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推測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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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澤辰把自己探查到的關於孫家的事都如實說了，夏洛潼聽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並未催促她，而是看著她蹙眉思索的樣子，一時間有些出了神。
夏洛潼沒想到自己的身世還有這樣的隱秘，孫家也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普通，那麼這其中隱藏的到底是什麼呢？母親孫氏又到底是何身世？孫老爺和孫夫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外祖？
她不喜歡這種身世成謎的感覺，這會讓她覺得很被動，有一種不受掌控的感覺，因為說不定在什麼時候，這種迷雲籠罩的身世就會成為一顆炸彈，炸得她措手不及。
她努力回憶著奶孃說過的每一句話，試圖從其中抓住些許細微的線索，奶孃雖然是在她出生前兩三年才到的孫家，但卻是實實在在接觸過孫家所有人的老人，甚至完整見證了孫氏和夏志河從相戀到成親，再到最後夏志河的忘恩負義謀奪家產摧毀孫家，所以奶孃很可能會知道一些線索。
忽然，夏洛潼眸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奶孃曾在清醒時說起過一件事，有次她偶然聽到外祖父與老管家的對話，其中的內容提起過外祖母。”
武澤辰聽到她出聲，瞬間回過神來，眼底劃過一抹不自然之色，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看著某個女子發怔的這麼一天，不過回過神後的他並未開口，而是靜靜地等著她回憶並道出下文。
片刻後就聽夏洛潼繼續說道：“不過奶孃當時離得遠聽得並不太全，只依稀聽到了些許隻言片語，說是什麼……藏了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身份尊貴、必定是貴族、夫人小姐失憶了這麼多年都沒想起來放心吧。”
夏洛潼說完，連武澤辰都跟著皺起了眉：“奶孃只說了這些嗎？”
“嗯，她只聽到了這些，說是後來都告訴了母親，再之後就沒有後續了。奶孃偷聽到這段對話之後，沒過多久孫夫人就病故了，母親也是在那段悲傷的時間裡認識了夏志河，那渣男趁著母親最軟弱無助的時候騙得了母親的心，讓母親心甘情願嫁給他，拿孫家的銀錢為那渣男的母親治病，還供他讀書、供他上京趕考。”夏洛潼說著，絲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之色。
心頭恨意湧起，她知道那是原身深埋的情緒，她如今繼承了這副身體，感同身受，她會報仇，但卻不願過於外露。
然而武澤辰卻仍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不由心下疼惜，他既然查過她在安源鎮的情況，自然也就知道她一直以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但她的堅強卻也同樣吸引著他。
“渣男？挺形象。”對於她口中突然冒出來的形容詞，他倒是覺得貼切得有些好笑。
雖然說的是她生父，但他卻並不覺得有何不對，因為那樣的人根本不配被稱作父親。
“不過，奶孃聽到的這些片段，如果屬實的話，倒是能推測出些許真相了。”武澤辰沉凝片刻琢磨著這略顯不足的訊息，轉而又道，“你知道孫氏是潘邦混血？奶孃告訴你的？那她可有告訴你是與哪個國家的混血？”
“奶孃沒提過這事，是我自己琢磨的，我也不知道是跟哪個國家混的。”夏洛潼搖搖頭，隨即指著自己的臉說道，“雖然我的容貌看上去並不是特別明顯，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到些許混血痕跡的，而且我這瞳色……雖說同樣不是很明顯，但若是離得近了，或是某些光照之下的角度，還是能看得出些許藏藍之色的。”
武澤辰定定地看著她，沒想到她這麼敏銳，不過這畢竟是她自己臉，每日照鏡子這般對著，會發現倒也正常。
只是，一般人若是沒有見過混血兒的話，應該也不會往這方面想吧？何況她此前還被關在別院之中，除了別院裡的下人，壓根沒有見過多少外人。
不知是不是跟師孃孔憶夢有關？
雖有些疑惑，但武澤辰並未深究，轉而直接告訴了她，自己對於此事的推測：“從你的瞳色來推測，你母親孫氏極有可能擁有一半的古丹國血統，波蘭國雖說也有藍瞳的人，但數量極其稀少，反倒是古丹國最多，至於南蠻北蠻以及南臨國，他們本國人並沒有藍瞳的情況。”
古丹國？
夏洛潼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在京城之中四處亂逛的見聞，不由得點了點頭，偶有幾次遇見藍瞳的人，全都是古丹國人，當時自己還和席夢涵說起過這事來著。
見她表示認可，武澤辰這才繼續說道：“結合奶孃偷聽到的那些片段可以推測，孫氏應該是古丹國某位貴族的孩子，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位貴族跟孫夫人所生的孩子。”
“所以孫威並不是母親的親生父親，再結合孫夫人和母親雙雙失憶的情況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然後又不知怎麼跟孫威在安源鎮落了戶定居了下來。”夏洛潼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推測。
武澤辰唇角揚起笑意繼續她的話，說道：“至於奶孃聽到的那些‘藏了這麼多年’以及‘夫人小姐失憶沒有發現’之類的話，似乎可以說明孫威很有可能是趁人之危之人，而選擇在安源鎮那樣一個閉塞的小鎮隱居生活，很可能就是為了躲避那些尋找孫夫人和孫氏的人。”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推測到此，似乎是將整個事件推出了一個大概，有了些許明瞭之意。
夏洛潼眸光閃閃地看著武澤辰，二人相視一笑，似乎有種難言的默契在這一刻閃現。
夏洛潼只覺得心底似乎有種微妙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她也沒放在心上：“這麼看來，孫威似乎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呀。”
她由始至終一直沒稱呼孫氏夫婦為外祖父母，主要是因為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她的血緣親人，尤其在聽了武澤辰的調查結果之後，她更是不知道該不該如此稱呼了，索性直接喚名字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