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看著耿仁和,心裡想著,這也未必是壞事,現在看來是耿家最艱難的一段日子。

可長久看來,還是有好處的,耿年餘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知道要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了。

耿爸和耿媽彷彿也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耿媽嘆氣道:“唉!我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有些人真的就不應該幫。”

福寶抬頭道:“爸媽,我去找我師父去。”

然後就跑去了白家藥鋪,她剛從後門溜進去,就聽到白芹媽在那邊罵人:“真的是服了,每次那個鄉下小妞來,我家白芹都得出事,真討厭。”

白芨豎起耳朵聽著,這不會是說福寶的吧!

那胖女人罵罵咧咧的,白芨和冬青互看一眼,救人還是要救的,不過救完人,冬青道:“這鼻樑都打斷了,也太狠了,所以要200塊錢。”

“啥?200塊?”那胖女人眨了眨眼,有些無語。

冬青“嗯”了一聲道:“需要做手術,要不然以後她的鼻子就塌了,對了,美女,你最近的減肥藥吃沒吃啊?”

那胖女人一提到減肥藥,高興道:“我快用完了,瘦了十五斤,哎呀!你這個藥有效果啊!我朋友最近一直問我在哪裡買的藥,我都沒告訴她們。”

“這樣吧!要是美女姐姐能拉十個客人來買我們的藥,那我們就免費送您兩包減肥藥如何?”

“真的?那其他的藥成不成?”

冬青恨不得翻白眼,他笑眯眯道:“那可不行,這是咱們白家的鎮店之寶,也是咱們現在主推款。”

那胖女人點頭道:“那我試一試吧!”

本來冬青就是瞎扯扯的,哪裡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福寶還在家裡睡覺,就被白芨推醒了,福寶一臉懵圈道:“師父,咋了?”

“嗐!還不是昨天冬青鬧的,昨天跟那個女人,非得說什麼減肥藥,還讓她帶人來,現在好了店裡圍了十多個肥的要死的女人,煩死了。”白芨一頭黑線也不知道這女人從哪裡找來的。

白芹媽是有本事的,她認識好多富家千金、富家太太,有好多都是膀大腰粗的,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胖女人之間更有共同語言。

聚會的時候,白芹媽把這情況說了一下,結果那些女人都跟瘋了一樣,一定要來白家藥鋪看看。

白芨這裡哪裡有這麼多減肥藥,只能趕緊來找福寶救場。

福寶也鬱悶啊!現在好多人連飯都吃不飽,可也有好多人就是有錢到這種程度。

福寶無奈去了白家藥鋪,開始配製減肥藥,好在這藥方還是比較簡單的,一上午就怒賺了將近1000塊。

不過福寶想要大米,畢竟她手底下養著300多人,就算每天採藥換糧食,這消耗速度也來不及。

白芨風輕雲淡的提了提,畢竟這事他覺得不可行,可哪裡知道第二天,那些貴夫人,貴千金就直接讓人把糧食送了過來。

整整一百二十包糧食全部堆在了後院,白芹媽笑得開心:“白神醫,我這些姐妹沒別的,就是家裡糧食多,你們問她們買糧食就問對人了。”

福寶這才反應過來,白芹媽結交的不都是糧食局的嗎?

難怪家裡糧食多,不過她倒是不怕這減肥藥不好用,就怕太好用了。

白芹爸下午也來了一趟耿家,當時福寶正在樓上彈琴,就聽到底下“哐當”一聲,白芹爸道:“耿仁和,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耿仁和啊!”

耿仁和也冷冷看著他道:“老白,咱們這麼多年兄弟了,你最難的時候是不是我借錢給你的?現在說這種話,也太傷人心了。”

老白冷笑出聲:“別,什麼兄弟不兄弟的,誰跟你這個落魄戶是兄弟了?咱們現在就是就事論事。”

“我都說了這事情不是我們家耿年餘做的,明明是周家那小子……”耿仁和那叫個氣啊!可是白芹爸壓根不聽他的,最後還是蔣勤媽直接把周軍爸喊過來了。

周軍爸來的時候一臉笑意,看著他們道:

“都是這麼多年老朋友了,這事情有什麼可鬧得。

仁和啊!不就賠幾百塊錢醫藥費嗎?你不會是拿不出這個錢來吧?”

耿仁和差點吐了一口血,他看著周軍道:“對,我家窮,我家現在窮的就是身無分文,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了,正好你今天來了,那就把咱們以前的欠款還一下吧!”

“什……什麼欠款?”周軍爸明顯慌了一下道:“你們別瞎說,我可不欠你錢,你那些欠款都是偽造的吧!”

耿仁和怒火中燒,他跟這周家關係還是挺不錯的,借錢的時候,也是周家最困難的時候。

當時周家到處借錢都借不到,最後還是耿仁和心腸軟,回來跟蔣勤商量後,才把這筆鉅款借給了他們,當然當時的五百多塊,對於耿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但是耿仁和一直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沒想到聽到他的這番話,耿仁和當即就怒了:“姓白的,你這是欺人太甚,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五百多塊你不想給就算了。”

白芹爸嘟囔了一句道:“本來我就沒借過你家錢,什麼叫不想給了就算了呀!”

福寶坐在樓梯上聽著他的調調,差點沒氣笑了,這是真的不要臉到家了。

耿年餘坐在福寶的旁邊,死死盯著樓下的人,那拳頭握得緊緊的,整個人身體緊繃,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福寶拉著耿年餘的手,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哥哥,你放鬆,總有辦法能收拾他們的。”

耿年餘扯了個難看的笑道:“福寶,我沒想到他們能欺負我們家到這種程度,我要當兵,只有當兵才有出路。”

福寶看著耿年餘皺了皺眉,耿老爺子也飄在樓梯旁道:“不當兵,就闖不出來,再說了,耿家太需要個當兵的人了,當年仁和就是不聽我的,唉!”

福寶算了算時間,1966年耿年餘差不多15、16歲,那時候差不多是高中畢業,根本就沒辦法上大學,去當兵磨練一下,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