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是英語大課,王老師提議學生們自行發言,講講對英語的見解。

李婉柔當然想溝通。

但無論她怎麼舉手,王老師就是視而不見。

一共十幾次發言。

張倩佔了將近一半的次數。

其他同學每人都只有一次機會,但他們可不是每次都舉手的,而李婉柔每次舉手,卻從來沒被點過名兒。

高思雅欲言又止,看了看劉彤。

劉彤有啥說啥,“婉柔姐,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現在學校裡都傳開了,說你是憑藉關係和花錢上的華清,你的分數都是作假的!還有,他們還傳你是被餘老闆包養的,到這兒就是鍍金來了,流言從下午就開始傳了,興許是傳到了王老師的耳朵眼裡了吧。”

“...”

李婉柔無語。

這不是胡編亂造嗎?

自己可是挺著肚子學了好幾個月,日夜拼搏努力,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華清。

她也無心辯解。

知道謠言的可怕之處。

不過。

她也有證明自己的機會。

誰說自己是被包養的金絲雀?等著瞧吧!一週後,軍訓見!

“扶貧基金會已經批准了,你著手帶人去做吧,先買一批收音機,方便大家聽英語頻道,還需要買什麼的話,讓大家提意見,到時候你來決定。”

將扶貧基金會的事交給劉彤之後,李婉柔坐車回了家。

余天也剛剛回來不久。

此時正抱著小蘋果兒在院裡溜達,豆豆和淘淘在院裡來回追逐,滿園歡樂。

先說了扶貧基金會的事兒。

余天一皺眉頭,“太少了吧,一年十萬夠幹什麼的?不過人均二十一月也有道理,人不能喂太飽,大恩如大仇,總之你心裡舒服就行。”

李婉柔又講了謠言的事兒。

余天噗嗤一笑,“我現在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是張倩搞的鬼,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心機就這麼重,以後還得了?不過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讓她作吧,我現在不想教訓她。”

收拾一陣。

吃罷晚飯,李婉柔抱著小蘋果兒親了又親,隨即談起軍訓的事兒。

按照之前的想法,她是不打算參加的,但這次她想證明給同學們看看。

余天很不支援。

擔心婉柔受傷。

李婉柔溫柔地搖搖頭,堅定道,“之前不是說過的嗎,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再說,就算是曬黑了曬醜了,你還能不要我嗎?”

“不敢!”

余天立刻擺手,“可不敢,媳婦兒,千千萬萬別說這種話,你就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我都要你,我愛的是你的心呢!”

肉麻的情話兒說個不停。

李婉柔打定主意,不但要參加軍訓,更要優秀表現,非要壓過張倩一頭不可。

誰說溫柔的女人不會倔強?

李婉柔蕙質蘭心不假,拼起來的勁頭兒更是讓人覺得認真到可怕哩。

還有。

她覺得蛤蟆老是派人接送也不美觀,提出想要買個腳踏車。

余天是堅決不同意。

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讓蛤蟆的小弟們也買幾個腳踏車,天天出門時在遠處保護著,放學的時候也在遠處接著,免得受到什麼騷擾。

........

翌日一早。

余天出門去淮海注塑廠。

現如今。

淮海已經成了自家的產業,張國強正式接手,進到院裡時,他正在給員工們開大會,宣貫了許多新政策以及管理辦法。

余天做了最後發言。

多的話沒有,就一條,漲工資!

所有員工的薪資標準都提到與晨曦電器廠一樣的標準。

還是那句話,永遠比縣長高!

“謝謝餘老闆!”

“我們早就嚮往著在你手下幹活了!”

“郭淮他不是個東西,往死了剋扣我們的工資!只是對接菲爾電器廠的訂單,咱們還做嗎?”

做!

這個必須要做。

不但要做,而且要做好,這也正是余天為什麼非要想計謀搞來淮海注塑長的原因之一。

未來。

他可是要研製出彩色映象管技術的。

淮海注塑廠又有電視機外殼圖紙,這不正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嗎?

開完全場大會,余天又給原來的管理們開了個小會。

張國強早都摸清了郭淮的關係。

所有郭淮的嫡系,全都毫不留情地撤掉!

選一些生產線上的優秀組長進行培養,讓他們擔當骨幹。

注塑廠迎來了大改革。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二十多個原本在郭淮手下效力的走狗全都被趕出廠外。

這群人氣不過。

緊接著去了菲爾電器廠尋求幫助。

此時。

柳傳華正坐在辦公室內,滿臉抑鬱。

郭淮也在。

現在的他成了菲爾電器廠的車間大主任,雖然管著趙攀偉和王嘉良,但這可比原來的廠長職位差了一大截兒。

“老柳...”

郭淮無可奈何地說,“雖然說你答應給我再補二十萬,但這也遠遠不夠啊!我丟的不止是廠子,以後每年的利潤也沒有了,你得給我點兒股份!”

想要菲爾電器廠的股份?

柳傳華要是向日國方面申請的話,其實不算太難,但他不想給。

因為現在的郭淮儼然成了廢物,給他個車間主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廢物有什麼用?

失去利用價值,以後最好滾遠點兒。

但話不能那麼說。

老柳也是用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對郭淮嘆息道,“老郭,我要是真有那麼大權力的話,廠長的位置給你都行!但你也知道,咱們廠子背後可是人家日國三洋在管控著,我也只能是給你暫時升到大主任,以後找機會再提個副廠長吧。可你要說股份,這件事我真得從長計議,這必須透過根本二郎先生的同意才行,你彆著急。”

郭淮不是傻子。

心涼了半截。

副廠長?

沒有股份就是個虛名,連屁都不算!

月薪500塊,一年5000,與之前年均幾十萬的收入天壤之別。

“行...”

他深吸一口氣,失落至極,“我先走,大主任我不幹了,副廠長我也不稀罕。老柳,什麼時候能給我股份,你什麼時候再去我家找我,我等你,我相信你這個好大哥肯定不能睜眼看著弟弟過不下去。”

哐!

摔門而去。

“老郭!”

柳傳華假模假樣追到門外,“你咋能這樣呢!我說給你辦就給你辦!哎呀...”

六點多。

郭淮醉醺醺地回到家裡,垂頭喪氣。

怎麼和家人交代?

廠子就這麼沒了,股份也沒要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推開門。

意想不到是。

屋內熱氣蒸騰,家裡人正在涮著火鍋。

仔細一看。

除了家人之外。

還有一個年輕人正坐在居中的位置,咧著大嘴,胡吃海塞。

“你不是余天的人嗎...”

郭淮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