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舉揭發自然沒問題。

李全德和高超二人自認為做事滴水不漏,但並沒有什麼卵用。

老話兒說得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是真理。

絕對的真理。

凡是有生活經驗的人都能品的出來其中所蘊含的豐富含義。

紙。

怎麼可能包得住火呢?

只要長嘴會說話的人,基本上儲存不住任何秘密。

人還有個通病。

總想將一些有趣兒的秘密分享出來,看看其他人的看法。

並且在說出秘密時,還不會忘了搭上一句,“我可就告訴你一個人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這不是扯淡嗎?

每個人自認為親近的人,其實關係反倒沒那麼親密。

所以賢者常有云,曰:“人世間能儲存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果不其然。

余天話音落下,很快有人舉手。

一人舉手,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將手高高舉起。

直至這時。

人們方才發現。

原來已經有這麼多人都知道這個秘密了!

李全德和高超更是驚訝。

不過轉瞬,便釋然了。

眼見舉報的人一個接一個走上來,當面訴說情況。

兩人急不可耐,但依舊不承認,大力指責他們是被余天蠱惑,造謠生事!

還真別說。

舉報這個東西,沒有十足的證據,依然很難定罪。

況且這兩人的嘴很硬很硬,如煮熟的鴨子一樣硬。

李婉柔氣得胸脯起伏不定。

暗歎世間怎麼就有如此不要臉的惡人!

余天卻不在意,安撫道,“親愛的,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是一件最小的事兒罷了。你且安坐,我再問問他們同不同意自首,你不就是希望他們自首嗎?”

自首?

絕不可能!

李全德立刻破口大罵,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激動得,“余天,你媽的!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螳螂在後!我根本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別人的事兒,這都是你請來的托兒!”

高超聽罷立馬附和,咬死了不承認,“我們根本沒做!我們說過,對待員工就像對待家人朋友一樣,怎麼可能傷害高曉敏呢?就算是離職,也...也不可能!你這是惹是生非,胡亂放屁!”

兩人的嘴都瓢了。

他們越緊張,余天越覺得有趣兒,就好似在看待三歲頑童巧舌雌黃一般。

場面顯得有些奇怪了。

兩個四十來歲的人,扯著脖子,紅著臉蛋,大聲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進行辯解。

這般情況。

可不多見。

這也使得其他員工們充分發現了自己老闆的可惡嘴臉!

“好了好了。”

一分鐘後,余天覺得夠了,輕輕擺手,風輕雲淡地說,“我知道你們嘴硬,放心,我姓餘的一向寬以待人,肯定不會打你們也就是了。至於你們自首不自首,這件事先往後放一放,我想問問你們,積壓的貨物,想賣到哪兒去啊?”

這能說嗎!

兩人絕口不提,“你少管!和你沒有半點兒關係!反正我們絕對不仰仗你的晨曦集團!余天,別以為你自己多牛逼!你的手能伸到黑省來,還能伸到國外去嗎?”

嘿呀。

還真沒說錯。

余天的手特別的長,國外?

要是有機會的話,伸到太空,伸向宇宙,恐怕也不是什麼問題。

不止是手長。

他還大言不慚地低聲和李婉柔開了句玩笑,“寶寶,我是不是哪兒都長?”

一句話。

立刻逗得李婉柔紅了臉兒。

嗔怪地打了他好幾拳,惹得其他人還以為站錯了場景!

言歸正傳。

眼見李婉柔情緒緩和,余天這才對兩人說,“不用隱瞞了,我知道你們要將貨賣到蘇聯去。黑省與蘇聯接壤,彼此相連,僅隔一條河水,你們做生意多年,也與蘇聯有所來往,我猜的沒錯吧?”

“錯了!我們賣到南方去!”

“你少套話兒!你趕緊給我滾!”

還真不是套話兒。

這兩人的嘴真是硬到了一定程度。

余天覺得夠了。

事情趕緊結束,他還要去幹自己的大事,道,“行行行,你們是我見過最嘴硬的人,我佩服你們。時間不多,我就攤牌了。你們的合作伙伴現在就在樓下,我這就把他請上來,讓他將最新進展,一字不落地告訴你們。”

什麼?

合作伙伴就在樓下!

不可能。

余天肯定是用大話拍人!

他甚至連姓甚名誰都沒說出來,這一定是在採用詐人的方式探聽訊息。

一臉的風輕雲淡全是裝出來的,他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就搞定自己的合作伙伴?那可是在蘇聯,那可是有黑幫背景的機長!

兩人破口大罵。

余天不理。

他永遠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既然同意李婉柔要用正常手段處理,那就不能傷害別人,起碼現在當著摯愛的面兒,不會傷害他們。

打了個響指。

蛤蟆點頭,立刻下樓。

就這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內,李全德與高超好似望穿秋水一般,不停地看著門外,覺得時間仿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但。

事情的結果終歸是讓他們失望了。

餘老闆說的沒錯。

隨著蛤蟆再次返回,兩人也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合作伙伴安德烈。

一瞬間。

兩人頓時驚呆住了。

此時再看。

安德烈的狀態也很難受,還在強裝著笑臉,進門後,連個扁屁都不敢放,規規矩矩站在余天身後,活像一個超級三孫子。

“安德烈。”

余天也不回頭,眼神側向一旁,調侃問道,“這兩位是不是就是你的合作伙伴吶?”

“是是是!”

安德烈頭點得如雞啄碎米,“就是他們,天哥,我明白,我現在就告訴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如同審判。

李全德和高超仿若在夢中一般。

安德烈大嘴一咧,說出來的話比喪鐘還要讓人絕望,道,“李全德,你這個狗日的,我早不知道你用惡毒手段損害人家女孩兒的身體!現在我知道了,所以我不能和你合作了,不但不能合作,我還要追究你的賠償金!”

嗡!

嗡!

李全德和高超的腦袋嗡嗡作響。

賠償金都是小事兒。

他們更知道,一切都完了!

國內的銷路不用想,國外的銷路斷了層。

怎麼辦?

除非是僱傭東風大卡車,將所有罐頭拉倒義城低價甩賣,否則沒有別的好辦法。

但。

這怎麼可能?

除惡務盡。

說走就走?

眼見兩人眼珠亂轉,余天都被逗笑了。

心說兩人不但嘴硬,心也挺硬,看來,是該給一些小小的教訓。

但他沒說什麼。

只是輕輕抓著李婉柔的手,道,“走吧,完事了,我帶你去看看高曉敏,然後咱倆回京城,去民航轉轉。”

“啊?”

李婉柔一愣,“哪兒完了,這不還...還僵持著呢嗎,我想讓他們去自首!”

當然沒問題。

可是。

自首之前,必須要進行一番強有力的說服。重點是,強有力真的太過強有力,不太適合李婉柔這種善良人觀看。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所以接下來的事兒,交給蛤蟆就行了,畢竟他還一肚子火沒發出來呢。

二話不說。

余天帶著李婉柔,在小弟的保護下,被工廠工人們簇擁著,如同恭送大英雄一般離開。

他們走後。

蛤蟆這才冷聲對安德烈說,“別看了,答應你的事兒肯定能做到。現在到你了,來吧,用我剛學的一句英文就是,Showtime!盡情展現你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