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多人的探子,為首的甚至還是一位二玄強者。

即便如此,這些人在洛毅的手上,卻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能撐得下來。

洛毅神情譏諷:“我實在想不通,似你等這些無能之輩駐守的絕人谷,我幽冥大軍卻遲遲不曾攻破。”

“當真是個莫大的恥辱。”

那位二玄修士神情暴怒,他雙掌合十,一道陸地龍捲拔地而起。

風借火意,火借風勢。

兩兩相加,一道燃著火焰的龍捲朝著洛毅席捲而來。

龍捲之內充斥著無盡的法則之力。

洛毅神情淡然,想當初在地火脈之畔,洛毅面對聶蒼那堪稱驚世駭俗的八道法則都尚且能夠將其抹除近半。

如今面對這區區二玄,實在是不值一提。

洛毅抬起手,開口吐出二字:

“終末。”

言語出口,猶如聖人口含天憲,洛毅的身上湧動著一股異樣的法則之力。

這股法則之力一出,天下法則皆要俯首。

只見那燃著火焰的陸地龍捲,驀然間開始變淡,連行進速度都變得遲緩了起來。

洛毅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任由身上的黑衫被那有些熾熱的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洛毅始終不曾後退,可當那陸地龍捲來到洛毅的面前之後。

他緩緩伸出一隻手,隨著洛毅抬起手的一瞬間,那陸地龍捲瞬間停滯在了他的面前。

洛毅的那隻手輕輕一抹。

“散去。”

下一刻,那位二玄修士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

因為洛毅言語出口之後,他面前的那赤焰龍捲,竟然真的開始橫移,隨後直接消散……

最後的風塵,只是稍稍吹動了洛毅鬢角處的髮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那位人族修士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洛毅嗓音淡漠道:“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可能。”

言畢,洛毅忽然一愣,他猛地扭頭望去,眼神之中竟然有些驚喜。

只見一道劍光從絕人谷之中亮起。

隨後有一人御劍而來,只不過轉瞬之間便來到了這東海之畔。

此人的面容對於洛毅來說極為陌生,但是那股劍意,卻再熟悉不過了!

此人,是任縹緲!

任縹緲仍舊是一襲白衣,右手持劍,拇指輕輕按在劍柄處。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洛毅,視線逐漸下移,最終移到了洛毅的手腕處。

任縹緲扯了扯嘴角。

他重新將視線投到了洛毅的臉上。

從不開玩笑的任縹緲,破天荒的說道:“這張臉,看上去更讓人討厭了。”

洛毅嘴角微掀:“你也不差。”

任縹緲想起了如今流傳甚廣的那個流言,他冷笑道:“怎麼?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走狗?”

洛毅神色輕鬆道:“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太傷感情了。”

任縹緲扯了扯嘴角,手中長劍已然出鞘寸許。

一絲絲凌厲的劍意已然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忽然從任縹緲的身後出現。

他一把挎住任縹緲的胳膊,笑眯眯的看著洛毅:“你就是洛毅?”

洛毅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古怪。

任縹緲眉頭一皺,他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從青衣女子的手中抽了出來。

女子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望向洛毅,笑著開口道:“我叫尹青丘,是任縹緲的道侶。”

任縹緲眉頭又是一皺,他扭頭看了尹青丘一眼。

尹青丘卻只是晃了晃腦袋,似乎還有些顯擺的意思?

洛毅忍著笑意,他冷冷的看向二人:“幫我轉告那位武城主,絕人谷我要定了。”

“我會親率十萬幽冥大軍,踏破這絕人谷。”

“屆時整個北沂州,都要淪為人間煉獄。”

任縹緲眼神淡漠的看著洛毅,只說了兩個字。

“試試。”

洛毅冷笑一聲,他握緊了手中的流響。

任縹緲亦是長劍出鞘。

下一刻,二人彷彿都化身成了一道劍光。

天地彷彿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副水墨畫卷。

洛毅是墨色,而任縹緲則是白色。

一人一劍,二人擦肩而過,互換一招。

一招過後,洛毅沒有停留。

御劍而行,遠行東海。

而任縹緲則站在了洛毅方才所站立之地。

任縹緲面無表情的收劍入鞘。

他扭頭看向自己的肩膀處,幾縷髮絲忽然斷裂,緩緩落在了肩頭。

緊接著,他的衣袖與衣領處,分別出現了一道鋒銳的切口。

身後的尹青丘眯眼而笑,她雙手捧著下巴,笑眯眯道:“帥哦。”

任縹緲卻不曾搭理她。

他慢慢扭頭望向那片東海。

眼前已經沒有了洛毅的身影,他嘴角逐漸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此刻的洛毅,御劍行於東海之上,面色竟是有些蒼白。

他緩緩擦拭了一下嘴角鮮血,低聲罵了一句:“狗日的,下手還真重啊。”

洛毅苦笑連連,其實先前出劍的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演戲罷了。

只不過任縹緲此人,心思捉摸不透,他方才那一劍可是真的沒有留力。

就算不是全力而為,也差不離了。

任飄渺那一劍,直接傷及了洛毅的心肺。

他緩緩撥出一口氣,訊息已經傳遞出去了,接下來就該好好盤算盤算,該如何佈下這一局棋了。

十萬大軍,洛毅當然不會讓他們進入北沂州境內。

這絕人谷,就是他們的墳墓。

只不過想要坑殺十萬人,難度不小。

洛毅盤膝坐在流響之上,一邊閉目調息,一邊暗自思索該如何佈局。

另一邊,任縹緲帶著重傷的數位人族修士,返回了絕人谷。

尹青丘看了看眾人的傷勢,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這個洛毅,有點意思。”

任縹緲沒搭話。

尹青丘一語道破天機:“洛毅是假意叛逃,對不對?”

“不知道。”任縹緲仍舊是面無表情。

尹青丘笑臉燦爛:“我剛剛看了看幾人的傷勢,重的確是頗重,但是卻根本沒有傷及根本,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重傷初愈之後,境界說不得都會不退反進。”

“如果說這是巧合,我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