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救沈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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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員外肥碩的臉頰抖了抖,沉聲道:“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寶貝?我記得昨日讓你把他放了。”
沈母搓了搓手,腆著臉開口:“員外,您還沒給我東山再起的銀呃……”
一隻肥手死死掐住沈母的脖子,錢員外一臉陰狠之色。
“還敢跟老孃要錢!不聽話的狗東西!”
她直接拔出身旁護衛人的劍,利索捅進沈母的身體。
最後不解氣的又送了幾劍,“蠢貨!死不足惜!”
“嗬……嗬……為什……”沈母睜著眼睛,她不甘心,她明明按照錢員外的說了,還是快馬加鞭過來的,這人不守信用……
錢員外提著劍來到沈時安面前,劍尖挑起他的下巴。
“真是可惜,本來我都放過你了,沒想到你母親居然把你送了進來。”
劍尖下移,挪到沈時安的心臟處。
“員外!府外有一人,赤手空拳打進來了!”
錢員外手一抖,看向身後驚恐萬分的下人,“慌什麼!這裡是錢府,護衛上百個!那人是誰?讓人把她捆了進來!”
一抹玄色衣角闖進她的視線,一身的氣勢凌人。
錢員外反手就拎著沈時安起來,把劍抵在他的致命處。
那喊話的下人看見林舒身後被打傷的護衛,一聲尖叫,暈了過去。
林舒抵達門口就看見沈時安低垂著腦袋,凌亂的髮絲上沾著已經幹了的血條。
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竟是和當初買下他時差不多。
見此情景她心中猛地迸發出一股戾氣,狠厲的眼神直逼持劍之人,帶著殺意的語氣冰冷,“是你把他傷成這樣的?”
她一直不想惹麻煩,可這人竟然敢如此傷害她的家人,她絕不會放過!
錢員外把劍往前送了送,“沒想到你還真能耐,不愧是女皇的人。”
林舒緊盯著那劍刃,尋找機會救人,開口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你別以為裝傻就能矇混過去,你來這兒不就是調查照王的事,這人可不是我傷的,是他母親傷的,我還幫你報仇了。”
“我本意只是想擾亂你的生活,讓你查得慢一些,只是沒想到你腳下那個蠢貨亂了我的計劃。”
錢員外笑了笑,自通道:“我把這人還你,你要是殺了我,可就查不到一切了。”
林舒手指捻著小石塊,這人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小小縣城的普通員外和京城的女皇怎麼可能有牽扯。
想唬住她,不可能。
趁錢員外眨眼間隙,手中的小石塊直接脫手而出,電光火石間直逼錢員外的額間。
“鐺”的一聲,石塊被一把門外飛來的匕首擋住,被彈到地上。
錢員外一怔,怒火中燒,就要對沈時安下手。
林舒飛速上前,單手握住劍刃,一拳打向錢員外。
一個黑影閃進柴房,擋下林舒殺人的動作。
林舒收手,圈住沈時安的腰,直接把沈時安送到牆角,輕輕放下,讓他靠在牆上。
這才看向來人,“又是你,上次阻我殺趙萍,這次又來阻我。”
許春歡有些一言難盡,開口:“總之這人你不能殺。”
林舒堅定道:“這人,我今天殺定了!”
沈時安被傷成這樣,她怎麼可能放過這人。
傷她家人者,她必殺之。
她迅速對著錢員外出手,錢員外被兩人夾在中間。
她這才明白,自己認錯了人,這林舒不是京城派來的人。
之前收到訊息有人來長華縣查探,第二日就有人賣熊,她就派人去查了一番。
才發現這林舒前後判若兩人,她又去了那獵熊的山上,一番交手,當下認定,林舒就是上面派來查訊息的人。
虧她還挖空心思,拐彎抹角的去找麻煩。
她看著交手的兩人,原來許春歡也早已經查到了她。
這林舒武功高強,現下已經得罪了林舒,得幫著許春歡把林舒弄死才行,至少許春歡現在不會殺她。
許春歡暗自心驚,這林舒越打越厲害,身手比上次好多了。
“林舒,這人是女皇殿下要保的人,她背後的人,事關朝廷安穩,你還不能殺她!”
