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北提上熬製好的中草藥,來到車雲翠家裡。

“小陳來了啊,吃水果!”

車雲翠提前準備了一些水果招待陳北。

“不了阿姨!還是儘快給叔叔看病吧!”陳北說道。

“你會看病?”

這時候姜曉月從臥室走出來,穿著一身睡衣,不修邊幅地看著陳北:“陳北,你別以為我媽好騙,我也好騙,我爸的病大醫院都治不好,你幾副湯藥就能治得好嗎?”

“姜小姐,你爸的病,並不嚴重!”陳北道:“醫院之所以治不好,是因為他病灶的位置很刁鑽。”

“少跟我講這些醫療術語,我聽不懂,反正今天不許你給我爸看病!”姜曉月道:“我怕你把我爸弄死了。”

“小月,怎麼說話呢?”車雲翠道。

“媽!我餓了,你幫我去外面早市買一些早點回來好嗎?”姜曉月道。

“我早上做了早飯,廚房裡有,我給你端來!”車雲翠道。

“媽,我就想吃早市崔姨家的豆腐腦!”姜曉月道。

車雲翠心下明白,這是要支開自己,和陳北單聊。

不過,車雲翠心想,姜曉月對陳北意見很大,兩個年輕人如果不解開心結,以後讓陳北來治病也會被小月阻撓。

所以,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給他們兩個時間,讓她們自己溝通吧!

“好,我這就去給你買!”車雲翠走出門。

姜曉月冷冷地看著陳北:“你今天來我家安的什麼心?”

陳北皺眉:“我是來幫叔叔治病的啊!”

姜曉月咬牙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什麼笑話?”陳北問道。

“昨天晚上在九道場鬧了那麼一出,我的工作也泡湯了,我現在成了無業遊民!”姜曉月道:“所以,你滿意了?”

“什麼叫我滿意了?”

陳北越來越搞不懂這女孩子的思維邏輯。

姜曉月說道:“我警告你陳北,不許跟我媽提我去九道場工作的事,不然我跟你沒完。”

“九道場以後會改變的!”陳北道:“別覺得在那裡上班丟人!”

“我是覺得我的工作丟人!”姜曉月道:“你做陪酒女也好意思跟你家裡人說嗎?”

“你既然覺得丟人,為什麼還要去那裡上班呢?”陳北問道。

“這你管不著!”

姜曉月咬了咬牙,眼圈有些發紅,似乎心裡很委屈。

她抽了抽鼻子,一臉堅強道:“陳北,你父母當年給我們家造成了很大的創傷,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陳北皺了皺眉:“姜小姐,我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幫助你們家!”

“你有什麼能力說這種話?”姜曉月喝道:“你口口聲聲說幫,好啊,我欠了幾十萬的網貸,你去幫我還啊!”

“你欠了網貸?”陳北皺眉。

網貸就是網上的高利貸,利息很高,而且也會滾雪球。

姜曉月覺得自己對陳北透露了太多,不禁有些後悔,說道:“陳北,我說的這些,不許讓我媽知道!”

陳北道:“這有什麼可隱瞞的,欠債還錢就是了,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更被動。”

姜曉月冷笑:“還?你說的輕巧,網貸的演算法很黑,根本就是無底洞,一個月光利息就好幾萬,本金更是欠了五十多萬,我拿什麼還?”

陳北皺眉:“原來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去做了陪酒女?”

姜曉月道:“我現在連陪酒女都做不成了,這個月的利息前天就到期了,唉!”

說著,姜曉月一臉愁容。

陳北剛要說話,這時車雲翠卻是提著豆腐腦回到了家。

早市離她們家很近,她這還是中途故意逗留了一下,給他們二人更多的交流時間。

但是,她見女兒和陳北這樣子,好像還沒有談完。

“哎呦,我忘記買包子了,我再去一趟!”車雲翠道。

“媽,別去了,我沒胃口了!”

姜曉月說著,白了陳北一眼,轉身回了臥室。

“你看這孩子!”車雲翠紅著臉道:“小陳,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阿姨,小月是很好的女孩!我不會介意的。”陳北道。

“唉,這些年我為生活奔波,疏於對她的管教,都是我的錯啊!”車雲翠道。

然而就在這時,卻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是姜曉月家嗎?姜曉月在不在?”外面傳來男人的喊聲。

姜曉月從臥室探頭出來,嚇的臉色煞白,急忙對車雲翠道:“媽,你就說我不在。”

車雲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前開啟門道。

只見門口是幾個長相兇惡的年輕人,其中一個還是光頭,光看一眼,就叫人心中有些害怕。

“你們是誰?找我女兒做什麼?”車雲翠問道。

“你女兒欠我們錢,到了日期她不還錢,我們當然要找她!”

光頭一臉猙獰地說著,順勢一腳踏進屋子。

“欠你們錢?”車雲翠一下子慌了:“她欠了多少?”

“本金加利息,總共五十八萬!”光頭說道。

“啊?”

車雲翠一下子差點昏倒,她一手扶著桌子,渾身都在顫抖,彷彿巨大的壓力,要將她整個脊樑壓彎。

“她怎麼會欠這麼多錢啊?”車雲翠帶著哭腔說道。

光頭不理車雲翠,大喊道:“姜曉月,出來還錢!”

“她不在!”

車雲翠怕這夥人對女兒動手,只能用這種方式騙對方走。

但是光頭今天似乎是鐵了心,對車雲翠道:“你女兒欠錢,她不還,你這當媽的就得替她還!”

說著,光頭大馬金刀地坐到沙發上:“今天拿不到錢,你們一家別想好過。”

陳北皺了皺眉:“錢我們會還,但是,我們是還我們該還的部分,所以,你算一下正常需要還多少錢,我現在就可以替姜曉月還你。”

陳北的意思是,還錢可以,但你別拿我們當冤大頭,我們不還任何一分冤枉錢。

光頭點燃一根菸,深吸一口,看向陳北:“五十八萬,一分不能少,必須全部還!”

陳北皺眉:“我想你還是沒聽明白,當初姜曉月借了多少,加上這幾個月的利息,我可以還你。”

陳北接觸過蘇婉玉的高利貸事件,知道網貸這種東西,正常還是不需要那麼多利息的,這夥人明顯就是覺得姜曉月孤兒寡母好欺負。

但光頭一聽這話,十分惱怒,大吼道:“你他嗎誰啊?跟老子說話這麼衝?想死是吧?”

陳北淡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一分你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