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郡管轄四個縣,每個縣下面都有四個鎮,然後採用下級向上級彙報的方式,這樣狼衛的效率就是最高的。

而這些人之中,最得劉一斤賞識的就是餘江和張亮。

這兩個人都是狼衛的老人,一身內力也是不俗。

只不過單單有這兩個人遠遠不夠,這些天觀察下來後,劉一斤又將三千狼衛進行了混改,並且讓袁碩拿著自己的親筆信去了縹緲寺一趟,將惠能等一眾武僧請了過來。

畢竟劉一斤知道,縹緲寺能參與到彌勒佛教的事情當中,這惠濟和惠能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或許,他們才是女帝安排在清風郡最得力的人。

當惠能帶著一眾武僧見過劉一斤時,後者直接給了他們一個秘密的任務。

清風郡的官員一連幾天沒有見到劉一斤,也慢慢習慣了下來,老師爺張成依舊每天準時到衙門報道,然後將各種卷宗分發到各個部門。

每天天色一晚就準備下班回家。

張成的馬車剛剛停在自己的小院門口,就見到幾個身穿精裝的男子走了過來:“你就是張成?”

張成道:“你們狼衛什麼時候也管這種事情了。”

“劉大人要見你。”

“什麼事情非要等這個點說,我已經下班了。”

“對不起,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狼衛一左一右架著張成朝著一輛馬車走去。

張成臉色一沉:“我只是一個師爺,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不行嗎?你們這樣將我從家門口帶走,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張大人不要見外,我只是有點事情想問問你而已。”

馬車上,劉一斤含笑地看著他:“張大人,請吧。”

張成冷哼一聲,直接走上了馬車,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

劉一斤也不見怪,而是開門見山地道:“我想知道兒童失竊案。”

張成冷哼一聲:“劉大人,現在你是以郡守的身份和我說話,還是以司首的身份和我說話?”

“這有什麼區別?”

張成冷笑:區別大了,若是以郡守身份,我自然配合,但是若是以司首的身份,那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因為什麼將我傳喚過來。

劉一斤哈哈大笑起來:“張大人不要見怪,我只是覺得郡上的衙役用著不順手,所以只能掉狼衛為我所用了。”

張成冷笑:“劉大人現在一身三職,自然是想用哪邊的人就用哪邊的人了。”

“不過我張成只是一個師爺而已,雖然輔佐過兩任郡守了,但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

“張大人誤會了。”

劉一斤直接遞過去一張舊邸報:“這是三年前第一次失竊兒童時候,別人在清風郡邸報上登載的尋人啟事,不知道張大人還有沒有印象。”

張成淡淡地掃了一眼:“沒錯,這個的確是三年前的邸報了。而且還是我親自寫的。”

“怎麼,難道大人在問責我嗎”

劉一斤笑了笑:“問責倒是不敢,不過我想問問張大人,三年前那個孩子找到了嗎?”

張成老臉一紅,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三年前他也是師爺,在路上遇到一個老婦人在尋找自己的孫子,出於同情,他幫助那老婦寫了尋人啟事,只是他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

“大人,這只是當年的一個尋人啟事而已,就算是我寫的又如何,難不成大人覺得我才是偷走小孩的人?”

劉一斤隨手又拿出一些尋人啟事的邸報遞給張成:“你再看看這些邸報。”

張成不明所以:“大人有話直說無妨。”

“衝這些邸報上,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

張成疑惑地一張張看去,狐疑地道:“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直說。”

劉一斤笑道:“張大人還是看得不夠仔細啊。其實這些地方都距離某一處不是很遠。”

張成再次一張張檢查,不由疑惑地道:“這有什麼?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再說了,難道大人覺得在將這些丟失孩子的家庭住址聯絡在一起,然後在找出同樣的距離就能定位出嫌疑人了嗎?”

張成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如果案件這麼好破的話,我們早就破出來了,再說了,你又有什麼絕對的把握肯定呢?”

劉一斤笑道:“就是因為我沒有把握,所以我才來找你。”

“我想知道,這三年來,關於兒童失竊的事情,清風郡的兩人郡守,是不是這樣調查過?”

“沒。”

張成回答得很乾脆:“而且,我們不認為嫌疑人會做出這麼傻的事情來,擺出這麼大的破綻等著我們去查。”

劉一斤的手指落在兩個地方:“那如果你是嫌疑人的話,你會選擇這兩處的哪一齣?”

張成看著地圖上的位置,不由皺眉:“大人你可知道這兩處是什麼嗎?”

“這兩處其實到達案發現場的時間都差不多,而且孩童這麼大的目標,若是距離遠的話,必然會出現其他意外,所以如果是我綁架這些孩子的話,一定會找一個人多熱鬧或者一個讓人不敢輕易去探知的地方關起來。”

“荒唐!”

張成看著劉一斤:“劉大人,你雖然是一郡之守,但是也不能做出如此荒唐的推斷吧,再說了,你可知道這兩個地方是哪兒嗎?”

“這第一個是怡紅院,乃是郡上最大的妓院,他們日進斗金,難道還需要綁架孩子勒索不成?”

“而另外一處則是鎮守公公劉暢的地盤,劉暢可是宰相大人的親信,你不會認為劉暢也是兇手之一吧。”

張成將宰相搬出來,為的就是想讓劉一斤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難道大人覺得一個鎮守公公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還是你覺得妓院是關押孩子最合適的地方?”

看著張成嘴角冰冷的嘲諷,劉一斤淡淡一笑:“張大人,我來只是為了向你求證這件事情而已,而至於我如何查案,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了。”

張成為之語塞。

劉一斤淡淡地道:“既然張大人是清風郡的老人了,那想必也知道一些傳聞。”

張成嗯了一聲:“這三年前,每年都會有兒童丟失的事情發生,而郡上剛開始的時候還會追查這件事情,但是最後根本都不了了之了,因為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毫無頭緒可查!”

看著張成理所當然的表情,劉一斤冷笑道:“張大人是不是府上沒有丟過孩子?”

“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成冷哼一聲:“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告訴了大人,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人不去尋找線索,反而來我這裡發脾氣。”

劉一斤冷冷地看著張成:“你雖然身為師爺,但既然知道此事,為何不上報,反而覺得理所當然,而且據我所知,這裡面丟失孩子的一戶人家也曾和你張府有親戚吧。”

“大人想說什麼?”

劉一斤冷笑一聲:“張成,你被開除了。”

“什麼!”張成一怔,不由地冷笑道:“大人,我張成犯了什麼錯?”

“瀆職。”

“你!”

張成臉色鐵青無比:“我張成乃是先帝朝的狀元郎,乃是吏部親自任命的官員,你平白無開除我,我不服。”

劉一斤冷笑道:“不服可以去上告,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郡守府解僱了,也就是說,我不再用你了。”

“來人!”

劉一斤話音一落,兩個狼衛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送張大人回府,好生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張成被狼衛的人看管起來,張府上下所有人不得外出,這件事情第二天瞬間傳了開來。

而就在眾人猜測劉一斤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又將主簿王寒也看管在了家裡面。

這一下,整個官場震盪不安。

有些老人冷眼旁觀,而有的人已經在揣測劉一斤是不是在清除異己。

而接下來劉一斤則是將所有的狼衛都派了出去,這些人走街串巷,詢問筆錄,將三年來所有丟失了孩子的家庭統計了一下,並且還專門安排人在妓院和劉暢的府邸四周查勘了一番。

這行為頓時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