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等閒開啟門進了家,裡面燈火通明的。

李雲婉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聽到動靜,抬眼看了他一下,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準備回來了呢!”

齊等閒道:“不回來,那我去睡橋洞啊?”

李雲婉不由笑道:“你不是重溫舊夢麼,還回來幹什麼吶?”

齊等閒一看就知道這是醋意大發的節奏,這種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接話,等她嗶嗶。

果然,李雲婉連珠炮彈一般說了不少話,結果呢,齊等閒基本一句都沒聽進去。

看到齊等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李雲婉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還真是難對付!

“跟前妻跳舞的感覺怎麼樣啊?”李雲婉輕輕捏著齊等閒的耳朵,柔聲問道。

“挺不錯的,畢竟冰釋前嫌嘛!”齊等閒如實回答道。

李雲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拳打腳踢。

齊等閒說道:“你今天自己說了啥,別忘了!”

李雲婉獰笑,咬牙道:“我說了是說了,但這並不妨礙我打你一頓出口惡氣啊!”

齊等閒這金鐘罩、鐵布衫練得出神入化的高手,壓根就不怕這點物理攻擊,哪怕是上牙齒,也得把牙給崩碎了。

“早點休息嘍,凌晨五點你可要起床跟我們一塊兒去練功來著。”齊等閒提醒道。

李雲婉卻是說道:“公糧交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偷吃!”

齊等閒得意道:“就哥這體魄,偷吃了你也看不出來的。”

“得了吧你,也不知道是誰之前總說自己腰痠得不行的。”李雲婉直接一句暴擊。

她這句話是屬於魔法攻擊了,殺傷力挺強的,不過,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那種。

齊等閒的金鐘罩可是沒有罩門那種。

李雲婉深刻體會到“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是怎麼回事了,嗓子都變得有些沙啞,最可氣的是,這傢伙喝了不少酒,酒精有麻痺效果,所以表現得賊猛。

“我媽傷得還是不輕,內臟出血了。”李雲婉摟著齊等閒的腦袋,輕輕說道。

“那正常,她是習武中人,身體機能強大得很,比普通人要好得快,放心就是了。”齊等閒說道。

“就不知道下手輕點,那畢竟是你丈母孃啊!”李雲婉輕輕在他腦袋上一敲,有氣無力地道。

齊等閒道:“你媽可是奔著打死我來的,我這下手已經夠輕了,不然那一掌,直接要她半條老命。”

李雲婉哭笑不得,這傢伙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中聽啊!

李雲婉道:“我跟我媽聊過了,她以後不管我的事情了,而且,對此事也挺後悔的。”

齊等閒道:“那能不後悔嗎?被我打了一頓,想做的事情也沒做成,最後還眼睜睜看著我拉了一個尖刀連來砸場子。”

“……”李雲婉深深呼吸,然後微笑起來,“我覺得跟你在一塊兒這麼久了,沒被你氣死,真是一項莫大的特殊成就呢!”

“彼此彼此,我覺得沒被你吸乾也不容易啊!”齊等閒回敬了一句。

李雲婉的身材比例一絕,尤其是腿很長,跟徐傲雪比起來都不落下風,一旦上了肩,那就根本讓人不想放下來了。

齊等閒還是起得挺準時,不過,李雲婉卻是沒這樣的精氣神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喂,你不是要跟我去練功嗎?趕緊起床啊倒是!”齊等閒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嘲諷道。

“滾滾滾……我要睡覺……練功什麼的,去死去吧!”李雲婉沒好氣地說道,伸出雙手來一頓王八拳,怒不可遏了。

齊等閒把手伸進被子裡,笑道:“快起來,你自己說的要跟我練功去的。”

李雲婉哀嘆道:“饒了我吧,我以後謹言慎行……一定!”

齊等閒覺得好笑,自己還是高估她了,覺得她能堅持個把小時,然後再放棄。

哪裡能料想到,她是還沒開始就直接放棄了。

齊等閒踩著點出的門,正好看到楊關關和黃憧兩人趕到。

“走吧,慢跑上山,然後練功。”齊等閒揮了揮手,道。

兩人昨天站了一天的馬步,今天雙腿跟灌鉛了一樣,跑得氣喘吁吁,大腿肌肉內堆積了大量乳酸,痛得要命。

好不容易上了山頂,還沒休息,就被齊等閒勒令著到懸崖邊站好,然後開始蹲馬步了。

楊關關入門很快,畢竟是在斯坦福留學過的高材生,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好,有這方面的天賦。

站馬步的時候,她起起伏伏,已經找到了那種坐在馬背上的奇妙感覺,有一種越站反而越舒服,氣息越順暢的味道。

黃憧沒這麼好,動作顯得笨拙,很不靈活,而且有些滑稽的感覺。

“不錯,再穩一點就好了。”齊等閒半蹲下身,手掌在楊關關的大腿上一拍。

楊關關一聲慘叫,險些直接跌倒在地,這腿裡全是乳酸,痛得要死,讓人這麼一拍,真的悲痛欲絕……

齊等閒道:“多練馬步,長長力氣,然後才好練後續的武功。今天,也沒什麼可教你們的,就是練馬步。”

一直到了快要七點,齊等閒都沒喊停。

太陽從遠處的山峰邊角冒了出來,淡淡的紅光。

楊關關看著遠方的眼神忽然一動,猛然噴出一口長氣,嘴裡發出水壺被燒開了水之後的那種奇怪聲音來。

齊等閒不由愕然地轉過頭來看她,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情來。

在這一刻,楊關關覺得渾身舒坦,雙腿無比輕鬆起來,那一起一伏也就更加具有靈動的感覺,真宛如騎在了大馬的後背上。

“操……奇才啊……”齊等閒心裡忍不住暗暗罵了一句,真沒想到這麼慫的楊關關,居然很是塊練武的材料。

他還沒有教吐納的方式呢,楊關關就無師自通了。

齊等閒都不得不在心裡說一句牛逼。

於是,他越看黃憧越不順眼,這貨,怎麼就沒點天賦呢?

忍不住一腳踹在丫屁股後面,給人踹了一個大馬趴。

“師父,你踢我幹啥?”黃憧委屈無比地問道。

“媽的,還有臉問呢!起來,好好練。”齊等閒沒好氣地說道,然後走到楊關關的身旁去了。

楊關關不由一陣惡漢,生怕這魔鬼也折磨下自己,不由戰戰兢兢道:“有有有……有什麼事嗎?”

齊等閒點了點頭,道:“剛剛太陽出來時,你是怎麼想到用那種方式去呼吸的?”

“哦……我就是覺得看到日出很舒服,心胸敞開,於是自然而然就呼了一口氣。”楊關關急忙回答道。

“這樣啊……以後你蹲馬步的時候,都用這種方式呼吸。”齊等閒板著臉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