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東海與隴西兩州的天神們提出的要求,君無邪自是不會拒絕。

他們若要想要一直獨立存在,便獨立吧。

只怕是,將來他們會主動要求融入黎明皇朝。

在這個世界,他們執著於皇權,只是因為這個世界有限。

他們無法離開腳下的生命古星,眼裡心裡的世界極其有限,不知星空浩瀚。

將來,等他們知道世界是多麼的遼闊無垠,修行之路永無止境時,一隅的權柄,將不再是人生的追求,亦不會成為心裡的執著。

“我等謝過君神。

不知道君神是否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若我們能為君神分憂,君神儘管吩咐。”

他們都想掙表現,儘可能留下更好的印象。

君神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如此,未來想要得一片山河繁衍生息,才更為穩妥。

“暫時並沒有什麼需要你們的地方。

將來兩界相通時倒是需要你們。”

“君神請吩咐。”

“之前我已經說過,末世洪流將至,外界的軍隊需要提升修為,所以需要天量的資源。

你們回去之後,儘量多籌備些神一品資源。

聖九品也要,屆時送到蘭陵皇都,我會讓人煉製成特殊修煉丹藥。”

“好,我們一定按照君神的吩咐收集資源。”

“嗯,我還有事,你們自行請便。

可以在我蘭陵皇都盤桓些時日,好好逛逛。”

“謝君神盛情,既然君神要事在身,我等便不打擾了。

我們正好趕回去抓緊時間籌備資源。”

他們皆退出了君月閣。

走出君月閣大門,四位天神強者齊齊轉身,深深看了君月閣一眼。

四人看向彼此,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此行解決了心裡的擔憂。

這些年來,一直令他們提心吊膽的事情,現在確定不會發生了。

沒有什麼是比此事讓他們心裡感到更輕鬆的了。

剛才在君月閣,面對那個青年時,他們的心裡一直很壓抑。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面對一座高山一口深淵,令他們有種窒息般的感覺。

什麼叫做恐懼。

他們以往根本不清楚那種感覺。

漫長歲月以來,世間沒有令他們恐懼的事物。

直到君無邪的出現,令他們深深忌憚。

而今日相見,才真正明白對方有多麼的什麼不可測。

只是面對他而已,內心之中居然難以剋制的滋生出戰慄感。

……

時間又過了兩個月。

君無邪在這些時日裡面研究出了不少丹方。

這些丹方,有些是煉製修煉倍速丹的,將來給黎明皇朝大軍以及外界的親朋、屬下做準備。

還有些丹方則是衝擊桎梏的破禁丹方。

可以幫助修行者在大境界圓滿嘗試衝擊下一個境界時,降低破境難度,提升成功機率。

這一日,杏花村戰隊抵達了皇都。

他們在路上早已聽聞了天下格局鉅變之事。

一來到皇都,花崎等人便四處打聽,找到了君月閣來。

君無邪當時並沒有在君月閣。

這兩年多以來,著實太忙。

而今,總算清閒了些,便返回了皇宮,陪了身邊的女人們幾天。

花崎他們抵達皇都時間很早,天剛剛亮。

找到君月閣時,也才清晨。

君月閣的人匆匆進宮稟告。

當鳳衛將訊息帶來時,君無邪正在皇后蕭若晴的寢宮內。

寢宮鳳榻上,不止有蕭若晴,還有納蘭靜依,一左一右依偎在他的身旁。

一夜的溫存與癲狂,納蘭靜依和蕭若晴的身子都發軟,幾乎沒有了力氣。

兩張傾城絕麗的臉上泛著潮紅,帶著些許汗漬,幾縷青絲貼在臉頰上。

此時,君無邪正在講解重瞳修煉事宜,詮釋一些道的真諦。

每次與蕭若晴在一起,事後他都會講解詮釋,幫助她解決修煉中遇到的問題。

蕭若晴因為生活的環境之原因,導致她不敢去開發自己的血脈潛能。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竭力隱藏自己的血脈天賦。

直到遇到了君無邪。

她的內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當年第一眼看到天道榜上的他的名字與樣子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有種極其強烈的感覺。

彷彿那才是自己在這世間最親的人,最想要去親近之人。

除此,還有種莫名的心跳加速的感覺。

她相信世間有一見鍾情,但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哪個男子一見鍾情。

她自己的心境,她自己清楚,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一見鍾情。

難道只是因為他生得好看麼。

顯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是他的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直吸引著她,令她難以自控,總是會敞開心扉,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毫不設防地去面對他。

“君神,陛下,皇后,奴婢有事稟告。少主他們已經抵達皇都,此時正在君月閣候著。”

“知道了,告訴他們,我下午會去君月閣。”

“是。”

鳳衛退走。

“若晴,我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

當初,我讓君郎代替我來與你圓房時,你們分明初次相見,你怎麼會願意做到那般程度……

以你的性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納蘭靜依枕著君無邪的胸膛,面色潮紅地看著面前同樣枕著他胸膛,亦同樣滿臉潮紅的蕭若晴。

“因為……因為若晴已經喜歡君郎好長時間了。”

“啊?”

