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門前侍衛,果然心高氣傲,連我都不讓進去,是不是太可笑了。”

那兩名侍衛見典韋長得凶神惡煞,一點也不好惹的樣子。

於是趕忙又招呼其他同伴聚集到門前,紛紛拔刀阻攔李恪二人。

“你們兩個膽大包天的賊子,再敢上前一步就將他們亂刀砍死!”

侍衛仗著自己一方人多勢眾,開始叫囂起來。

李恪就說道:“我跟你們都說了,我是太子的兄弟吳王李恪,如果太子要是知道你們這樣對我拔刀相向的話,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呢?”

“少廢話,你說你是吳王你就是?”

“哪家王爺出門連馬車都沒有,還是一路走過來的,你以為你這點鬼話能糊弄過去嗎?”

李恪搖搖頭,“這樣啊,那我也沒辦法,待會兒要是發生點不愉快的事,可不要怪我。”

另一邊,早有人趕去向太子李承乾稟報,說是一個自稱吳王李恪的人,帶著黑臉壯漢在太子府門前鬧事。

李承乾本就生著悶氣,直接一甩手說:“什麼破事也要跟我來稟報,直接打發走人就是了,再敢來煩我,讓你嚐嚐鞭子的滋味!”

下人趕緊退了出去,只聽身後傳來茶杯摔碎在地上的脆響。

“哼,什麼英武之姿,真龍血脈,你將父皇帶去驪山早就想好演這出戏了吧!”

“真是演的一出好戲啊。”

李承乾不光對李世民驪山之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瞭如指掌,甚至也知道在宮中,李世民還曾說過要讓李恪當自己左膀右臂。

這些話傳進李承乾的耳朵裡,頓時如芒在背,十分的刺耳。

誰才應該是皇帝的左膀右臂,難道不是太子嗎?

李承乾忙著跟魏王爭鬥,卻轉頭髮現被吳王鑽了空子,他比任何時候都感到惱火,因為吳王的地位正在不斷攀升。

他的黨羽們都紛紛表示,感受到朝堂之中傾向於吳王的人正在增加,吳王府都要比往常熱鬧很多。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這才沒過多久,又有人著急忙慌前來稟報,“殿下,門外那兩個無賴一直不肯走,而且其中一個黑臉壯漢還......還挺不好惹的。”

李承乾怒瞪他一眼,質問道:“難道他們還敢在太子府門前鬧事不成?直接把他們轟走就是了!”

“要是他們冥頑不靈,就直接抓起來毒打一頓再讓大理寺處置,這麼簡單的事還需要我教你?”

“回太子殿下,他們倒是沒有動手,卻一直站在府門口不肯走,我們......我們用了不少法子卻趕不走他們。”

李承乾勃然大怒,直接大喊了一聲,“來人,拿鞭子伺候!給我狠狠的打,我看你們就是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現在人也變成了廢物!”

“堂堂太子府都能讓人隨便撒野,那我的顏面何在?”

李承乾命人將前來報信的侍衛毒打一頓,隨後徑直往府門外走去,他赫然看見李恪就站在面前,臉上居然還掛著笑容。

在他看來,這張笑臉簡直就是在嘲諷他。

李恪怕不是專程跑來耀武揚威的?

“皇兄,我終於見到你了。”

李承乾板著臉,先質問門前侍衛,“你們怎麼搞的,瞎了眼嗎?既然是吳王來了,就應該儘早來稟報,你們還敢對王爺舞刀弄槍?”

看著地上掉落的幾把刀和幾根棍子,就不難猜到剛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起來吃虧的是侍衛一方。

這幾名侍衛一聽眼前居然真是吳王殿下,連忙嚇得跪倒一片。

即便太子和吳王不和,但場面上總是要過得去才行,太子肯定不會明面上支援他們去對付吳王。

“請太子殿下恕罪!”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退下!”

李承乾喝退侍衛,乍眼看去才發現李恪邊上站著的黑臉壯漢,這人滿臉虯髯,虎背熊腰,散發著一股子暴戾的煞氣。

他冷不丁抖了個激靈。

“這......這人是誰?”

李恪忙解釋道:“他是我新收的一個家奴,剛從鄉下來的,因為長得結實,力氣很大,所以我就讓他跟隨在我身邊,算是我的近衛。”

“嗬,你找的人倒也挺奇特。”

“我公務繁忙沒什麼好招待的,回吧。”

李承乾隨口打發了幾句,就想馬上閉門謝客,這已經算是對李恪非常客氣了,但誰知李恪卻有些不識時務。

“皇兄,我來是有要事相告,你最好能聽一聽。”

“要事?”

李承乾重新迴轉身,看著李恪說:“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李恪打眼往左右看了看,遲遲沒有說到底什麼事,李承乾有些不耐煩的屏退左右,李恪這才湊上前去。

“皇兄,那日喜源布莊倉庫失火,是不是丟了一箱東西?”

李恪故意壓低聲音,用李承乾才能聽見的說話聲,提到了這件讓後者心驚肉跳的事。

“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專程跑來告訴我?”

李承乾頓時警惕起來。

“皇兄,我們吳王府裡有個下人,無意中聽見魏王府的家奴們在喝酒時提起的,他們說有一隻箱子被搬進了魏王府,好像正是在布莊倉庫遺失的那隻。”

李恪說到這裡,露出討好的表情道:“我知道皇兄正在跟四弟聯手查辦此案,如此重要的線索他是肯定不會拿出來共享的,所以我覺得應該告訴皇兄一聲。”

李承乾對李恪的態度,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時候他感覺李恪鋒芒過露,簡直就是在直接跟自己叫板,但也有時候,又覺得李恪對自己非常討好,換句話說是存在某種程度的忌憚。

因此他搞不懂,到底哪種是真,哪種是假。

但現在也顧不上考慮這些了,如果箱子真的進了魏王府,那麼跟高句麗的事豈不是很快就會被揭發?

“對了,還有件事需要皇兄指點。”

“什麼事,你說吧?”

李恪問道:“鴻臚寺左丞田文賓這些天忽然消失無蹤,不知道皇兄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

“你什麼意思?他一個大活人去哪了,我怎麼會知道?”

李承乾沒好氣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