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也是頭上有傷口的,看來我們看到的是一隻鬼!”

兜帽青年喜不自禁。

這是不是說明,他不一定會死,也許下一個死掉的是環筱呢?

他還有機會活下去!

“是嗎,那應該是一隻吧”

環筱不理解他有什麼可開心的,見鬼了還笑得這麼歡。

旁邊眼鏡少年聽了兩個人的話後,在心裡總結了一下之前所經歷的事情,便說道:

“大叔是在看到女鬼的下一站後才死的,所以我心裡有個猜測”

眼鏡少年故意賣了個關子。

被危及到生命的兜帽青年看眼鏡少年的眼神如同在看救星。

“什麼猜測?快說吧,哥”

比眼鏡少年還大的兜帽青年恬不知恥地拋下尊嚴,他現在快被那隻女鬼折磨瘋了。

為什麼非要看他,就不能看其他兩個人嗎?

如今他的大腦根本無法正常思考,沒辦法冷靜下來。

見狀,眼鏡少年自信地說道:

“我有兩個猜測”

“第一,白裙鬼是在看了大叔之後透過車站上車的,只是我們都看不到它,它在上車後,對它早就盯上的目標下手,這也是它的限制,它只能對標定的目標動手,所以我們還活著”

聽了這個猜測,兜帽青年放鬆下來。

太好了,他還能再活一段時間。

“至於第二,那就是在第一個猜測的前提下,白裙鬼在上車後根本沒有下去,它現在一直在車內看著我們,隨時會對我們出手”

此話一出,兜帽青年的臉色瞬間蒼白,他下意識反駁道:

“可是,白裙鬼它、我剛看到它在外面,對了!妹妹她也看到的,那隻鬼在外面,不在車裡面!”

“你還是太嫩了,見識得還不夠多”

眼鏡少年憐憫地對他說道:

“鬼能夠讓人產生幻境,你怎麼能確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呢?”

兜帽青年裹緊外套,似乎很冷。

他的眼珠子亂顫,猛然想起了什麼,著急向眼鏡少年問道:

“……不……等等,你既然能想到這個,那你一定也想到了活下去的辦法吧?”

“……”

眼鏡少年沉默了。

見他不答話,兜帽青年焦急地重複了一遍問題。

“叮!月亮河到了,請上車的乘客抓緊時間下車”

車內雌雄難辨的嘶啞老人音突兀響起。

車停了。

兜帽青年因為慣性向前面傾倒,撞到了手扶杆上。

車門開啟,因為眼鏡少年的話,兜帽青年明顯緊張起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靠近車頭的那個門,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三分鐘後,車門關閉。

兜帽青年更加害怕,因為他沒看到有人上車。

聯想到眼鏡少年的話,他心臟狂跳,求助般地抓住眼鏡少年的手腕,說道:

“哥啊,你知道什麼就快說吧,我照做,我可以給你試錯,你就給我個解決辦法吧!”

聽此,眼鏡少年有了反應,他眼鏡鏡面上反射出冷光,語氣冰冷冷說道:

“還記得之前的紅衣女鬼嗎?”

他說的就是嫁衣鬼。

兜帽青年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說道:

“記得,我肯定記得,哥你快說吧!”

“尋人啟事上說,她上了一輛公交車就失蹤了,那輛公交車可能就是我們現在所乘的這輛404”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紅衣鬼殺死了誤入這輛車的白裙子女人,而且,也許你們沒有發現一件事”

“紅衣鬼首先針對的是女性”

眼鏡少年說完,特意看了環筱一眼,補充解釋道:

“至於這個新人,應該是被紅衣鬼誤認為是鬼怪,所以逃過一劫”

被突然提及,環筱便在旁邊點頭,當背景板。

兜帽青年沒有環筱這麼淡定,他趕緊追問道:

“還有呢?”

眼鏡少年不喜歡被打斷,他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

“綜上所述,紅衣女鬼如果是被現在我們面臨的白裙鬼殺死的,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死前的怨氣,所以紅衣鬼才會對女性更加仇恨,而破解白裙鬼殺機的辦法也在紅衣鬼身上”

眼鏡少年語氣緩慢地說著,完全不顧旁邊兜帽青年的死活。

而著急的兜帽青年也不敢催促,他的小命都搭在對方身上了,這可不敢得罪啊。

“你們沒發現紅衣鬼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時,眼鏡少年將目光投向環筱和兜帽青年,顯然是在對兩個聽眾提問。

“什麼?哪裡不對?我不知道啊”

兜帽青年現在大腦空空。

已經死到臨頭了,這個四眼仔居然還玩老師向學生提問的play,是嫌他死得不夠快嗎?!

環筱卻與兜帽青年相反,她很仔細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是衣服特別紅嗎?還是沒有眼睛?”

沒想到,眼鏡少年居然讚賞地對環筱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你說對了,就是沒有眼睛,你們難道不奇怪嗎?為什麼紅衣鬼會失去眼睛呢?”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在公交車上被兇手挖去了雙眼,但如果她是被白裙鬼殺死的,她的雙眼為什麼會失去呢?”

“畢竟我們都看到過,大叔他被看不見的東西一口口吞噬,然後消失的畫面,殺死大叔的白裙鬼並沒一開始就吃掉大叔的眼珠子,而是將大叔當做一個完整的麵包一樣啃食,紅衣鬼的死相不應該缺失眼睛才對!”

見眼鏡少年還在提問,兜帽青年心裡危機感襲來,瞬間撐不住了。

“別猜迷了,快說吧,哥,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只要一想到那隻白裙子女鬼現在已經上車了,說不定如今就在哪個地方用那雙詭異的眼睛注視著他,兜帽青年就感到心慌和恐懼。

未知的恐懼感讓他雙腿發軟,不敢亂動。

兜帽青年甚至感覺自己耳邊吹來幾縷涼風,就像是白裙女鬼靠在他身邊,在戲耍他一般。

會在哪裡呢?那隻白裙女鬼在哪裡?

是不是現在已經走到他的身邊了,是不是現在它臉上正掛著貪婪的詭笑在他身上比劃,是不是正在打量哪個地方更方便下口呢?

只要一想到這些畫面,兜帽青年就感覺他的心臟狂跳,如同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