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大門外的一輛黑色豪車裡,贏寂坐靠在後排座位上疊著兩條大長腿抽菸,姿態閒適。

元前看許青他們上了各自的車離開了以後,扭頭看向贏寂說:

“少爺,這些人需要處理了嗎?”

贏寂沒做聲,視線已經落到了剛從黃家大門裡走出來的李衣衣身上。

她穿著一套黑色運動裝,面板白得亮眼,長髮被她紮成了馬尾,看上去幹淨利索。

精緻的小臉微微擰巴著,好似有幾分不高興。

贏寂微微蹙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許青他們惹到了,眼角閃過一抹狠厲,看著元前說:

“把圍在黃家周圍的人都清理了,誰家的送誰家去!”

話落補充,“打殘了再送回去!”

元前脊背一涼,趕緊點頭,“是!”

他拿起手機就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這邊,王長鳴已經帶著李衣衣走到了車邊。

元前趕緊開啟車門下車,沒搭理王長鳴,而是看著李衣衣打招呼:

“七小姐。”

不管他心裡對李衣衣是個什麼態度,但是他家爺是真喜歡李衣衣啊啊,所以他就算是不喜歡,也不敢表現出來。

李衣衣看見元前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呢,後排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李衣衣眼睛一瞪,吃驚,“你咋在這兒?”

贏寂說:“上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李衣衣一聽說好吃的,頓時兩眼放光,可是下一秒又猶豫了,“我要去程家。”

是很想去吃好吃的,可是奶奶說過,李家有困難,一定要幫,現在李家的麻煩還沒解除呢。

贏寂沒問她去程家幹什麼,只說:“吃完飯再去也不遲。”

李衣衣想了想,還沒想明白到底是先去吃飯還是先去程家呢,肚子就叫了起來。

她餓了,越想好吃的越餓,就對贏寂說:“我先去吃飯。”

贏寂笑著點點頭,“好。”

元前見狀趕緊拉開車門,李衣衣上了車,元前又關上了車門,他跟王長鳴說了句什麼就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上了車,啟動車子離開。

去飯店的路上,贏寂問李衣衣,“今兒不高興?”

李衣衣‘嗯’了一聲,

“李家出事兒是許明乾的,我把他打了一頓,下午他哥就帶著人來黃家了,找我麻煩。”

贏寂聞言還挺驚訝,他還以為這個小傻瓜什麼都看不透呢。

他問,“然後呢?”

“然後黃炫說他們手裡有槍,不能動手,奶奶也交代過,不能跟槍子兒硬碰硬,所以我就沒辦法了。”

換句話說:不能動手動打人,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贏寂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說:

“拳頭只能防身,這個世界上真正能解決問題的不是拳頭,是腦子!”

李衣衣不喜歡被贏寂摸頭髮,她皺著眉頭嫌棄地想往一邊挪,贏寂卻長臂一伸霸道地把人摟進了懷裡。

李衣衣本能反抗,贏寂的胳膊卻十分有力氣,牽制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李衣衣生氣了,“你放開我!”

贏寂眯著狹長的俊眸,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在給你上課,好好聽著。”

李衣衣還要發脾氣,贏寂說:“不想快速解決李家的麻煩了?”

李衣衣這才老實,仰著小臉問他,“咋解決?”

贏寂垂眸,“你先說說你的想法,你去程家幹什麼?”

李衣衣說:“找程雷,許明說了,就是程雷在背後搗鬼,我要讓他坦白。”

贏寂說:“要是程雷不承認呢?”

“那就打到他承認為止!”

贏寂嘴角一抽,她還真是一隻小野貓。

他說:“我說了,拳頭只能用來防身,想真正解決問題,還是要靠腦子,你打了他,他反而可以告你打人,警察是可以抓你坐牢的。”

聽見坐牢兩個字李衣衣就有幾分怕,她問,“不能打他,那咋辦?”

贏寂說:“自己想辦法。”

李衣衣頓時不高興了,看著贏寂還有幾分嫌棄,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呢,原來你也沒腦子。”

正在開車的元前:“……”

媽耶,李衣衣這是找死嗎?竟然敢說他家爺沒腦子!

一個智商300多的男人要是還沒腦子,那全天下就只剩下傻子了吧?

而且他真是搞不明白了,李家這事兒多好解決,他家爺既然要幫助李衣衣,幹嘛繞這麼一大圈子啊?

解決李家的麻煩,分分鐘的事兒啊!

不懂不懂,他發現自從來到河城以後,他越來越不瞭解自家爺了。

就像是現在,他以為他家爺被罵沒腦子會動怒,會大發雷霆,結果他家爺就那麼眯著眸子看著李衣衣,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實話說,眼神……

絕對堪稱色眯眯!

元前的視線快速從後視鏡上移開,不忍直視,他覺得他家爺的狂霸拽人設已經徹底撲了!

“停車!”

耳邊突然傳來贏寂的聲音,元前趕緊踩剎車,一踩到底。

黑色豪車穩穩地停在了馬路旁。

不等元前反應過來,耳邊又傳來了贏寂的聲音,“下去!”

元前聞言立馬心想,原來他家爺沒變,被人罵沒腦子,還是生氣了,都要把人趕下車了。

他不想蹙他家爺的眉頭,就坐在車裡沒動。

李衣衣不知道贏寂發什麼神經,聽見他說下車就推開車門要下去,贏寂卻抓住了她的手腕,蹙著眉頭看著元前的後腦勺,

“聾了?!”

元前只覺得後背一涼,趕緊扭頭看,“少爺,您說我嗎?”

贏寂眸子一沉。

元前的心臟咯噔了一下,迅速解開安全帶,麻溜地推開車門下車,又利索地關上車門,飛快向遠處走去,躲得遠遠的。

車上,李衣衣察覺到贏寂的眼神不對,就警惕起來,身子不自覺地後退。

她後退,贏寂就往前湊。

李衣衣的身子很快就貼在了後車門上,她惶恐不安地看著贏寂張口就來:

“你要是敢親我,我就……我就……”

贏寂輕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說要親你了?”

李衣衣眨巴眨巴眼睛,他這姿勢這表情,不是想親她是幹啥?

李衣衣剛想問他,小嘴就被堵住了。

吻來得猝不及防。

李衣衣縮在門板上,想逃逃不了,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成了任他宰割的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