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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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挽袖淨手,留神和她說話,“妹妹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知道沈清棠白日去見了裴老夫人,“若是為了西院求情,妹妹就不必開口了。”
她當真就不開口,不發一言地盯著他看。
裴琮之叫她這般看著,不忍失笑,“妹妹這是做什麼?要活生生將我盯個窟窿出來?”
“不是哥哥叫我別開口嘛!”
她還有理,自顧自坐去會客的圈椅上,反倒要他過來哄她。
“這是怎麼了?此前不是妹妹要收拾他嗎?如今收拾了妹妹反倒不許。”
沈清棠垂下眸去,“祖母今日訓我了。她把這事還有之前哥哥鬧著要娶我的事都怪在了我頭上,說是我害的府裡家宅不寧。”
意料之中,裴琮之牽起她的手,將她團團摟進懷裡,“那便再不去聽禪院便是,妹妹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性子,怎的就非要湊上去趕著捱罵?”
“她到底是祖母。”沈清棠低聲道:“她養我這麼多年,我本就欠她的。”
裴琮之挑起她下頜,看進她眼裡,“那妹妹還是我帶進府裡的,怎的妹妹就從未這樣聽我的話?”
沈清棠擰著身子不看他,“那哥哥應是不應?不應便罷了,我明日自去祖母面前領罰。”
她扭身就要走,被裴琮之拉回來,“我也沒說不應,妹妹未免太急了些。”
“那哥哥是應了?”
他卻不點頭,只意味深長看她,“那就看妹妹有沒有誠意了?”
書房裡也有臥榻,供平時歇息之用。
裴琮之放開她,徑直撩簾進去,從容端坐床榻邊,掀起眼簾,漫不經心看著她。燭光昏芒,他姿態溫雅貴重,看過來的眸子深處卻疏淡不明,叫人揣摩不透。
沈清棠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遲疑片刻,也進去。
抬手解衣,是煙籠娟紗的百水裙,層層疊疊落了地。
纖纖細腰,膚如凝脂,她看見他眼裡慢慢變得濃郁,沉晦,風起雲湧。卻穩如磐石,巋然不動。
沈清棠咬咬唇,只能自己將身子靠過去,依偎進他懷裡,白玉似的一截手摟過他的脖頸,萬分親密。
裴琮之順勢垂眸看了過來,語氣幽暗莫名,“妹妹既來求我,便只是如此嗎?”
他要讓她自己主動來。
她被逼得沒法子。這屋子裡放著解暑的冰塊,裸露在外的肩頭都忍不住輕輕顫。
只能摟著他的脖頸,仰首送上自己的唇。
先是一點蜻蜓點水的吻,卻不夠,他垂眸看過來的眼裡清清明明,半點不為所動。
於是再主動一些,綿軟無骨的手撫上他的腰帶,要解開,卻叫他按住。
沈清棠不解抬眸看他。
裴琮之眼眸幽暗,慢慢笑起來,俯身湊到她耳邊,慢條斯理地輕聲道:“今日我來伺候妹妹,可好?”
她不服用避子藥,那就有別的法子。
他說伺候她,當真便只是伺候她,手段波雲詭譎,叫她承受不住,骨軟筋酥,嗚嗚咽咽地趴在被裡哭。
等她渾身都軟的化成了水,他才來摟抱她,將那作亂的指放在她面前,輕輕摩挲,語氣輕嘆,“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沒力氣了?”
她是真的沒有力氣,只能緊緊攥著他的衣袖。對比她的不堪,他身上的衣裳穿得整齊妥帖,絲毫不亂,仍是那副衣冠楚楚的君子模樣。
沈清棠哭著求饒,眼尾一圈的潮紅。
他這才罷手,俯身過來輕吻她,繾綣情深,低語呢喃,“妹妹聽話。”
——乖乖待在他身邊,不要逃。
沒幾日,那被送去鄉下莊子裡的裴景明果然被送了回來,他捱了一頓板子,動彈不得。
同時回承平侯府裡的,還有久在孃家養病的曹辛玉。
兩人一同進了西院裡,送來伺候他們的丫鬟道:“大公子說了,三少夫人長久待在孃家,叫外人看了未免笑話。她現在渾噩不知事,三公子與她夫妻同心,更該好好在府裡陪著她,照看她才是。往後便別再一門心思出府去了。”
這便是打著照看的幌子將他禁足在這西院裡。
訊息傳到裴老夫人耳裡,是沈清棠親自來說,“如今景明哥哥已經回來了,連帶著嫂嫂也在府裡。西院一片安寧,祖母儘可安心了。”
經這一場,裴老夫人總算明白沈清棠在裴琮之心裡的地位有多重,不由嘆氣,“是我老眼昏花,識人不明,竟沒看出你們之間早已……”
話沒說完,被劇烈咳嗽打斷。
沈清棠幫她拍背,還是如從前細心妥帖,又寬慰她,“祖母現在說這些也已無用,不如靜下心來,好生歇息,養好身子才是重要。”
她還是裝得從前一樣孝順體貼,盡心侍奉,親自侍藥問安,叫人瞧不出紕漏來。
好在裴夫人如今病重,雖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卻也沒有多加難為她。
沈清棠入夜才從聽禪院出來,月已高高上了樹梢,裴琮之在銜雪院等她。
現在兩人定了親,銜雪院裡又都是他的人,裴琮之是真的肆無忌憚,徑直過來牽她的手,將她團團摟在懷裡。
丫鬟們都自覺垂首退出去,不敢看,也不敢聲張。那一日蒹葭明晃晃的教訓在眼前,誰也不會拿命當玩笑。
沈清棠也習慣他的摟抱,毫不推拒掙扎,只輕聲道:“哥哥這幾日沒去瞧祖母,祖母都時常唸叨。”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喜歡熱鬧,想要叫人惦記她。更何況這是她掛在心尖尖上的嫡長孫,更是不同尋常。
裴琮之隨口“嗯”一聲,閉上眼,有些疲憊,“最近戶部事忙,總不得閒,尋著機會我會過去看她。”
“事忙還來我這兒做什麼?回你的歸崖院去。”
裴琮之聽她嬌嗔趕人,心裡熨帖,眉眼微微含笑,“再忙,總是要來瞧瞧妹妹的。”
兩人膩在一起,溫熱的呼吸都在糾纏。
他現在嚐到了情好滋味,總免不了想要更多,摟著腰肢的手捧她的面,要落下吻。
沈清棠卻躲開,“不要。我剛從外頭回來,身上都是汗,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