祖母您也別太生氣了,至少侯爺還在,旻兒也在承歡膝下。”

“那倒是。”蕭老夫人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晚上,讓孩子們都來我房裡守歲,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往年都是謝婉瑜準備,今年因為銀錢緊張,所以薛雪檸準備得並不充分,幾個人坐在那裡孤苦伶仃的,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薛雪檸也不會掌家,自然沒有謝婉瑜那般得心應手。

“祖母,今年長嫂特意找了雜耍班子來,晚宴的時候助助興。”蕭璟討好的說道,“長嫂想得很是周到。”

“嗯。”蕭老夫人應了一聲。

雖然她很看不上薛雪檸,但是如今薛雪檸跟不懂事的謝婉瑜比起來,她還算是能滿意一些的。

“雪檸今年辛苦了。”蕭老夫人勉強說道。

薛雪檸看了蕭璟一眼,兩人相視一笑,能讓蕭老夫人誇讚,還真的是一件難事。

隨後,三個人就都沒有說話了,整個房間裡都死氣沉沉的。

京郊別院。

謝婉瑜讓佩兒和洙芳去煮餃子,自己則給院子裡其餘的下人發了酒肉,只要有兩個值夜的人就行,大年三十的,哪怕是山匪,都不會下山來搶劫。

發完了酒肉,謝婉瑜就帶著蕭蹠堆雪人。

她真的是一個很稱職的母親,蕭蹠在她的帶領下開朗了不少,整張小臉上都在洋溢著幸福。

堆完了雪人,他們兩個又開始放炮竹。

直到洙芳說餃子好了,他們才回屋。

謝婉瑜見洙芳和佩兒還在伺候,便說道,“你們去跟院子裡的婆子女使吃酒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了。”

“謝夫人。”洙芳和佩兒笑著道了謝,然後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謝婉瑜和蕭蹠。

“多吃點餃子。”謝婉瑜說道。

而她自己則是倒了酒來喝,正喝著,就看到蕭蹠吃到了錢幣,頓時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謝婉瑜直接獎勵了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拿著,這是母親獎勵給你的。”

“母親,這太多了,兒子也沒有花錢的地方。”蕭蹠不肯收。

“讓你拿著你拿著就是,日後與同窗吃酒,或者給喜歡的姑娘買東西,都要用到錢的。”謝婉瑜調笑著說道。

蕭蹠小臉紅紅的,“我才不給別人花,日後都用來孝敬母親。”

兩個人越說越高興,謝婉瑜不小心多喝了幾杯,以至於蕭蹠什麼時候回房間的都不知道。

她迷濛著雙眼,“佩之,佩之?”

“他都回房間夢周公去了。”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謝婉瑜只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你是誰,怎麼這般眼熟?”

說著,她伸出手,掐了掐那人的臉。

頓時,那人僵在了那裡,“謝婉瑜,你是喝了假酒嗎?”

謝婉瑜傻笑著,“我買得都是最烈的酒,才不可能是假的。”她大著舌頭解釋,也不管對面的人是否能聽明白。

又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一陣噁心,直接就吐了出來。

坐在她對面的人完全不能倖免。

那人面如冰霜,惡狠狠的看著她,“謝婉瑜!”

“對,對不起。”謝婉瑜說完,就躺在了地上,直接睡了過去。

本來謝婉瑜也沒想喝多少酒,可是不知怎麼的,越喝心情就越好,一下子沒控制住,喝得有些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幽幽轉醒。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偶爾能聽到女使小廝行酒令的聲音。

謝婉瑜不禁鬆了口氣,應該還沒到子時。

“本王還以為你會一直睡到天亮呢!”

謝婉瑜開啟幔帳,就看到太叔瑱冷著一張臉坐在桌前,而他身上只穿著白色的裡衣。

當時謝婉瑜就看了看自己衣服,結果發現自己也只穿著裡衣,“太叔瑱,你對我做了什麼!”

太叔瑱看著她,表情無奈,“你說我對你做了什麼?”

“我,我,我可是有夫之婦!”謝婉瑜心裡一沉,可是轉念一想,太叔瑱也不至於這麼猥瑣,趁人之危。

“你仔細想想,你對本王做了什麼。”太叔瑱挑眉說道。

謝婉瑜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隱約記得好像是掐了誰的臉,只是被酒麻痺之後的大腦想要記起一些事情真的有些難。

莫非是她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仔細想想,也是有可能的,本來她就很饞太叔瑱的容貌,若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她沒有刻意控制,或許真的會做出大膽的事情。

謝婉瑜捂著自己的肩膀,難道她真的做了別的事?

猶豫半晌,她苦著臉說道,“王爺,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畢竟我是有夫之婦,但是,我可以補償給你錢,你開個價。”

說完,她矇住了臉,這種出格的事情,她兩世為人連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