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拿了塊糕點起來,口感鬆軟,入口即化,茉莉的香味充滿口腔。

她雙眼亮了亮,這也太好吃了。

只是她吃完一塊就不再吃了。

許管家好奇,“林女君,可是覺得不合口味?”

“這茉莉糕可是比三元酒樓的還要好些,我們這是現做的。”

林舒笑著搖頭,開口:“很好吃,只是我想買些回去和我家夫郎一同享用。”

“不知許管家找我談什麼生意?可是要我送菜去府上?”

許管家微怔,看林舒的表情更加滿意了。

她笑著開口:“是也非也。”

“昨日我家家主吃了你的菜覺得味道十分不錯,所以想讓你每日送五十斤菜去許府。”

林舒糟糕的心情好了許多。

許管家接著開口:“這歡喜酒樓是家主的孩子閒來無事開的,也想在你家定菜。”

“前幾日每天一百五十斤,等生意穩定下來再重新調整斤數,你看可好?”

林舒算了算,這一天就得兩百斤了,淨賺三兩,也能過活。

只是剛剛三元酒樓的事……

她對著許管家拱了拱手,“實不相瞞,剛剛我送菜去了三元酒樓,那裡的人剋扣我的錢,還壓我的稱,我把她們打了一頓才跑出來。”

“現下已經得罪了她們,而且三元酒樓已經開了許多年,怕是人脈也廣。”

“您這新酒樓收我的菜,怕是會影響你們。”

許管家也算老顧客,林舒不想坑她,所以拖盤而出。

哪知許管家非但不擔憂還笑了起來,“林女君真是坦蕩,當得這個。”

她比了個大拇指,一副很是欣賞的樣子。

林舒彎唇,“看來許管家一點都不擔心。”

“自然,我們許府還是有幾分薄面的,林女君不必憂心。”

林舒端上茶盞喝了口茶,味道清新怡人,但是沒沈時安泡的好喝。

她輕輕放下茶盞,“那就請許管家寫下字據,我今日剛好拉了兩百斤菜,摘洗得十分乾淨。”

“好。”

許管家喚來人送上紙筆,寫下字據,按上指印。

林舒也按了紅泥,把指印蓋上,一式兩份。

她把字據放進荷包,“我還想買兩份茉莉糕,帶回家。”

“不用買,小店送你兩份,林女君種的菜十分爽口,吃了心情都好上許多,定會幫酒樓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林舒也不推脫,道了謝跟著小二去小廚房。

裡面傳來陣陣茉莉花香味,彷彿置身花海。

小二見她陶醉,忍不住有些驕傲,“我們酒樓的茉莉糕是每日現做的,口感是最好的。”

“那三元酒樓買我家二小姐的荷花糕來倒賣,還是隔夜糕點,把二小姐招牌都快砸了。”

林舒:“這茉莉糕也是你們二小姐研究的?”

“自然,我們二小姐不僅會做糕點還會做生意……”

“咳咳!”

小二猛地停住嘴巴,偏過頭打了嘴巴一下。

林舒笑了笑,繼續等著新鮮出爐的茉莉糕。

提上油紙包好的點心,對著門口櫃檯的許管家行了禮,便出了酒樓。

坐上牛車心情不錯,出了城門拐了個彎,來到一處大荷塘。

密密麻麻的荷葉把水面覆蓋,一些粉色的花苞亭亭玉立。

林舒把牛牽到淺水處,拿著車板上的稻草就給牛洗澡。

當初買這牛就是因為它髒才壓了壓價,不然賣得更貴。

使勁給牛搓了搓澡,林舒洗乾淨手,看了看河邊的荷花,走了過去。

手剛伸出去,距離開放的荷花一指之遙,耳邊一道落水聲響起。

“唔……救命……”

林舒縮回手,往前跑了幾步,水裡一個人影起起伏伏。

她趕緊踩進水過去,水淹沒到她的小腿處。

林舒伸手直接把人提溜起來,“是淺水,不要怕。”

許秋歡蹬了蹬腿,踩穩地面才敢睜開眼睛。

“謝女君救命之恩。”

他本來早早的就來這兒摘荷花,可是沒想到有女人來這兒洗牛。

為了避免麻煩,直接蹲在河邊的草叢裡。

可是這人洗得也太慢了,那人還朝他這走過來,他嚇得就要跑。

可是蹲久了腳麻,一下子就摔進了湖裡。

看了看到小腿處的水深,他更是臉紅耳赤。

林舒早已經把人看清就轉身過去,隨手摘下一片荷葉,反手遞了遞。

許秋歡愣了愣,隨後接過,擋在身前,“謝謝。”

“不用客氣,不會水以後還是離水遠一些的好,而且你的心疾還是身邊跟個人比較好,告辭了。”

林舒走上岸,擰了擰衣襬,就聽見身後胡亂地踩水聲。

“女君怎知道我有心疾?”

許秋歡眼眸閃動,看著林舒的背影,只覺得十分眼熟。

她就是那日救他的人嗎?

林舒想了想,當初救人本就是臨時起意,現在主動說是救他的人,怕不是成了挾恩圖報的人?

她抬步就走,就見前方走來幾個穿布衣的女子,一人揹著一個背篼。

“大姐,這兒的荷花開的多,我們摘些去街上賣……”

“今日要多摘些……”

許秋歡顯然也看到了,他看了看自己溼透的衣服,手指捏著荷葉因為用力,露出泛白的骨節。

林舒回頭看他驚慌失措,找了棵附近最矮的一棵樹,爬了上去。

扯了扯衣袖,把手指擋住,對著他伸手,“上來吧,隔著布料,不算肌膚之親。”

許秋歡仰頭看著她,聽著越來越近的說話聲,不再糾結,伸出細長的手掌,握住林舒的手。

林舒一用力,直接把他拉了上來。

“多謝女君。”

林舒望著不遠處的牛車,那黃牛正低頭喝著河水,“不用客氣。”

許秋歡整理下衣襬,他這副樣子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只怕沒了清白和名聲。

他用餘光瞄了林舒一眼,又快速轉回視線。

這位女君好生體貼……

放在身側的右手垂在寬大的衣袖裡,握成個小拳頭。

兩人之間一時安靜,沒人說話。

許秋歡鼓起勇氣開口:“女君還沒說怎麼知道我有心疾的?”

“你是不是救……”

林舒扭頭,笑道:“你猜……”

笑容一僵,她記得給了這人一片荷葉,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