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餐時,環筱和校服女一起回到了住所。

一進門,就見眼鏡男倒在了地上。

見此情景,校服女後退到門框邊,捂住嘴驚呼:

“天啊!他、他死了嗎?”

環筱走過去,伸手探了探眼鏡男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呼吸。於是道:

“他還活著。”

聽到這話,校服女這才敢走過去,蹲下身盯著眼鏡男,“他沒死為什麼要睡在地上?難道這是他的習慣嗎?”

環筱聞此言,將校服女的手拉過去,放在了眼鏡男的額頭上。

校服女一開始沒明白環筱這麼做有什麼用意,等摸到手下滾燙的額頭,她才明白過來:

“他發燒了?!好燙的溫度。居然在遊戲裡發燒,這裡又沒有醫生,他豈不是死定了?”

說著,她很快收回手,並搖晃眼鏡男的肩膀:

“快醒醒!醒醒!你還能起來嗎?”

見眼鏡男沒有任何反應,校服女轉頭就和環筱商量:

“那個,小環,你說要不我們把他埋了吧,我感覺他沒救了。”

環筱聽了,擔憂道:

“可是,外面全是紅花,把人埋進土裡肯定會成為花肥,不太好吧。”

“說的也是……那我們不管他?”校服女猶豫道。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校服女一聽,嚇得跳了起來:

“媽呀,有鬼!”

她驚恐地往樓梯上看,發現沒有人,又往背後看,發現也沒人。

轉了一圈後,她才想起來看地上氣息微弱的眼鏡男。

看到眼鏡男睜開雙眼,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看著她,校服女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剛才眼鏡男閉著眼睛,所以她沒發現。現在眼鏡男睜眼了,校服女才猛然發覺,這個人不就是早上誘騙她去摘紅花的那個心機男嘛!

意識到這點後,她心裡後悔沒把眼鏡男扔出去喂花了。

這狗東西害得她差點成了花園的肥料,此仇不報,她丘清雲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這邊,環筱看到眼鏡男醒了,於是好心問道:

“要我幫你叫管家來嗎?你發燒了,再不治療說不定會燒成白痴呢。”

“……不用。”

眼鏡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按照管家對他們的態度,要是管家來了,他可能不需要搶救了,而是直接沒救。

因為發熱,眼鏡男臉頰通紅,那溫度可以烤熟紅薯。

這副樣子,一猜就知道是因為早上淋雨所致。

當時他還把額頭撞得稀爛,現在額頭上已經包了紗布,看樣子是及時消毒處理了的。

然而,搖搖晃晃的眼鏡男才一站定,就猛地被人推到了地上。

“撲通!”一聲,身子和石階撞到了一起。

眼鏡男痛呼一聲,呲牙咧嘴地瞪向莫名其妙推他的人。

發現推他之人竟然是在他看來早該死去的校服女時,他驚愕之下收斂了表情:

“你幹什麼?沒看到我現在受傷生病了嗎?想摔死我啊。”

他內心驚疑,沒想到校服女居然還能活到現在,而且還變正常了。

想到他早上在餐廳對校服女說的話,眼鏡男心裡一陣恐慌。

他現在因為發燒的原因,手腳無力,頭腦昏沉,只能任人宰割而無還手之力。

要是校服女趁機想報復他,他絕對無法反抗。

如此想著,眼鏡男眼中劃過一絲陰狠,決定如果校服女敢對他動手,他就拼盡全力和對方同歸於盡!

但是,校服女沒有像眼鏡男想的那樣去揍他,而是推了人後,仰著頭說道:

“老天有眼,你這樣的人果然遭報應了。居然敢趁我精神不正常的時候騙我去摘紅花,現在自作自受了吧!”

眼鏡男不清楚校服女打算如何,只能警惕地看著她,眼眸深沉。

見此,校服女蹙眉道:“怎麼?你害了人還覺得自己是受害者?真臭不要臉!”

眼鏡男聞言,沒有生氣,而是扶著牆壁站起來,附和道:

“你說得對,全是我自作自受,你就當和我扯平了怎樣?”

“你想得美!”

校服女沒想到這人會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生病明明是他自己作出來的,怎麼能和陷害她的事情抵消呢?這不白白便宜他了嘛。

但想到現在留下的玩家所剩不多,校服女的氣便消了一些。

如果是現實世界,她一定會報復回去,但在詭遊戲裡,還是要以遊戲任務為先。

只要能安全完成這次遊戲,她可以放下個人恩怨……前提是眼鏡男不要再作妖!

如此想著,校服女語氣也柔和下來。她對眼鏡男道:

“讓我放過你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見事情有迴旋餘地,眼鏡男掩下眼中譏誚輕蔑,問:

“什麼事,你說。”

見狀,校服女毫不客氣道:

“如果我精神不正常,你不可以再引誘我去做危險的事情,還要幫我準備明天送給紅花夫人的禮物……如果你在背後搞小動作,我一定不會再放過你!”

她最後還揮了揮拳頭表示威脅。

但眼鏡男卻從中得知了另一個資訊:

“你準備好了今天的禮物?”

他臉上的訝異十分明顯。

眼鏡男沒想到校服女不僅沒有因為精神失常死亡,反而還找到了花。

想到他為了一簇小野花廢盡了力氣,還因此生了一場大病,他便感覺心裡極其不平衡。

憑什麼運氣總傾斜給別人,而不眷顧一下他呢?這個世界如果有神,那這個神對他也太不公平了!

思及此,他便感覺頭腦越發昏沉,如同顱內壓了一塊巨石般。

見眼鏡男即將摔倒,校服女跑過去將人扶起,沒好氣道:

“你不要岔開話題,就說答不答應吧。”

“……好,我答應你。”眼鏡男說話時極為真誠。

校服女這才勉為其難道:“那就好,我們都是被詭遊戲迫害的可憐人,能團結起來就不應該內鬥,你說對吧!”

畢竟明天還要麻煩眼鏡男幫她,所以校服女的態度明顯軟和下來。

眼鏡男見此,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拒絕校服女的攙扶。

“踏踏踏”

就在校服女打算扶著眼鏡男去小餐廳坐下時,樓梯上出現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