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甯越!

難怪那三頭赤木狼會表現的如此恐懼,原來是感應到了妖族公主殿下的氣息。

許星牧大喜,趕緊安撫好體內的三道劍意,然後快速跑到白甯越身後尋求庇佑。

“公主殿下,你跑哪兒去了?”

許星牧心有餘悸,躲在後面壓低聲音問道。

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後,他也不敢喊白姑娘了,只能以“公主殿下”尊稱。

說話時,他偷偷看了一眼白甯越的背影,嫵媚誘人的線條之下,是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豔氣場。

白髮落至身後,像一片白雪將她完美的腰臀覆蓋。

等到一陣清風吹過,她那渾圓挺翹的圓臀頓時暴露在許星牧的視線之中,小純男大呼一聲“臥槽”!呆呆凝望片刻,便覺心神一顫,一股熱血從心頭直衝腦門,給他整得呼吸急促,滿臉通紅,想要挪開眼神,偏又捨不得。

白甯越的絕妙背影像是有種神奇的魔力,將許星牧的眼神封印在她圓潤的臀部,欲罷不能啊!

“許大人,外面的人都在盯著我們,你先別亂看。”

白甯越沒有回頭,但卻似乎能感受到許星牧的眼神注視。

若是平日裡有誰敢如此放肆,她早已盛怒出手,挖對方一隻眼都是輕的!

可此刻卻不知為何,她興不起任何生氣的念頭,只有一種莫名的羞惱,連她自己都感到奇怪。

許星牧心裡一慌,趕緊轉過眼去,做賊心虛般撓撓頭,沒敢接話。

白甯越繼續開口,聲音清冷而又高貴,但面對許星牧,又似乎刻意保持了幾分柔和,“往北三十里有座幽暗山谷,我剛剛去看過,那裡的邪瘴最為濃厚,而且常年籠罩著一股奇特的力場,神念難以侵入,想來即便是教宗大人的鏡花水月術也無法窺探山谷全貌,在那裡製造一場意外,再合適不過。”

許星牧問道,“你都安排好了?”

白甯越點點頭,“我將妖族的一頭鬼麒麟送入了山谷,此妖乃是南國曾經的叛軍,有著三品妖尊的實力,本就已被宣判死刑,如今也算是物盡其用了……許大人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殺了它,將我從山谷中救出來。”

“這還簡單?”

許星牧大驚道,“公主殿下你是開玩笑吧?在下剛入劍道,你就讓我去殺一頭入了三品的鬼麒麟!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放心,鬼麒麟的體內有父皇設下的咒殺術,滿身修為盡數被封,行動也變得十分遲緩,傷不了你。等會兒我會先進入山谷與之交戰,佯裝不敵,你聽到我的呼聲便立馬進去相救,記住,只要一劍刺入它的胸口,便會引動咒殺術,鬼麒麟活不過十息。”

說到這裡,白甯越的雙目已轉換為一片極白,她隨之望向那三頭仍在緩緩後退,正發出陣陣不安低吼的赤木狼,“現在,我們得先解決這三頭畜牲。”

聽到“畜牲”這個稱呼,許星牧頓時有些疑惑,他開口問道,“赤木狼既然是妖,那便也是南國的子民,你怎麼還......”

“怎麼還如此看賤它們,甚至將它們送入大夏,充當冬狩大會的獵捕目標?”

白甯越解釋道,“因為它們本就是南國臭名昭著的邪妖一脈,並非妖族正統,只靠著吸取其他生靈的精魄和氣血提升修為。並且繁衍速度極快,每年南國都會有數百萬的赤木狼大軍出世,父皇經常要派兵清剿的……最重要的一點,它們和鬼麒麟一樣,天生反骨,是妖族的叛軍,殺了它們,於南國有功。”

說到這裡,白甯越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低沉,片刻後幽幽嘆道,“許公子,南國妖族,其實也並非你想象的那麼團結。”

“妖族也有叛軍?”

這倒是讓許星牧有些意外。

他見白甯越情緒不對,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便準備寬慰幾句,那三頭赤木狼卻趁著二人失神間隙猛然掉頭,飛速朝遠處狂奔逃離。

速度快到匪夷所思。

白甯越冷眉微蹙,並不急著追,而是忽然單手向前,一股無形氣場頓時自掌心湧入前方,身後的許星牧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那三頭赤木狼卻如被重山轟擊,正在半空疾馳的巨大身軀狠狠的落入地面,悲嚎不止。

它們想要奮力起身,但泛著幽光的寬厚肩背如被刀鋒割裂,竟在剎那間露出了血紅色的筋肉和森森白骨。

整個身子差點被當中截斷!

身下的土層被血色浸染,很快變成一片汙紅。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赤木狼,頃刻間便已奄奄一息,但畢竟六品狼妖,生命力極強,即便成了這副慘樣,卻仍未斷氣。

瞪著三對血瞳盯著冷若冰山的白甯越,眸中閃爍著無邊的恐懼和憎恨。

“大夏朝的封賞對我沒用,許公子,你去殺了它們,數量越多,此次冬狩大會的名次便會越高。”

白甯越說道,“放心,它們現在動不了。”

她的語氣冰冷肅殺,毫無情緒波動,眼前的血腥畫面在她看來也只是家常便飯。

此時不僅許星牧心頭湧起了一層寒意,正透過鏡花水月術觀看現場直播的文武百官也是下意識縮起了脖子。

尤其那些覬覦白甯越美貌,心中有過邪惡念頭的年輕官員,更是禁不住下身一涼,“這娘們可不像個好人吶!”

