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俏月臉色一緊。

李雯歆也皺起眉:“人家沒名沒分的,住在我們家算什麼?”

叫姜俏月過來,是兒子的要求。

兒子又在鬧自殺,她不敢不答應。

權宜之計,只好讓宗律請這女人過來勸一下兒子。

卻沒想到兒子會讓她留在趙家。

趙孟樓望一眼李雯歆:“不是沒名沒分,我們可以馬上結婚啊!”

李雯歆徹底黑了臉:“瞎說什麼呢!”

姜俏月也說:“趙孟樓,別鬧好嗎?你要是這樣,就算再跳樓一百次我也要回潭城。”

趙孟樓知道不能逼得太緊,也就呵呵一笑:

“剛開玩笑的。行,那就以我私人看護的名義住在趙家,行了吧?”

又調頭看向李雯歆,嚷起來:

“媽!剛才醫生不是說,這幾個月我要是不願意住院,在家裡最好弄個人專門照顧我的傷嗎?我誰都不要,就要她。”

李雯歆瞪一眼趙孟樓。

卻也不敢再刺激兒子,萬一這祖宗又跑去自殺怎麼辦?

本想著姜俏月都答應離開京州了,這事應該了結了。

沒料到兒子卻來這麼一招。

姜俏月婉拒:“四少,我有正經工作的,做不來看護。”

“看護又不是什麼是特別難的事。放心,你這幾個月不能工作,我都會補償給你。”趙孟樓再次望向李雯歆:

“媽,要是俏俏不留下來當我看護,我就不讓任何人伺候,你讓我自生自滅算了。”

李雯歆咬了咬牙:“行了,不管你了,行了吧。”

罷了,兒子養傷這段日子,就讓她先留著吧。

趙孟樓似乎早就安排好了,手一揮,吩咐管事:“帶姜小姐去客房看看。”

又對著姜俏月笑道:“生活物品都有,缺什麼再讓人去給你買就行。有什麼放在宗家的,我再讓司機去給你拿過來。”

趙希閣這次還算讓趙孟樓滿意,推著姜俏月就朝外面走:“走,俏俏姐,我帶你去看看房間。”

又回頭對宗律丟了個眼色:“宗律哥,你回去跟蜜蜜姐說一聲,讓她放心,有我在,趙家不會有人欺負俏俏姐的。”

……

姜俏月趕鴨子上架地留在了趙家。

夜深了,她熟悉了房間,整理了一下趙孟樓給自己準備的生活用品,才坐在床邊,揉揉太陽穴。

真的不知道自己吃錯了什麼藥。

居然答應留在了趙家。

本來這會兒都應該回潭城了。

正這時,管事來敲門。

她過去開門。

門外的管事就是去宗家門口抓趙孟樓回去的人,表情嚴肅正經,在趙家做了幾十年,也算是一份子了,先將一張銀行卡遞過來:

“姜小姐,這是你第一個月的工資,都在卡里。請收下。”

姜俏月蹙眉,那小子,還真給自己開工資呢,卻也沒忸怩,將卡接過來:“謝了。”

“姜小姐不看看?”

“不了。”她留在趙家照顧他,又不是真的為了賺他的錢。

管事也沒勉強了,又將一沓剛列印出來的A4紙遞給她:“這是醫生交代過的,這段日子四少傷勢需要注意的地方,忌口的食物,日常可以做的運動,姜小姐好好看看。”

姜俏月接過來翻閱著,只聽管事又說:

“小姐這邊收拾好了嗎?好了的話,就請姜小姐去四少的房間吧。”

姜俏月一抬頭:“……去他房間幹什麼?”

“……姜小姐現在是四少的看護,很多事情都必須由您料理的。四少睡覺前,要洗澡啊。”

姜俏月一怔,只能硬著頭皮先過去了。

進了趙孟樓的臥室,她看見他靠在床上朝自己示意:

“來了。”

姜俏月:“洗澡的話,我還是讓你家男傭來幫你吧。”

趙孟樓看出她的拘束,邪氣一笑:“我身上,還有哪裡你沒看過?我屁股上有幾顆痣,估計你都知道吧?”

姜俏月不耐煩地順口說:“你屁股上就沒有痣!”

這話一出,才知道不該。

果然,趙孟樓越發滿意:“喲,連我屁股上有沒有痣你都記得這麼清楚,小姐姐,你對我的身體還是很留戀的啊。”

姜俏月:“……”

卻也懶得跟他廢話了。

從浴室裡打了盆水出來。

醫生說了,這段時間他最好不要下床,擦洗就行了。

一出來,看見他已經自覺地將上衣脫了。

年輕健壯的身軀,緊繃有力,胸肌和腹肌鍛鍊得很結實,有著讓人忍不住伸出指尖去彈一下的誘惑力。

他的身材和他的臉有些不匹配。

明明是一張俊美得有些輕佻的顏,斜插入鬢的劍眉,風流倜儻的桃花目。

對於男性來說太漂亮,漂亮得讓人不安心。

卻擁有荷爾蒙十足、散發陽剛氣息的身材。

她抱著水盆,感覺整個臥室的空氣都熱了幾度:“趙孟樓,你幹什麼啊?”

“擦身子難道不用脫衣嗎?”

那也不用脫得這麼快,好嗎。

這是多猴急啊。

暴露狂。

她無語,擰了毛巾,彎腰給他擦起來。

他半眯著桃花眸,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還情不自禁發出舒服的喟嘆:

“呼~嗯額~嗯嗯~”

姜俏月徹底靚女無語:“……趙孟樓,你能不能不要發出這種銷魂的聲音。”

“怎麼,你是有反應了?”

她忍住一個毛巾甩他頭上的衝動,反應個屁!

別人外頭經過,還以為她和他在幹什麼呢!

敷衍地給他擦完上身,他看她要去倒水,喊住:“還沒擦完呢。”

姜俏月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只給他擦了上半身,皺眉:“可以了吧。”

趙孟樓很堅持:“不行,那多不乾淨。每個細節都必須擦到。我現在是傷者,不注重衛生,很容易得褥瘡的。”

姜俏月瞥一眼他眼神裡暗含的邪氣,呵一聲,將毛巾丟他身上:“自己擦,你手又沒斷。”

趙孟樓也沒反駁,拿著毛巾,身體努力朝前傾去,讓她看到自己的吃力,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濃睫吧嗒吧嗒閃:“俏俏。夠不著。”

姜俏月感覺他就是在自己給使美人計。

卻也不知怎麼,就是架不住他這樣的撒嬌。

罷了!

她是好色,可好色也不是什麼錯!

食色,性也!

她走過去,拿起毛巾,便給他開始擦腳、小腿,一直到了大腿。

空氣驟然變得更緊,更熱。

因為骨折,他換了件寬大的沙灘短褲。

寬鬆的款式,卻遮不住雌伏沉睡的巨龍輪廓。

她心跳快了,動作緩慢下來,將眼神轉到一邊,不去看,儘量避開不該碰觸的地兒。

他吊著一條腿,雙臂朝撐在腰後,岔著腿,似笑非笑盯著她的緊張:

“至於嗎?又不是沒見過。要不要再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