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人,一時間都懵了。

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床底下居然藏著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在這一刻,她竟然連歇斯底里的尖叫都驚訝到停歇了。

“嗨,美女,你好。”

張炎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對黑裙女人打了聲招呼。

下一刻,黑裙女人漆黑的眸子猛然湧上了一股腥紅。

她的紅唇裂開,口中瘋狂地尖叫,瘋狂的吶喊。

淒厲的聲音,震得張炎耳膜都要破了。

“再見。”

張炎毫不憐香惜玉,提起手,就給了黑裙女人一個大逼兜。

黑裙女人慘叫一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床底下躲著的男人給打了。

張炎趁此機會,麻溜地從床底下鑽出。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入了地板下的密道。

身後黑裙女人更發瘋了,不斷尖叫厲吼。

不像是人,更像是索命的厲鬼。

她手裡操著一把不知從哪裡抓出來的切肉刀,追著張炎,也衝下了密道。

張炎速度極快,用出了吃奶的力氣,不斷地在地道里奔跑。

沒多久,就跑到了一處漆黑又空曠的所在。

“這裡,是古堡的地下室?”

張炎咂舌。

沒想到在古堡內部遍尋不著的地下室,居然能通往黑裙女人的臥室。

這地下室的佔地面積很大,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

但幸好以張炎現在的身體素質,黑暗並不會成為他的困擾。

哪怕沒有詭力,但他仍舊能在這片黑暗中,模糊看到一些東西。

地下室的雜物很多。

繞來繞去,卻始終繞不出去,活活像個迷宮。

張炎心急著逃出去阻止艾布特的人驅魔。

遊蕩了一陣子,他越走越迷糊。

這迷宮,它奶奶的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張炎總覺得自己被鬼打牆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股涼意。

帶著驚人戾氣的黑裙女人,憤怒到頭髮炸毛,從他後面追了上來。

也幸好這鬼地方像個迷宮,他感應到了黑裙女人,而那黑裙女人並沒有發現他。

張炎心裡一動,閃身躲到了一堆雜物後方。

黑裙手裡提著尖刀,怒氣衝冠,直接朝躲藏起來的張炎面前走了過去。

張炎心裡一喜。

正好自己找不到出口。

這不想瞌睡了來枕頭,帶路黨不就來了嘛!

他悄無聲息地跟在黑裙女人後邊。

沒多久,熟悉路的黑裙女人來到一扇門前。

她氣呼呼地一邊尖叫,一邊拉開門衝了出去。

張炎沒急著出門。

反而在門邊上等了一會兒,確認黑裙女人已經走遠後,這才伸手去抓門把手。

“臥槽!”

張炎臉色沉了下來。

門並沒有被拉開。

黑裙女人衝出門後,又習慣良好地將門給反鎖上了。

“這傢伙是真的有病啊。”

張炎氣的破口大罵。

究竟是怎樣的生活環境,才會讓黑裙女人養成那麼良好的順手反鎖門的習慣。

這是一點都不給他機會啊。

張炎頓時頭痛起來。

就在這時,他又又又突然感覺背上傳來一股涼颼颼的冷意。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窺視著自己。

張炎猛地一回頭,頓時看到了幾張紅紅白白的臉。

是紙紮人!

那六隻原本站在古堡外、紅棺材旁的紙紮人,不知何時,竟然跟著張炎進入了古堡的地下室。

最可怕的是,它們臉上原本詭異的笑容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到整張臉,都扭曲起來的表情。

這表情怪滲人的。

最近的一個紅唇齒白,跟個憤怒的厲鬼似的女紙紮人,幾乎和張炎臉對臉。

如果張炎回頭的力度再大一點,估計就要和它親上了。

猛地被嚇了一跳,張炎下意識地一腳踹過去。

最靠近他的紙紮人輕飄飄地晃盪起來。

竟躲過了張炎的攻擊。

六個紙紮人並沒有攻擊張炎,就那麼用扭曲的表情,憤怒地盯著張炎看。

畫在臉上面容,充滿了怨恨。

張炎皺了皺眉頭,撇了撇嘴:“你們瞅我幹嘛?

你們該恨的不是我,而是那個黑裙女子才對。

冤有頭債有主,有種你們去找她索命,找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啊?”

猛地聽到張炎提起黑裙女子,六個紙紮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扭曲恐怖。

“哼,孬種。”

張炎朝他們呸了一口。

六個紙紮人渾身發抖,似乎生氣了。

它們紛紛圍上來,將張炎圍在中間。

張炎反而不慌了,乾脆一屁股原地坐下,嘴唇微微翹起:“你們又不攻擊我,又不準備讓我離開。

到底是想要幹嘛?

要不咱們開誠佈公地聊一聊?”

六個紙紮人沒有說話。

又或者,它們根本就無法說話。

張炎笑著,從懷中掏出了黑裙女人的日記:“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剛剛那黑裙女人之所以發瘋,就是因為我偷走了它。”

看到那本日記,六個紙紮人身體的顫抖,更加劇烈了。

“我知道一切,也知道是黑裙女人殺了你們六個,還將你們的靈魂封在了紙紮人中。”

張炎猛地直視那六隻紙紮人的眼睛:“想,報仇嗎?”

紙紮人身上的戾氣,突然消失了。

張炎甚至能隱約聽到,從那些紙紮人的身體裡,傳來的嚶嚶的哭泣聲。

“原來,你們也是有血性,想要報仇的?”

張炎笑得更開心了,這不,三伏天喝涼茶,正是時候嘛。

看來這些紙紮人,可以利用利用。

“要不,咱們合作一場?

你們幫我困住那隻鬼,我替你們殺了黑裙女人。”

六個紙紮人預設了一般,散開,不再圍著張炎。

“既然咱們達成了共識,那就先幫我離開這鬼地方吧。”

張炎又道。

但從六個紙紮人的表情上看,它們似乎對離開地下室的門,也是無可奈何。

張炎再次笑起來:“沒關係,我有辦法。

不過,我需要你們先幫我一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下午三點。

黃澤宇找到了一個機會假裝掙脫了手上的繩索,將趙天瑜救了下來。

趙天瑜大喜過望,傻笑呵呵地直說:“黃澤宇兄弟,你可以啊。

什麼時候練會了這一手?”

“噓,小聲一點。”

黃澤宇噓了一聲,緊張地聽了聽外邊的動靜:“那些咖哩國的人好像不在,我們趕緊溜。”

“老子就是輕敵了,現在要碰到那咖哩國的渾蛋,一定要把他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趙天瑜輸人不輸氣勢。

黃澤宇瞪了他一眼:“咖哩國的寄魂師,我們先別去管。

咱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去救張炎兄弟。”

“什麼,張炎兄弟沒死!”

趙天瑜大吃一驚,一把抓住了黃澤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