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陸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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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來。
朱載坖的做法就是銀子太多,沒地方花了。
當然,這些都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另外一些人就很高興了。
製作衣服是一個手藝活。
也是相對來說門檻第一點的手藝。
朱載坖只有一家小小的製衣工坊,人不算多,需求卻很大,為了得到更多的工作服,只能把訂單撒出去。
陸家也為此擠出來了一些人來開辦製衣工坊。
許家也是如此。
即便這樣,依舊缺口很大,有腦子靈活的覺得,香皂之類的他們沒有辦法制作。
製作衣服還不簡單。
數量大了,哪怕是價格低一點,也賺得很多。
而且朱載坖很大方,給出的價格利潤也很可觀,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時間和工作規範,制度,繳稅等等,必須按照他定下的來執行。
不是多大的問題。
自然,沒有人不同意。
“多準備點吧,或許到了夏天,工坊和工廠繼續擴建,需要的衣服會更多。”
陸繹語氣幽幽的說道。
工作裝第一次被裕王提出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同意的。
可殿下一再堅持,不同意不行。
最後他們有人耍心眼,真的沒有做,可經過了兩個月的總結髮現,有工作裝穿的那一個工廠,幹活的效率和凝聚力,真的不一樣。
有了對比,就知道該怎麼去選擇了。
花費是大了點,可利潤更加可觀。
就是現在,許多人家都開始使用這種便捷的衣服。
從而讓製衣工坊,從來都不缺銷路。
便宜,實用,更重要的是結實。
管事默默地在本子上記了一筆。
從最開始的一千套,漲到了現在的八千多套,才用了多長時間?
“招人的情況,現在辦得如何了?”
陸繹邊走邊看,周圍就沒有看到閒人。
如今的京城之中,連乞丐都不會有。
只要還能幹活,就絕對餓不著肚子,若是乾的時間長一點,還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去娶一個媳婦,置辦幾畝地。
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陸總管,這件事不是在下負責,不過聽說,已經跑到各縣去招人了,依舊是不夠用。”
“那些讀書人呢?”
“有幾個因為太累跑了,另外一些也正準備跑路。”
這一次管事回答得很快。
陸繹無語。
曾經的儒家六藝,現在這些人也只剩下會做八股文章了。
計算一下財務分配,都可以搞砸幾次。
說是嫌棄太累,不如說是拿不下來更好聽一點。
可惜的是,就算開辦了賬房私塾,也依舊很難在短時間內,培養出更多的人才出來。
“算了,那些人就不用管了,下一批的賬房,應該在這個月的十五日培訓出來,到時候就能夠解了燃眉之急。”
“陸總管,這裡需要的木料採購,請您簽字。”
正說話間,另外一名管事小跑著,跑了過來,手上同樣拿著一塊記事本。
“木料是做什麼的?那種樹木的品種?那個地方的產出?”
陸繹一邊詢問,一邊檢視著賬單。
賬單下面也詳細地說明了出處,用途和價格。
管事也飛快地作答。
順便還遞過去了手中的竹筆。
竹筆是不得已之下,朱載坖的研究院研發出來的,一端削尖,另一端的竹管內則是裝上墨汁。
最後筆尖的位置,破開一個口子,剛好能夠讓墨水沿著口子,隨著書寫著墨。
製作也簡單,使用也方便。
就是產量依舊不是很高。
不然又是一項能夠賺大錢的買賣。
書生們看不上使用,各個家族的賬房們卻很需要。
熟練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又從腰間拿出來一塊印章,用力按在上面。
一切搞完。
陸繹再次感覺,自己成了掌印太監和秉筆太監的結合體。
他身上掛著的印章很多。
以前只有自己的私印,還是放在書房中的,後來就有了殿下每開辦一個工廠和工坊,就會讓人刻一個印章。
如今身上已經看過你掛了三個了。
“陸總管,巡邏的護衛,發現了一位刺探機密的秀才。”
緊接著,遠處又跑來一人。
此人身上的工作裝就不一樣的。
深黑色的衣服,腰間還彆著一根短棍,領口和袖口處有著一道蘭花葉子。
葉子上還鑲著金邊。
看身份,一眼就能夠看出是維護這一帶治安的安保保長。
聽到秀才,陸繹更是無語。
最近抓到的探子大多都是這種人。
目的是什麼,不用猜測都知道。
想要進入裕王的手下做事,然後看能不能沾點福運。
一開始還不知道如何處理,後來就簡單多了,先扔到需要人的餓地方,鍛鍊一二,打短工。
適合的留下。
不適合的辭退。
可惜就沒有被次辭退的,都死自己跑路的。
人家連工錢都不要了,還能咋辦?
“現在哪個地方最缺人?扔進去鍛鍊一段時間再說。”
陸繹沒好氣的一瞪眼,看向來人,彷彿是在說,這點小事也來彙報?
“此人說是沈煉沈大人的老鄉,都是浙江來的。”
保長連忙說出來人的訊息。
他當時要是不多嘴,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
“管他哪來的,先讓他幹活,給他說明,工錢一月一結,若是跑路的話,就沒有工錢拿了。”
對於沈煉,陸繹可沒啥好臉色。
就因為此人,通惠河周邊,都快要成為那些讀書人的終南捷徑了。
“對了那個太子扔過來的人,現在幹得如何?”
正要轉身離開,陸繹彷彿想起了什麼問道。
“任勞任怨,幹最多的話,說做少的話。”
此人是保長重點盯著的物件。
經過了一段時間觀察,也是佩服不已。
哪裡需要就去哪裡,從來都沒有廢話。
河邊的幾處工坊,都快要走遍了。
就連吃住都在工地上。
聽說還是朝中大人物的兒子,能這樣的吃苦,出人頭地也是等閒。
“哼!現在知道少說話了。”
陸繹冷哼一聲,隨即戛然而止。
許多話,沒有辦法說出來。
高務觀就是活該。
若不是裕王殿下不計較,他自己都想要好好地把此人教訓一遍。
想要憑著任勞任怨,就想要洗脫身上的罪過,簡直是想多了。
有他陸繹在一天,就別想著好事。
晚上做夢才行,夢裡啥都有,那個他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