納蘭靜依露出驚訝的表情。

“從天賜神殿放榜開始,看到君郎的樣子的第一眼,自那時起,我便已經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了。

那些時日,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君郎。

有時候甚至會做很奇怪的夢,夢到君郎指點教導我修行,我們在曾經在一起度過了很多個歲月。

那些夢境好真實,彷彿是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原來如此,原來你還沒有見到君郎就打他主意了。”納蘭靜依眼裡閃爍異樣的光芒,“從實招來,若晴你做的夢就只有這些內容麼?

我才不信,你有沒有做那些不可描述的……”

“啊呀,女皇姐姐,你壞死了~”

蕭若晴用手指戳向納蘭靜依腋下,引得納蘭靜依咯咯嬌笑,立刻展開還擊。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在君無邪的身上滾來滾去。

“哼,還說我壞,你自己都做了,不許我說麼?”

納蘭靜依一邊與她嬉鬧一邊調侃。

蕭若晴紅著臉反擊,道:“女皇姐姐還說我呢,不知道是誰跪在君郎面前媚眼如絲,一臉臣服討好只為取悅君郎的模樣……啊……女皇姐姐你幹什麼……呀!”

“蕭若晴,你完了!”

納蘭靜依臉紅得都快能滴出血來了,在她身上到處掐,“好意思說,你個浪蹄子,每次你都跟我搶呢!下次,不讓你搶,你湊過來,我就把你推開!”

“哼,讓不讓可得君郎說了算,女皇姐姐說了可不算~”

蕭若晴微微晃著美麗的臉頰,得意地看著她。

“你個死妮子!”

納蘭靜依瞪了她一眼,而後從床上坐起,開始穿衣,“人家要去了上朝了,不能陪君郎了。”

說完,她俯下身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道:“不許跟蕭若晴吃獨食,不然人家會吃醋的!”

“啊呀,君郎,你看女皇姐姐,她居然敢對你說不許!女皇姐姐這是要翻天了。君郎,你要狠狠收拾她,讓她哭著求饒,反省自己的錯誤~”

“靜依,聽到若晴說什麼了吧?

你說該不該受到懲罰?”

君無邪給了她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啊,才不要~”

納蘭靜依觸電似的飛退好遠的距離。

隨即看到君無邪和蕭若晴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裡莫名慌張,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連脖頸都紅了。

“我……我走了~”

納蘭靜依逃似地離開了。

蕭若晴看著她狼狽的背影掩嘴嬌笑。

君無邪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斂去。

他的手掌從蕭若晴的髮絲,一路撫摸到她美麗的臉頰,“你心裡怪我嗎?”

原本滿臉開心的蕭若晴,嬌軀猛地一顫,身體有些僵硬了起來。

隨即,突然軟了下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癱軟在他懷裡。

“妾身從來沒有怪過君郎。”

她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輕輕搖頭,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抱歉,你是你,他是他,我無法因為你是我的女人,而對他做的所有事情既往不咎。

是非曲直,總是要有個尺度的。”

幾年了,蕭若晴從未在他面前主動提及過蘭陵王府之事,更未提及蘭陵王之事。

君無邪也沒有提過。

因為這幾年,他很少在皇宮內,來這裡的時間就更少了。

所以,他沒有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今日,他還是提了。

有些事情,總得要說出來的,逃避不是辦法。

蕭若晴沒有說話,但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胸膛肌膚溼潤了。

她在哭泣,默默流淚。

正如她所說,他也相信她沒有怪自己。

但是並不代表她的心裡不難過。

壓抑了很長時間的情緒,都在此刻宣洩了出來。

“哭吧,哭了會好受些。”

君無邪摟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不管怎麼說,蘭陵王終究是他的父親。

不管蘭陵王對她如何,畢竟是有血脈關係在的。

蘭陵王的結局很悽慘,整個蕭氏亦覆滅。

唯一留下的血脈只有蕭若晴了。

經歷這些,縱使她對蕭家沒有什麼感情,沒有什麼歸屬感,心裡也不免會感到淒涼,這是人之常情。

她不怪他,不恨他,已經是深明大義,極其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