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雅冷眼看著佩兒,十分直白的說道。

謝婉瑜最終還是心軟了,畢竟佩兒也跟她渡過了這麼多困難的日子,她雖然是個注重愛情的人,但是如今她這個樣子,謝婉瑜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見到謝婉瑜不為所動,謝鳳雅氣得不行。

“二姐姐,您比我聰慧自然知道是什麼後果的。”謝鳳雅有些著急,“婦人之仁,只會拖累自己。”她厲聲警告。

然而謝婉瑜卻說道,“我教你一個道理,做人留一線。”

她把謝鳳雅帶在身邊,就是想把她往正途上引領,只是謝鳳雅有的時候太過於狠辣,謝婉瑜只能以身作則。

佩兒感激得不行,狠狠的磕頭。

若不是謝婉瑜,佩兒也不可能存活下來,如今又跟她那吸血的家人斷開了聯絡,她的一切都可以過得很好。

同樣,如果謝婉瑜不要她了,她也無處可去。

至此之後,佩兒做事更加賣力了,跟謝婉瑜幾乎是形影不離,連謝鳳雅都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或許謝婉瑜說的是對的。

天氣暖和了起來。

謝婉瑜得到了謝家的信兒,說錢氏折騰了一夜,生了個男孩,不管是金氏還是謝甘,都高興得不行。

那可是謝家的嫡子長孫。

謝婉瑜翻出自己的嫁妝單子,左右看了看,“這個金鎖不錯,還有金項圈,一併帶著。”

“是。”洙芳拿了庫房的鑰匙,去把東西拿出來。

謝婉瑜是真心的高興,前世謝儒安英年早逝,甚至都沒有留下一男半女,如今謝家也有了孫輩,謝婉瑜別提多高興了。

“何嬤嬤,我實在太開心了,我終於有侄子了。”謝婉瑜說道。

“夫人,您瞧您笑得,如同個孩子一般。”何嬤嬤搖搖頭,“老奴知道,您高興著呢。”何嬤嬤收起了針線,“夫人,您別忘了,回孃家之後,還要去參加賀家的滿月酒。”

謝婉瑜拍了一下額頭,“最近都是喜事,我差點忘了。”

這時,佩兒走了進來,“夫人,該喝藥了。”

謝婉瑜點點頭,接過了藥碗,將湯藥一飲而盡,不由砸吧了下嘴,“今天太過於高興,竟覺得這藥有些甘甜。”

佩兒愣了一下,面色一白,結巴著說道,“夫人莫要說,說笑了。”

“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謝婉瑜問道。

佩兒搖搖頭,“奴婢沒沒事。”她看向何嬤嬤,“何嬤嬤,洙芳姐姐說庫房裡的東西太多,找不著項圈,讓咱們一起幫著尋尋。”

何嬤嬤放下針線,不疑有他。

“你們快去吧,咱們正好能趕上中午回家。”謝婉瑜說道。

她雖然對佩兒的表現有些疑惑,但是並沒有多想。

自從佩兒回來之後,就一直小心翼翼,磕磕巴巴的,總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所以她如今這樣,謝婉瑜也有些理解。

謝婉瑜想了想,她這屬於第二次救了佩兒,佩兒總不至於會恩將仇報的。

她站了起來,打算從妝奩裡找出幾樣首飾送給錢氏。

驀的,她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渾身燥熱難耐。

勉強扶著桌子,她才走到床邊,只是不等爬上床,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謝婉瑜扯了扯衣領,最近雖然有些暖意,但還不至於熱到這種地步。

她的目光看向桌邊的碗,又搖了搖頭,不會的,佩兒不會這般,人心都是肉長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難受得快要喪失理智的時候,楚慎走了進來,“夫人,佩兒說您身體不適,可是毒發……”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謝婉瑜。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他驚慌的扶起謝婉瑜,手搭上她的脈搏,頓時就紅了臉。

謝婉瑜牙齒咬了一下舌尖,一陣腥甜之後,她才恢復了幾分神志,伸出手,她指向了桌邊的藥碗。

楚慎明白過來,急忙走了過去。

他聞了聞味道,又沾了點剩下的藥汁,“這裡是被人放了催情的藥物。”

謝婉瑜一陣失望。

很快,她的理智又被燥熱所覆蓋,她痛苦得將自己蜷縮到一起。

楚慎急忙將她抱到了床上,謝婉瑜卻不自覺的攬住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冰冷,讓謝婉瑜覺得十分舒暢。

楚慎的身子僵了僵,“夫人,您看清楚,我是誰?”

謝婉瑜急忙鬆開了手,殘存的理智讓她羞憤難當,“對,對不起……”她恨不得弄死自己,真是太過於丟臉了。

好在楚慎醫術高超,他拿出了幾根銀針,在謝婉瑜的身上紮了幾針。

燥熱立刻消減,謝婉瑜的神志也恢復了不少。

“銀針會抑制你被藥物迷失心智,再佐以藥物就會沒事。”楚慎說道,“你等等。”說著,他準備出門去拿藥。

不等他走到門口,木門就被人用力推開。

然後蕭老夫人黑著臉站在門口,她的左右是蕭吟霜和薛雪檸。

二人見楚慎衣衫有幾分褶皺,卻並沒有凌亂,不禁有些怔愣。

他們知道楚慎是神醫弟子,不敢給他下藥,想著只要謝婉瑜投懷送抱,哪怕是再正直的男子都不可能會坐懷不亂。

萬萬沒想到楚慎倒還真的是個君子。

楚慎看到門口的人,只一剎那,就明白過來。

謝婉瑜躺在床上,勉強撐起了自己,“祖母怎的突然來了?”她聲音不大,十分虛弱。

“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婉瑜,我要一個解釋。”蕭老夫人走到床邊,見謝婉瑜髮髻散亂,衣衫不整,臉色更黑。

“祖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什麼都沒有做。”謝婉瑜說道。

蕭老夫人指著她,“我本是不信的,可是你這般,讓我如何相信?謝家教養出來的姑娘,竟是這般,丟人!”

她很是生氣,雖然蕭璟背叛了謝婉瑜,但是謝婉瑜倘若做了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謝婉瑜閉了閉眼,穩住心神,“祖母,剛剛只是孫媳毒發,楚公子過來為我施針而已。”謝婉瑜說著,抬了抬胳膊,果然,胳膊上還扎著幾根銀針。

蕭老夫人的面色稍緩,“你若真的毒發,身邊怎麼不留人?這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

“祖母,她說的也未必是真的。”薛雪檸嘴角上揚,“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