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壡狐疑地看了看早膳。

糾結了沒一會,就端起了稀粥嚐了一口。

立刻就是眼前一亮。

他就知道,自己的二弟是個懂吃的人。

比皇宮裡的稀粥,要好吃得多。

裡面加入了多少佐料,他不嘗不出來,但口感絕對是上上之選。

而牛奶,現在皇宮裡,偶爾也能夠喝到,並不稀奇,就是雞蛋的滋味,還真的不錯。

看起來普通的早膳也蘊藏著不普通的東西。

沒一會,一碗粥就喝完了。

雞蛋也被輕鬆地幹掉。

“真香!”

朱載壡摸了摸肚皮,嘆了口氣道。

實在是吃不下了。

“哼!就這一碗粥,用料,火候,做法,都是外面沒有過的,只是食材的價格,都能夠換一兩銀子。”

朱載坖給他大哥普及了一下,什麼叫做低調的奢華。

和顏回那種窮的,只剩下強裝灑脫,可是兩回事。

“是大哥誤會二弟了。”

朱載壡訕訕一笑。

他已經用他學到的,能夠表達的學問,狠狠地諷刺了一番,誰知道,原來自己就是那個蠢蛋。

已經想好,以後堅決不在自己的二弟面前顯擺了。

太傷顏面。

“知道誤會就好,走吧,大姐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去接一下。”

“今天去哪玩?”

“還沒想好,你覺得哪裡好玩?”

“青樓怎麼樣?上次快回來的時候,聽路人說:好久都沒有去青樓了,想必是不錯的地方才能夠讓人念念不忘。”

“你若是喜歡自己去就成,我就不去了。”

“為何?”

“怕父皇回來,打死我!”

“哦!算了,我也不去了。”

“為何?”

“大哥我也怕死。”

“其實,你可以不怕死的,真的!”

“······我謝謝你!”

朱梓睿活學活用。

嘴一撇,諷刺味道十足。

上自己二弟的當多了,也就有了立刻分辨哪個是坑的想法。

儘管依舊很難躲過被坑。

裕王府門外。

一輛嶄新的馬車停靠在邊上。

“二弟,這就是你的新馬車?”

朱壽媖見到朱載坖問道。

見慣了兩輪馬車,突然出現一輛四個輪子的,總是很稀奇。

“是啊,正在建設工廠,往後就會量產。”

最先打造的這一輛馬車,是和他父皇的那輛馬車,差不多一起打造出來的。

都是出自徐杲之手。

“走上去試試,若是喜歡,給你們一人送一輛。”

在侍衛的幫助下。

一群人很快就上了馬車。

馬車內每一處都很新奇。

“這裡是塊棋盤。”

“這裡有一排小抽屜,裡面可以裝很多瓜子,果脯。”

“這裡是一排小書架。”

朱載坖介紹著馬車內的各個小功能。

都是為了方便出行,路上無聊的時候,可以給自己打發時間所設計的。

“二弟有心了,姐姐就是喜歡這樣的馬車。”

立刻,這輛馬車的主人就換了一個。

“有瓜子,還有果汁,都不用客氣。”

熟練地招呼著眾人,讓朱載坖是又好氣,又好笑。

“姐姐,不是做弟弟的不捨得,你也得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了。”

朱載坖裝作很是關心的樣子,苦口婆心的說道。

朱壽媖眉頭一挑,等著朱載坖下面的話。

“你看,做弟弟的也算賺了點銀子,現在有個好生意,等著姐姐入股,若是能成,往後也是給自己攢嫁妝不是?”

拿著早上說給朱載壡的話,換了一個說法,再次說給了朱壽媖聽。

“什麼生意,說來聽聽。”

宮內的生活,讓她比別人更加早早地明白,銀子的好處。

她母親曹端妃很得寵,自己也很受父皇喜愛。

可要散出去的銀子,也很多。

母親家族是南直隸常州府無錫縣望亭鎮人,也算富有,還在家鄉用金絲楠木建了一座宅第,名“香楠廳”。

族裡的人,也想要跟著做點生意,已經求到了她母親處。

既然自己的二弟開口,還有什麼好說的?

坑誰也不可能坑她。

這一點她感受得到。

“開辦馬車行,做轉運的活計。”

“說具體點。”

朱壽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二弟是在給自己的馬車製造廠,將要造出來的馬車找買家。

不過既然是生意,肯定是能夠賺錢。

就看如何去做了。

“就是咱們成立一家馬車行,南來北往地搞運輸。

姐姐,你也看出來了現在的四輪馬車運輸量,要比原來的多上好多倍,而且還很平穩。

一趟活跑下來,肯定有得賺。

細水長流之下,就是一座金山。”

這一次,朱載坖說得額很詳細。

把物流的一些賺錢的門路,都說了個大概。

具體的,他也弄不懂,現在只需要提出一個設想,有的是人給他完善。

“難處在哪裡?”

朱壽媖略一思索,就抓住了重點。

“修路,現在大明的路根本就不好走,而且許多地方也承載不了這種重量的馬車。”

朱載坖書暗手一攤。

他也沒有辦法。

修路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根本就不是他能夠玩得起的。

不是銀子不夠,而是手上能夠用到的人不足。

人才的培養,需要的是時間。

本來還想著坑自己的大哥一次,看能不能在朝堂上,讓各級官府出面,好好的擴建一次官道。

哪怕是他出銀子,派人盯著都行。

誰知這小子一點都不上當。

“做生意是賺錢的,可修路實在虧本,多少銀子都不夠去填。”

朱壽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沒有看到這一點。

提出這個疑問。

只是想要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來解決。

“咱們可以先修建一段路,譬如:先修順天府,然後每隔一百六十里地,修建一座收費亭,以此來回收修路時花出去的銀。”

朱載坖想了想又道:“咱們只收那些拉貨馬車的銀子,其他人可以不用管。”

“你是說。當成一個城門稅來收錢?”

朱壽媖認真地問道。

“自然不同,咱們是修了路的,城門稅算什麼?按理說都要取消的東西,還依舊被別人當做斂財的門路,太可恥了。”

朱載坖連連搖頭。

並表示,都不是一個概念,不能混為一談。

“若是這樣說的話,和攔路打劫也差不多,不同的就是,修路花了銀子?”

朱壽媖不確定地接著又問:“咱們是要做正經生意的,你說的這個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