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頌自然看到來人了。

他皺了皺眉,他怎麼來了?

謝陌寒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勾著一抹笑,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沈頌。

甄曉蘭也看到謝陌寒了,她跟沈頌說了句話,轉身回院子裡。

沈頌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謝陌寒聳了聳肩,“你這是正結婚呢?沒聽你說過有物件的事啊,不請我進去喝一杯。”

沈頌白了謝陌寒一眼,“跟你不熟。”

謝陌寒:......

可真是...傷人心。

“有個緊急任務,你...”謝陌寒歪頭往院子看了眼,“現在走,弟妹生你氣不。”

緊急任務?

沈頌:“這是任務。”

謝陌寒挑眉。

言外之意:就算生氣又怎樣,他是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真是同情嫁給沈頌這個鐵樹的姑娘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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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曉蘭回去直奔朱豆豆的屋,此時朱豆豆已經包完所有的藥材,見甄曉蘭急急忙忙的樣子,疑惑道:“媽,是出什麼事了嗎?”

甄曉蘭深深看了眼朱豆豆,嘆了口氣。閨女這才剛辦完喜事,丈夫就要離開。

朱豆豆被甄曉蘭看的發毛,摸不著頭腦。

只聽甄曉蘭開口道:“沈頌的隊友來接他了。沈頌明明說的是下午走,現在才剛晌午。”說著,瞧了朱豆豆一眼:“我本想著讓你倆好好談談溝通溝通感情,這下倒好。”

甄曉蘭那叫一個愁。

沈頌一年才回來一次。

朱豆豆鬆了口氣,她還以為是啥大事呢,原來就這......

現在離開也好,倆人在一屋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沈頌老是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欠他錢呢!

朱豆豆挽住甄曉蘭的胳膊,“媽,沈頌的職業你又不是不清楚,本來就是隨叫隨到隨走的那種。我還沒說啥,您倒先在這唉聲嘆氣發起愁了。”

這話一出,甄曉蘭笑了:“你這孩子,媽發愁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著想。”

“我知道,媽對我最好了!對了,我怎麼在酒席上沒見到沈頌爸媽?”

一提這個,甄曉蘭就來氣。

“他們昨個兒晚就去縣城了,跟你爸說他家老二要帶著老沈頭去衛生所看看腿,拿點藥。”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明知道第二天就是老大的喜事,還非得去。這沈家老二也真是的,一點事也不會辦。辦完酒席下午再去衛生所看咋了,非得早上去!”

對他們家真是沒話說。

朱豆豆:“那這樣沈頌走豈不是等不到他們回來了?”

甄曉蘭沒好氣道:“肯定等不到。”

朱豆豆覺得沈頌也怪可憐的,如果不是因為原主給他下藥,他不會娶原主。不過沈頌也是個男人,不是他的錯,還要負責。

反正她沒法再回到二十一世紀,況且也跟沈頌舉辦酒席了,朱豆豆決定好好跟沈頌過日子。

想到這,朱豆豆拉起甄曉蘭的手,“媽,我記得咱家後院的小屋裡還有幾塊臘肉,能不能給沈頌,讓他帶走啊。”

“這才剛結婚心就向著沈頌了。”甄曉蘭酸溜溜,轉念一想,沈頌那孩子也確實命苦,從小就挑起一大家子的重擔:“行,媽現在就去給他裝好,再把你爸前些日子醃的小醬菜給他帶點,這樣行了不。”

朱豆豆嘿嘿兩聲:“我替沈頌謝謝媽媽。”

沈頌回到屋子的時候,看到朱豆豆旁邊放著的兩大包東西。

他眉頭一緊。

以為這些是朱豆豆的東西,她要跟著自己一起走。

還沒等他開口,朱豆豆把最後一包臘肉裝上,一扭頭看見沈頌,她拍了拍包,“正好你進來了,這兩包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

沈頌愣了一下。

看著塞的滿滿當當的兩大包,他盯著朱豆豆的眼睛:“謝謝,心意我領了,東西就不拿走了。”

“哎?”朱豆豆抬頭看沈頌,見男人一如既往的擺著張木頭臉。她單手拎起兩個包,不容沈頌反抗的把包塞進他手裡。

威脅道:“你要是不拿,信不信我今天不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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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沈頌的背影,朱豆豆滿意的拍了拍手。一開始就同意多好,非要讓她露出兇狠的一面。

沈頌把東西放在後備箱,坐上副駕駛,跟旁邊的人說:“走吧。”

謝陌寒手指搭在方向盤敲擊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說帶我看看弟妹。”隨後他面目視前方,沉聲道:“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你確定要去?”

“我是軍人。”沈頌沒有猶豫。

謝陌寒側頭看了眼旁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真不愧是我兄弟。”

汽車“哄”的一聲啟動,漸漸消失不見。

臨近一點,院子裡吃席的人陸續離場。

朱豆豆從屋裡走出來,瞧見正在忙活的二哥三哥。

她走過去,“二哥三哥,大哥呢?”

三哥比朱豆豆大一歲,笑的賊兮兮,肩膀碰了碰朱豆豆,下巴仰起:“喏,在那被人堵住了。”

二哥也走到朱豆豆另一側,摸著下巴,眯著眼:“這姑娘十成是瞧上咱大哥了。”

朱豆豆順著三哥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翠綠色衣服,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的姑娘正站在大哥朱銘軒面前。

童彤羞澀的低著頭,兩雙手緊張的搓著衣服。

“剛才謝謝你。”

十分鐘前,知青團這桌人,因為最後一塊肉給誰吃打了起來。這讓村子裡的人一頓嘲笑,城裡人不是最好面子的嘛,這回竟然因為一塊肉大打出手,還沒村裡人有教養呢!

本來不關童彤的事,可她偏偏愛看好戲。打架的兩人,其中一人總是欺負她。今天看到他被人暴打,心裡別提多痛快。

那人明顯也注意到童彤在幸災樂禍,被人打的不能還手就已經很惱怒,這下更加氣急敗壞。

一個娘們兒,還是自己經常瞧不起,欺負的娘們兒,現在看自己被人暴打。

他怒吼一聲,直接朝童彤揮去拳頭。

旁邊的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童彤也沒想到他竟然擋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

嚇得腿都軟了,沒法動彈。

就在拳頭即將落下的時候,身側突然出現一隻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只感到手腕一陣刺痛,冷汗津津。

朱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孬漢子,從小跟著長輩上山打獵,幹農活,這些城裡來的知青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男人疼的嗓音顫抖:“鬆手,我讓你鬆手聽見沒!”

渾身腱子肉的朱銘軒冷冷的瞪了男人一眼,“這不是你們撒潑打諢的地方,想打架給我出去打!”

男人惡狠狠的瞪了眼朱銘軒:“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