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季南淮出現在季殷音身後,與季南淮一同出現的,還有陸厭行、謝瑾和沈羽窈。

“哥。”季殷音掙扎著收回手,小聲叫道。

“胡鬧什麼?”

季南淮冷冷睨著季殷音,滿眼不耐煩,要不是他及時制止了季殷音這一巴掌,怕是他身後的陸厭行會把他這妹妹剝皮拆骨。

要說季家能治得住季殷音的,只有季南淮一個人,他從來不會因為她是女孩子而手軟,犯了錯,該怎麼罰怎麼罰。

季殷音儘管有幾分心虛,可她終究是捱了沈清蕪一巴掌,心裡委屈又不甘心。

他是她哥哥,沒理由不幫著自己的。

“哥,她打我。”她紅著眼眶告狀。

季南淮只覺得頭疼,並不想搭理她。

“殷音,你沒事吧?”沈羽窈倒是比季南淮更緊張,一臉關切地上前扶住季殷音,目光掃過她的腳踝,皺眉道:“你的腳腫了,怎麼回事?”

仗著有人撐腰,季殷音惡狠狠地瞪了沈清蕪一眼,“這個女人推的我,她還扇了我一巴掌。”

“真的,真的是她先動的手。”怕季南淮不信,她一把扯過身旁的人,催促道:“你們快告訴我哥,是不是沈清蕪這賤人打的我。”

女孩被推到季南淮跟前,心裡直髮怵,但依然壯著膽子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沈清蕪安靜地聽著,也不辯駁。

但宋思安氣得想打人,“跤是你自己摔的,怎麼賴我們頭上?你嘴臭缺德,扇你一巴掌算少了,你怎麼不說?你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季殷音得意地瞪了宋思安一眼,“哥,你看,我臉都被沈清蕪打腫了,腳也走不了路,你要幫我教訓教訓她,我們季家的人哪輪得到她這種貨色隨便欺負。”

季南淮:真的會謝。

教訓沈清蕪?陸厭行怕是會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哥,你說句話呀。”

季南淮看看身旁一言不發但氣壓低沉的陸厭行,又看看一臉無所謂的沈清蕪,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他乾脆擺爛,“行了,你什麼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還有人敢欺負你?更何況你皮厚著呢,打不壞。”

季殷音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大哥,“哥,你說什麼?你妹妹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了,你還幫她說話?行,你不幫我,我告訴媽去,媽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你,你,還有你,待會兒全都給我作證,告訴我媽這賤人是怎麼害的我摔倒,又怎麼打的我。”

“我也能作證。”

一道慵懶的男聲突然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往樓梯上望去,只見一張清俊英挺的臉逐漸出現在大家視線裡。

“裴四少?你也看見了是不是?”季殷音興奮不已,在她媽面前,裴牧馳一句話可比她那些狐朋狗友的好使。

沈清蕪收回落在裴牧馳身上的目光,微微垂眸,勾了勾嘴角,。

“是的,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能自己把自己絆倒的,季小姐這是腦部發育不好?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嗎?至於你說的沈小姐打了你,抱歉,我沒看見。”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她們都看見了,難道這巴掌印也是我自己扇的自己?”

裴牧馳笑了笑,“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這裡還有監控,肯定有拍下證據。”

“監控壞了。”陸厭行面無表情地說。

“怎麼可能!”季殷音快速抬頭,頭頂的機器閃爍著紅光,她瞬間抓狂,“你們這群男人都著了她的道是不是,一個個的都幫這賤人說話?”

陸厭行皺眉,冰冷的眼神掃過季殷音,“嘴巴放乾淨點,除非你確定要與我陸家為敵嗎?”

季殷音瑟縮了一下,還想說點什麼,季南淮一巴掌呼在季殷音後背上,“你丟人不?還不趕緊給我閉嘴?”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裴牧馳走到沈清蕪面前,伸出手,“沈小姐,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見她猶豫,又補充道:“作為幫助過你的人,陪小爺我跳一支舞不過分吧?”

沈清蕪笑了笑,低頭和宋思安耳語幾句,便牽上他的手走出城堡。

季南淮看了一眼陸厭行,見他臉色陰沉,訕笑提議:“別看了,人都沒影了,要不讓老謝陪你跳?”

被點名的倆人很輕的吐了一句:“滾。”

季南淮悻悻轉過頭,看見一旁的宋思安,又問:“宋小姐,要不我陪你跳?”

宋思安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唇,丟下一句“不用了”轉頭就走。

季南淮斂起客套的笑容,完全沒有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睨向季殷音。

銳利的眼神讓季殷音不敢直視。

“季殷音,帶眼識人,別什麼人都能玩一起,以你的智商,讓人賣了,還傻乎乎地幫著數錢。”

話落,眸光在沈羽窈臉上頓了頓,便轉身大步離開。

“羽窈,現在連我哥也幫著那個賤人說話。”

季殷音恨恨地說著,見沈羽窈沒反應,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還在愣神,便推了推她。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自從回國後,厭行哥哥對我越來越冷漠。”

季殷音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麼連陸厭行也幫著她,原來他們勾搭上了。難怪陸家的宴會,陸厭行竟然不邀請你。男人沒個好東西!”

“不怪厭行哥哥,男人都喜歡貪新厭舊,我們身邊那一圈,估計就隨之哥哥最長情。”

季殷音聽了這話,再次為陸隨之心疼起來。

一往情深的隨之哥哥,怎麼能被渣女辜負。

心裡對沈清蕪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

花園裡,悠揚悅耳的華爾茲圓舞曲靜靜流淌。

調光師刻意調過的燈光,色調柔和,光線曖昧。

舞池在雕塑噴泉前的空地上,喜歡跳舞的客人紛紛走進舞池。

沈清蕪踩著輕盈靈動的舞步,跟隨著裴牧馳的腳步不時旋轉回旋,兩人配合得頗是默契。

“裴牧馳,你今天來這兒是打算結婚嗎?”

眼前的男人今天穿了身紅色絨面的休閒西裝,內襯一件白色T恤,在一眾黑白灰的色調中,屬實是顯眼包一枚。

沈清蕪忍不住嘲弄起來。

“怎麼,你要嫁小爺我嗎?我可以勉為其難考慮一下。”

“嘖,不敢,我可不想每天都要應付不同的情敵。”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也許你嫁了所有情敵都消失了呢?”

沈清蕪笑眼彎彎,“我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沈清蕪,說好的信任呢?就這?”

“對了,沈德仁最近一直在看城北的那塊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