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胡言亂語什麼,以後可不許再這麼亂說了。”李世民滿頭黑線的瞪著他。

雖然話確實沒說錯,但這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也未免太羞恥了,說的好像他李世民不知輕重似的。

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雖然他和觀音婢的感情確實好,這是朝中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有些話確實不能拿在臺面上說。

李恪聞言吐了吐舌頭,朝著兩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父皇教訓的事,兒臣定當銘記在心。”

“二郎,恪兒說的也沒有錯,你可不要遷怒於他呀。”這時,長孫皇后也幫腔說道。

對於這個詞,她倒是蠻喜歡的,雖然有些羞人,但確實符合他們二人的狀態。

見長孫皇后都幫著說話,李世民哪裡還敢說什麼,直得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朕也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怪罪他的意思。”

“倒是李恪,看你這樣子似乎還有事沒做?”

按之前的幾次接觸,這老三若是彙報完了事,巴不得快先離開。

今日卻故意在這兒等著,顯然不合常理。

李恪聞言就湊了過來,笑嘻嘻的看著李世民。

“父皇慧眼如炬,兒臣留在這裡,是為了向您求一副墨寶。”

“你要這玩意兒幹嘛?”

李世民疑惑的看著他,雖然在書法和詩辭上他都有一定造詣,他自認為也算不上什麼大家。

唯一的buff加持,估計就是皇帝這個身份了。

所以他寫出去的東西,一般不隨意送人,畢竟這份殊榮實在太過珍貴。

而老三的文采本身就不錯,雖然攏共沒有出手幾次,但一旦出手就絕對會出現一首好詩

那日遊園會的《遇雪》,李世民自然也看過,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上乘之作。

所以,自然不可能是仰望自己的文采,那就只剩下皇帝這個身份了。

“不瞞父皇,兒臣想要把煙花開成工廠,做成一個新行業,就需要一塊響亮的招牌。”

“但兒臣的書法……恐怕是上不得大雅之堂,而父皇您的書法,不說曠古絕今,那也絕對是獨步天下,無人敢與之睥睨。”

“所以,嘿嘿……”

李恪臉不紅心不跳的拍著馬屁。

有著李世民的題字,再加上皇家特供這個名號,李恪的煙花廠絕對在這個行業成為龍頭企業。

至於說一直壟斷?

這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別太低估華夏人民的創造能力啊!

李恪可以保證,只要煙花公開售賣流入民間之後,不出兩個月的時間,民間絕對就會出現其他型別的煙花。

壟斷?

怕不是在搞笑。

除非朝廷直接頒佈律法,禁止其他企業生產煙花,售賣煙花。

但真要這麼做,五姓七望那邊肯定就會跑出來大肆宣揚。

什麼皇帝暴政,破壞市場云云。

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李世民這邊肯定頂不住,縱然吳王是他的三皇子,但迫於情況壓力,也只能找他談話。

這一談話,煙花的生產權肯定就得交出去吧,讓出一部分市場,這一點肯定也得做吧。

結果到頭來紅利沒吃多少,反而惹了一身騷。

所以壟斷這條路是走不下去的。

更何況,他好歹是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人,古代的基礎科學之所以沒有大肆推廣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由於壟斷。

結果自己穿越過來還搞壟斷,這不就是屠龍者終成惡龍嗎?

李恪自認為自己不是個爛好人,但看到弱者受苦,若是自己力所能及可以幫助,那他便不會太過猶豫。

亦如之前的天花。

有孫思邈在,最終結果肯定是控制住了蔓延,但自己去了之後,還是義無反顧的待在災區,盡心盡力的對抗天花。

這就是他為人立本之道。

所以李恪的想法,只是確立自己的企業地位,並沒有壟斷行業的想法。

相反,他更加想看到的,是一個百花齊放的市場。

只有這樣才,能推動煙花的更新迭代,不再僅僅只限於現在的模樣,他也挺想再看一看後世那般的煙花秀。

李世民聽他這麼說,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小子就是想要他的名號來經商。

皇帝親筆寫下的招牌,這擺出去誰不想來看一眼?

並且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李恪的一道護身符。

這小子,想得可真是周全。

心中思索著一番李恪名下的產業,發現還真沒多少,比起他的老大和四弟,簡直是差遠了。

唯一比較賺錢的,估計就是李孝恭那兒的分紅,充其量也就幾萬貫。

難怪說研究煙花就耗費了家底。

“二郎,不如答應恪兒如何,這也算補貼他家用不是?”

正在思索之間,長孫皇后忽然出言勸道。

李世民回過神,看著李恪的期待的神色,說道:“王蒙,取一份文房四寶來。”

“是,陛下。”

外面的王蒙聽此,趕緊帶人離開,很快便將東西送了過來。

李恪看了一眼紙張,發現準備的是宣紙,這玩意兒在大唐已經十分普遍了,最早出現的時間應該是隋朝。

隨後又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在大唐之後,技藝已經十分成熟了。

只是看到這個東西,李恪就忽然有個想法,要不要改良一遍造紙術?

對於技術方面,雖然他沒有抽出來,但在系統贈送的三本書之中倒是有。

回去可以讓人試驗一下,能夠將造紙術的工藝更加完善,也可以對社會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

“你打算讓父皇寫什麼?”李世民提著毛筆,抬頭看向李恪。

“父皇,就寫:焰色天河。”李恪心中早有所準備,當即飛快的道。

“你確定?”

“兒臣確定。”

“那好吧。”

對於這四個字,李世民心中自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也沒多想,直接提筆開寫。

很快,這四個字就躍然紙上,可謂是行雲流水,力透紙背。

“如何?”

李世民看向李格顯擺道。

不知是今日心情好還是什麼原因,這幾個字他寫的十分得心應手,比平日所寫出來的書法要好上不少。

此刻,李恪看著紙張,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在哪裡。

“父皇,你的書法自然沒得說。”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