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漆黑的雨景為背景,原本應該死去的短褲男驟然出現,如索命的厲鬼……

“啊!”

梅花女尖叫一聲,連連後退。

挑染男見此情景,忍不住嘲笑道:

“哈哈哈哈華梅,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連枯渡都能嚇到你。”

“……不……不是,枯渡……他……”

被“短褲男”陰冷的目光注視著,梅花女伸出手,艱難地指著門口本應死去的人,聲音也不由帶著顫音。

見她就要將真相說出來,胸針男立即展開行動,站在了梅花女與“短褲男”之間,擋住了梅花女看向“短褲男”的視線。

“沒什麼,枯渡回來了是件好事,華梅只是太激動了。”胸針男為梅花女開脫道。

他笑著拍了拍梅花女的胳膊,眼裡的意思只有梅花女看得明白。

在一旁聽到他們交談的粉衣男雖然對梅花女的異常反應有些狐疑,但他並沒有想太多,而是對門口的“短褲男”道:

“你小子,再不回來我們就要以為你走丟了,去哪兒了?老實交代。”

說著,他一把摟著“短褲男”的肩膀。

感覺手下觸感冰涼,粉衣男隨意打趣道:

“你是冰塊成精了?一身冷氣,有你都不用開空調了。”

這邊,挑染男心裡慶幸不是從他手下溜走的老鼠回來了。於是,他也迎了上去:

“枯渡,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這兒剛才發生了一件大事,全屋子的人都被鬼殺死了。我還是第一次救這麼倒黴的人,恐怕神來了都救不了他們。”

他這麼說,其實是為了減輕短褲男的負罪感,並給短褲男露個底,讓短褲男不需要擔心殺人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

挑染男並不知道短褲男為什麼要殺人,但他想,能夠讓短褲男特意回來偷偷殺死的人一定是該死的,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不應該讓他的朋友因此擔驚受怕。

反正這裡是鬼怪世界,以他們的實力,能夠在這裡為所欲為,不用擔心任何事情。殺個人而已,能被短褲男殺死也是棕發玩家的榮幸。

思及此,挑染男對“短褲男”大笑道:

“沒想到你還挺膽小,要是沒我,你是不是還會像個女人一樣哭鼻子啊?”

這段莫名其妙的話讓粉衣男不解,他疑惑道:

“什麼哭鼻子?枯渡還偷偷哭了?”

“沒,不是,我就是想起來枯渡小時候被其他小孩搶了玩具,然後跑到我們面前哭的記憶。”

挑染男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

粉衣男聞言,好笑地看著他。

這時,胸針男走過去,警惕地打量“短褲男”。

然而,他卻無法從“短褲男”身上感應到鬼氣。但他能夠確定,真正的短褲男已經被殺死了!

眼前這個一定是冒牌貨!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考慮過短褲男死後變成鬼這種事呢?

因為,在短褲男死後的下一秒就變成了鬼,而變成的鬼早已經被他和梅花女聯手消滅了。

胸針男到現在都還記得,短褲男變成鬼後,那毫無理智的瘋狂舉動和弱小可憐的鬼氣。

要不是因為親手殺死好友的自責和痛苦,當時他肯定會毀屍滅跡,而不是放任短褲男的屍體留在野外。

想起殺死短褲男的記憶,胸針男心裡也十分不好受。他不明白為什麼短褲男想要殺了梅花女,甚至故意將他支走。

要不是他察覺到不對勁,恐怕死掉的人就是梅花女了。

畢竟,他們對好友一向是不設防備的。

發現胸針男對“短褲男”的戒備,粉衣男心裡的怪異感更甚。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幾個好友之間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

他們究竟瞞著他做了什麼事情?

突然,挑染男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枯渡?!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幹嘛一直盯著華梅?”

只見,“短褲男”的目光呆滯,眼神直勾勾看向梅花女。

挑染男用手在“短褲男”眼前揮了揮,卻發現“短褲男”毫無反應。

粉衣男用手推了一下短褲男,發現短褲男並沒有如他所想倒在地上,他心裡的緊張消失了一些。

“嘀嗒”

“嘀嗒”

雨衣上的雨水留在地上,匯聚成一汪血泊。

但是,挑染男他們卻沒有注意到這一現象。

因為,“短褲男”站在矮一階的階梯上,血水順著階梯往下流,被“短褲男”的雨衣遮住了。

在兩人的擔憂目光下,“短褲男”指著梅花女,表情猙獰恐怖:

“華梅,你為什麼要殺我!?”

他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音色,嘶啞難聽,如老舊的收音機。

聞言,梅花女驚恐:“我、我沒有殺你,是你要殺我,不是我!我沒有!”

她心裡害怕,本能地想退縮。

胸針男見狀,蹙眉對“短褲男”質疑道:“你是誰?你肯定不是枯渡,你是人畜街的鬼還是鬼怪旅店的鬼?以為用這點伎倆就能挑撥我們的關係?”

而在“短褲男”身邊的挑染男和粉衣男聽到他們的對話,感覺腦子裡運轉不過來。

什麼殺?殺誰?

見到挑染男和粉衣男依舊站在“短褲男”身邊,胸針男嘆了口氣,“如實”道:

“其實,我之前騙了你們,我一直很內疚。”

聽到胸針男的話,梅花女驚慌失措地抬頭。

不會吧,甄休難道打算將他們殺了枯渡的事情說出來?

不行!要是被其他兩個朋友知道了,他們一定會……

只聽,胸針男繼續道:

“枯渡並不是突然失蹤了,而是他想要對華梅行兇,被我發現後,他受傷逃跑了。我懷疑枯渡是被鬼怪誘導的,但是他一心想要殺了華梅,我沒辦法,才出手傷了他。”

聽到他這麼說,梅花女放下心的同時,感覺心裡似乎有魚刺堵住一般。

按理來說,甄休這麼說是為了幫她,她應該為此開心。

但是,他們這麼多年的友誼啊!

甄休為了掩蓋殺了枯渡的事實,用一個個謊言去欺騙粉衣男和挑染男。這件事,梅花女只感覺心裡被蒙上了一層冰霜。

欺騙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當甄休習慣性欺騙他們後,梅花女不得不深思,下一次被欺騙的物件,是不是會變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