有風自林間吹過,將赤木狼腥臭的血水味道緩緩吹開,差點給許星牧整吐。

他強忍住胃中不適,正要提著鐵劍上前給它們一個痛快,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氣勢驚人的大喝,“許大人切莫驚慌,本王來也!”

聲音剛起,一個身穿蟒袍的年輕人便自遠空而至。

隔著數百丈的距離,那人凌空揮出一劍,似一道冷空殘月落至小道間,那三頭赤木狼只來得及抬起驚恐的血瞳,眸間的光色便徹底定格。

劍氣縱橫而過,眨眼間三顆巨大的頭顱高高拋起,重重而落,隨著濺起的汙泥滾入血水之間。

揮劍那人飛速而至,落地即收劍,迅速走向許星牧身邊,關切問道,“許大人,你沒事吧?”

“是三皇子啊!沒事沒事!三頭畜牲而已,不堪一擊,你不來我也能解決。”

許星牧望著渾身劍氣逼人的臨南,很是羞恥的將鐵劍收到背後,說道,“沒想到三皇子不僅崇尚詩文之道,對於劍術修為,也有如此深的造詣啊,在下佩服!”

臨南笑道,“本王的劍道全是受劍聖大人啟蒙,說起來,也算是與北境有幾分淵源。日後若有機會,本王還得找許大人討教討教。”

許星牧趕忙擺擺手,“您這可就說笑了,在下連九品都未入,哪來的資格讓您討教?如果沒猜錯,您已邁入五品了吧?”

“剛入五品,不值一提!”

臨南說道,“許大人有北境劍道的傳承,超過本王那是遲早的事兒。”

互相客氣了幾句,臨南迴望四周,眼神在三頭赤木狼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迅速轉到了白甯越那裡,“這不是南國的公主嗎?她怎麼也在這裡?許大人,你們認識?”

相較於太子伯約對白甯越的痴迷,三皇子臨南則要冷靜的多。

他生平只愛權勢和劍道,女人在他眼中,就是天邊的一朵流雲,風一吹就散,留不下半點痕跡。

許星牧正要解釋,滿臉寒霜的白甯越卻已轉過身來,雙眸化作赤紅,冷冷的盯著臨南,問道,“那三頭赤木狼是本宮先發現的,你為何要出劍搶奪?”

“什麼?”

臨南皺起眉,似是沒想到竟有人敢質問自己。

南國的公主殿下又怎麼樣?

即便是在妖族故土,也得對大夏皇室畢恭畢敬,何況這本就是在大夏朝的地盤上,她狂啥?

仗著有幾分姿色就以為全世界都得給她讓路?

“冬狩大會的規則上只說被擊斃的赤木狼不能侵佔,可沒說不能搶活的殺......總不能說你看到的就是你的吧?”

臨南挑眉開口,語氣相當不善,絲毫不想慣著她。

此時敬人府的三十名黑衣護衛也已追了過來,見自家殿下正在與人對峙,心想誰這麼大膽子敢跟三皇子過不去?

剛要動手替主子出頭,卻看到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冷臉。

“這是,南國的公主殿下!”

三十名黑衣護衛齊齊落地,還沒出手,臉已經紅了。

洞庭湖畔白甯越的一次露面,敬人府的護衛們可是全軍覆沒啊。

白甯越此時剛好向前一步,玉足輕抬,像是踩在了護衛們的心坎上,她望向臨南,冷冷開口,“你說的沒錯,本宮看到的,就是本宮的,誰也不能搶。”

說話時,她微微昂起頭,一股無比強盛的純正妖力自她體內瘋狂湧出,赤紅雙眸像是兩團火紅的烈焰,燒得臨南闊劍嗡鳴,暗暗心驚。

他本不把白甯越當回事,可此刻感知到了對方體內那股可怕的妖力,以及毫不遮掩的殺伐氣息,驕傲的三皇子殿下竟也有些慌了。

四品妖仙!

沒想到南國的公主殿下靠的不是一張臉,她是真有實力啊!

難怪這麼有種敢孤身闖入鬼蜮森林,身邊一個護衛都不帶。

對於強者,臨南向來是尊重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丟人。

於是他神色一緩,乾脆又痛快地笑了笑,“甭管是不是你的,公主殿下畢竟遠來是客,本王擅自出劍確實冒昧了點。不過純粹是擔心許大人安危,所以才著急出手,還望公主殿下多多見諒。”

他這一示弱,許星牧頓時鬆了口氣,這倆人要是打起來,自己可咋幫啊?

見白甯越氣息不散,仍是一副要開打的架勢,他趕緊湊過去,也顧不得無禮,直接湊到她的耳朵邊上說道,“都是自己人,公主殿下你就別生氣了,咱也不差這三隻赤木狼,大不了等會兒讓三皇子賠上三隻便是。”

聲音很輕,臨南聽不真切。

但從白甯越逐漸平靜的雙眸,以及漸散的妖氣中不難判斷出,許大人是在替自己說話,而且,白甯越聽了他的話。

感動與欣喜之餘,他不免又有些疑惑,“這倆人以前認識嗎?怎麼都咬起耳朵來了?”

白甯越也被許星牧突如其來的耳語嚇了一跳,高冷如她,何時與男人這般親近過?

她耳根都紅了,但表面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只是不知為何,沉默半息後,她不知哪裡來的衝動,竟然鬼使神差的對著許星牧說了一句話,“他賠的,跟我送的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