“這人不過是個有地的地主婆,你覺得我會信?”
林舒找到許春歡的破綻,一腳踢向她。
此時她背部沒有防守,錢員外一喜,直接拿劍衝過去。
“噗嗤。”劍刃入肉的聲音在林舒背後響起。
“……林姑娘……小心……”
林舒瞳孔一縮,接住擋劍的沈時安,兩指夾住對方的劍刃,用力一斷。
劍尖飛速射向錢員外的心臟,全根沒入。
錢員外硬挺挺倒在地上,當場氣絕。
林舒抱上沈時安,找了個髒兮兮的碗,隨手擦了擦,背對著門口,從空間盛出靈泉水。
喂到沈時安嘴邊,“快喝,保命的!”
沈時安微微張了張嘴,甘甜的水讓他恢復了些力氣。
“林姑娘,你走吧,不用管我。”
林舒抿唇不語,見他把水喝完,這才放心。
她撿起地上斷了劍尖的劍,直指許春歡。
眼睛卻看向院中的樹冠,“一起上,我急著回家。”
雖然有些衝動,但是她不後悔,她的家人不容別人傷害。
大不了她回去後帶著兩位夫郎逃得遠遠的,憑她的金手指還能餓死不成。
一聲輕笑傳出,樹上躍下三人,中間的女子還彎著唇。
她漫不經心開口:“這位女君好能耐。”
林舒看出這女人是這幾人的主事人,旁邊的兩人眼神凌厲,直覺告訴她這兩人很危險,她打不過。
她眉心攏了攏,小縣城不該存在這樣武功高強的人才對。
林舒吐出一口濁氣,現下才信了幾分錢員外的話。
“看來你們才是那姓錢的口中說的人。”
女子沒有否認,“春歡,放她們走吧。”
許春歡一愣,皺著眉頭收劍,站到一旁。
林舒心中千絲迴轉,這人如果真如錢員外所說,那應當不會放過她才對,為何又突然放她走。
她回頭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錢員外,腦海中靈光一閃,已然有些明白這人的心思,索性棄劍,回身抱上沈時安就走。
沈時安聞到熟悉的氣味,睜了睜眼,手指抓著近在咫尺的衣服,往上蹭了蹭。
林舒租了輛馬車,往家裡趕去。
許春歡和女子站在歡喜酒樓二樓,看著那馬車漸行漸遠。
“大人,為何放過她?”
女子輕釦茶杯,“守株待兔多日不得進展,不如讓她轉移視線,引蛇出洞。”
窗外飛進一隻灰色的鴿子,許春歡解下鴿子腳下的小竹筒,遞給女子。
女子緩緩開啟紙條:瑞安殿走水,三殿下不知所蹤。
“大人,可是京中有什麼事?”
女子把紙條扔進水杯,那紙條瞬間消失無蹤。
“無事,京中有國師在,很安全,派人讓我的替身立刻回京便好。”
只是被衣袖掩住的手,微微顫抖。
……
林舒想把人放在床上,可懷裡的人絲毫不鬆手。
“阿大,把院中那小缸的水燒得溫熱,送來倒進浴桶。”
“是,家主。”
林舒到桌邊接了一小杯水,餵給沈時安。
“鬆手,我找人給你上藥。”
沈時安抬眸,可憐巴巴開口:“我想讓林姑娘給我上藥。”
林舒垂眸,盯著沈時安不說話。
懷裡的人手指緊了緊,扯得她衣服都貼身了許多。
“我這傷也算為林姑娘而受,林姑娘連幫我上藥也不肯嗎?”
林舒扯下他的手,把人放在床上,讓他側躺著。
“威脅我?”她記得是這人偏要兩人相敬如賓的。
沈時安被她的眼神一燙,心中一急,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伸手扯住林舒的衣服一小角。
嗚咽出聲:“不是威脅,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