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聽到這話,不由看了盛詩語一眼,“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盛詩語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女人的第六感了!”

“啊?”

南知意不知道說什麼了。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的確挺準的。

懷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她再看來人的眼神裡,就多了幾分打量。

很快,男人就信步抵達他們跟前。

他先是朝眾人打了聲招呼,說了聲,“你們好。”

然後,目光就直接看向帝釋景和南知意,“帝總,南小姐。”

南知意微微頷首,也不寒暄,直白地問:“聽說你是來找我師姐的?請問你是?”

男人禮貌的自我介紹,說:“我叫顧南夜,和秦家是世交關係,和秦惜很小就認識,這次聽聞她出事,所以特地過來接她。”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看向秦惜,眼神無比溫柔,“惜惜,總算見到你了,之前聽說你在G國,我還專門跑去那找你,後來又去C國……才知道你在這。”

秦惜聽到對方的話後,眼神中露出一絲茫然。

顯然,她不認識這個人……

南知意的心往下沉了沉。

沒想到他跟二師姐家,居然是世交關係,兩人還是青梅竹馬,一見面就喊惜惜。

這叫的……是不是太親密了點?

該不會真被詩語說中了?

南知意不由和帝釋景對視一眼。

兩人心底,都對這人多了幾分審視。

不過,就算關係斐然,師姐現在還沒恢復正常,不能讓她跟他離開。

帝釋景淡淡開口,問道:“顧先生,你找秦惜,有什麼重要的事?”

顧南夜回答道:“我之前去別國出差了兩個多月,回來才聽說,秦家的一些事,也知道秦惜為了這事兒,出了遠門,我擔心她出什麼狀況,所以才過來找人!”

帝釋景聽了後,就說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目前的話,秦惜應該不方便讓你接走。”

“為什麼?”

顧南夜皺眉問。

南知意實話實說,“我師姐出現了點兒狀況,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現在的她,不會願意跟不認識的人走。當然,就算她不反對,我們也不會同意,就讓她這麼離開的。”

雖說,剛才顧南夜已經自我介紹了,可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自己早已經和大師兄他們保證,會照顧好二師姐。

二師姐現在還在恢復期,她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顧南夜把人帶走的!

顧南夜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表情有些擔心地看了秦惜一眼,問道:“南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惜惜忘記了很多事?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副反應,倒像是真的很擔心秦惜的情況。

南知意頷首,“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好說,但她的確是封閉了自己的內心。目前,在她的記憶裡,認識的人不太多就是了。”

顧南夜聽到這話,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似乎不相信。

他看向秦惜,眼神很傷心,“惜惜……你不記得我了嗎?”

秦惜見他盯著自己看,也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搖頭,“抱歉,不記得。”

顧南夜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臉色變得不太好……

他又問南知意,“南小姐,之前,她在C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來之前,曾問過她的助理,她的助理之前和她聯絡時,明明還好好的……”

他有些迫切地想了解情況。

蕭寒川這時候也開口了,“都說了,細節沒法告訴你,畢竟連我們都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等她徹底恢復,再問她,至於現在,我們還在為她治療,希望你別插手,在這時候搶人!”

顧南夜聽到這話,眼神微沉。

他顯然也是個久居上位的人,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心中也有些不悅。

不過,考慮到秦惜的情況,他只能作罷。

“既然幾位都這樣說,那我就先不帶惜惜走了。”

他關心的眼神,還停留在秦惜的身上。

南知意聽到他這麼說,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人沒有強來……

其餘人也放下了心,然後,就默默看著顧南夜。

顧南夜站在原地,一副沒有要走的架勢。

盛詩語忍不住問道:“顧先生,你……還有事嗎?”

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明白是送客的意思。

偏偏顧南夜,像是沒聽懂一樣。

他語氣淡淡地回道:“惜惜現在這樣,我不放心。我尊重你們的決定,讓你們來治療她,但是我要陪在她身邊……”

他話裡透露出來的強硬,讓在場幾人,都皺起眉。

現在四師兄還沒醒,和二師姐之間的事情,也沒說開。

突然摻和進來這麼一個傢伙,還近水樓臺,這回頭……四師兄要是醒來,可怎麼辦?

儘管心裡有些擔憂,但南知意也沒辦法阻止顧南夜。

幾人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蕭寒川開的口,和顧南夜說道:“是這樣的,顧先生,我現在是秦惜的心理醫生。她的治療情況比較特殊,治療期間,最好不要受到外界的干擾,所以……”

蕭寒川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南夜打斷了,“這點你大可以放心,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我不會干擾你的。我可以不把人帶走,但她現在這個情況,我不放心,所以……要打擾帝總和南小姐了。”

他說這句話,態度變得客氣和誠懇起來。

南知意聽完,哪裡還好意思趕人……

帝釋景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後就朝顧南夜開口:“顧先生既然執意要留下,我們也不好拒絕,你想跟著她可以,但不要和她離得太近。畢竟,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底細,不可能讓你太接近秦惜。”

顧南夜聞言,擰了一下眉頭,似乎是不願意。

他抬眸和帝釋景對視了幾秒,最終只能妥協,“可以,我會在附近,看著她!”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了。

盛詩語看著那人的背影,有些不確信地問道:“他這是走了嗎?”

韓延送完人後,回來彙報,“沒走,他雖然下了遊輪,但是在岸邊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