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進屋後,換了鞋趕緊進了衛生間,把手洗了好幾遍,然後拿起拖把,把臥室內的地板包括自己門口的地面,用拖把拖了好幾遍。

收拾完後,把手又洗了兩遍。

在她的感覺裡,這個蘭蘭包括另一個同住的女人,都不是好人字面的好人!

坐沙發上開啟電視,倒了杯水,剛安逸地坐下,門就被輕輕地敲響了。

這個時間誰會來?

楊柳站起身走到門邊,從貓眼看到樓上的蘭蘭穿個藍色碎花的睡裙站在門口。

又來幹什麼?真是煩人,楊柳感覺這個女人必須遠離,全身都是細菌。

無奈何開啟門,她站在門口,也沒有要邀請蘭蘭進屋的意思,笑著問道:“有事嗎?”

“是這樣,阿姨,感謝您剛才幫我啊,白天買的西瓜太大了吃不了,分了半拉給阿姨,阿姨別嫌棄啊。”

蘭蘭站在門口,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不不不,家裡冰箱有,我一個人吃不完的。謝謝啊。我要洗澡了。”說罷,也不看蘭蘭的尷尬,很是快速地把門關上了。

她門上貓眼偷看一下,看到蘭蘭臉色發紅搖了下頭,上樓了。

我去,誰吃你家的西瓜,都是病菌,太髒了!

楊柳進了衛生間,再次把手洗了兩遍。

蘭蘭,原名藍紫煙,二十五歲,是附近的農村的一個女孩子。

她的父親是個好吃懶做的男人,閒了喝個小酒打個麻將,喝醉了或者輸錢了回家抓住她的媽媽暴打一頓,後來把她的媽媽成功打的跟個男人跑了。

剛和她糾纏的光頭是她的未婚夫韓偉,一年前兩人就訂過了婚,本地風俗彩禮一般在十五萬左右,他那好吃懶做的爹給光頭要了彩禮十八萬一。

蘭蘭是光頭的隔壁鄰居,長得也水靈可愛,光頭心裡一直很是喜歡她,也樂意出這個錢。

可是光頭出了錢,蘭蘭死活不願意嫁,自己跑出來打工。

同村有個姐妹,說足療店每天抱著顧客的臭腳,雖然髒點但是賺錢快。

髒點就髒點,蘭蘭覺得自己也不是惜力氣嫌髒怕累的人。

一忽悠,蘭蘭就來了。

不正規的足療店的確髒,還不是一般的髒點,雖然那個髒字和蘭蘭理解的髒字不一樣。

她自己想好了,幹個幾年,賺夠了彩禮錢,把錢一給光頭自己就遠走高飛,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找個喜歡的男人,安心過日子。

光頭這也是後來聽村裡人說她在足療店上班,氣得過來找她了。

……

光頭剛才一聽報警,嚇得跑了,不過他也沒有走遠,他就自己坐在樓底下的長椅上自己吸根菸憋悶氣。

剛才他找到她後,兩個人在屋裡打了一架。

“你是不是在做雞?”光頭問她。

蘭蘭堅決否認。

“好,既然不是,你要不就給錢,要不就結婚。你拖著我這算是幹什麼?”

“我沒拿你的錢,你的錢給我爸了,你給他要。”

蘭蘭確實沒拿錢,訂婚前一天的晚上,客人一走,她那沒出息的爹就把錢拿走了。

“我那晚給你錢可是現金,介紹人鄰居都在的,可是放到你的手裡的。你要是不給,我就法院告你婚姻詐騙。”

“反正我沒拿,你愛咋咋。”

“死犟是吧?足療店沒好人,老子來檢查下你是不是處!”

光頭被蘭蘭氣得發瘋,兩個人開始廝打,發生了後來的一幕。

……

這個女人如果做婊子的話,自己就讓她還自己錢,一拍兩散。

如果願意和他一起走的話,那就回家結婚好好過日子。

可是怎麼辦呢?

他把煙掐滅,抬頭看著蘭蘭亮著燈的窗子。

蘭蘭窗子的下面,楊柳的身影露出來拉窗簾。

他的心裡一跳。

這個女人是她鄰居,她剛才找她求助,乾脆,自己也去找她求助!雖然剛才自己有點禽獸,那還不是被蘭蘭氣的?

……

楊柳拉了窗簾,正準備躺沙發上看會兒電視,客廳的門又被輕輕的敲響。

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吃西瓜了嗎?她很是反感的開啟了門。

“姐,姐……”

光頭看到一臉不耐煩的楊柳,趕緊堆笑叫姐。

“怎麼,是要我報警嗎?”

一看竟然是光頭去而復返,楊柳眼睛瞪圓,一臉的憤怒。

“不不不,姐,您是誤會了,我是蘭蘭的未婚夫,我們已經定過親了。我就是看姐是個好人,熱心腸,希望姐姐幫助幫助讓她跟我回家好好過日子。”光頭陪著笑。

“我和她不熟,幫不了。你找別人吧。”楊柳說罷,就要關門。

“姐,姐,別介啊。”光頭伸手把手放在門邊,防止楊柳關門。

“你……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啊!”楊柳看光頭耍無賴。

光頭撲通跪下,說道:“姐,姐,我求您幫我一下忙,十八萬一彩禮啊,不信您問問她有沒。”

對門姜墨梅開啟了門,看到光頭跪著,很是不耐煩地說道:“還讓不讓睡覺了?”

“兩位姐姐一看就是好人,我求兩位姐姐上去和她講講,如果她是真的看不上我,我也就死心了,讓她回家把彩禮退我就行了。那是我爹孃的血汗錢啊!”光頭說著,眼睛裡的淚水流了出來。

這……楊柳一時間有點心軟,可是自己真的是和蘭蘭不熟悉的啊。

姜墨梅看楊柳神色,知道她心軟了,可是,這種事,錢的數額這麼大,警察都未必能管了,兩個旁叉子能管了啥!

“上來吧,我們談談。麻煩兩位大姐也一起上來。”

樓上傳來了蘭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