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賞賜的一眾小輩們自是滿心歡喜,畢竟年紀尚小,還沒她們母親那番多的彎彎繞繞,活的才是真自在。

一家人用了早膳,顧若素想著去四處逛逛,各房的幾個夫人紛紛都告想陪著一起去,但顧若素一一全部拒絕了,就連意華幾個孫輩也沒留下。

開玩笑,她想四處逛逛一是想飯後消消食,養養生,二則是想四處逛逛熟悉一下府裡的環境,要是這一堆的人陪著她,她能逛些什麼啊,全得看這群人給她表演宮心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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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公府和丞相府是修了一起的,中間只有一扇小門做間隔。兩府面積極大,又是依山旁水的好地段,正值春季,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細柳陰陰,於裡鶯啼綠映紅的大好風光盡在府裡便可見。

“好天氣呀,好時候,這風景確實比雲州好得多,日後,咱們一家也能住在京都,真是好啊。”危四夫人與謝意華走在一處,歡喜不已的說道。

“母親心情好,自然是瞧什麼都好。”謝意華乖巧的說道。

“那是自然,誰能想到老太太竟然如此歡喜你,先前,沒上京都的時候,我就怕著這府裡的人不好相處,給我們臉色瞧,現下倒是不怕了,老太太喜歡你,你多去走動走動,凡事若是有老太太替咱們撐著,就算你父親如今官名不顯,也沒人敢在這府裡小瞧了我們去。”

“母親還說呢,母親當時一下子跪地認錯,女兒都要給你嚇死了,那明明是二伯母在給大伯母下絆子呢。你上趕著認錯,也不怕怕祖母轉了戰火怪罪於你。”謝意華一陣後怕。

危四夫人聽這倒也有幾分懊惱,略有些著急的說:

“我當時那是真沒反應過來,又想到咱們屋裡那賤人生的孩子確確實實是裝病不肯來,那不是沒得心虛嗎。”

“誰曾想,竟然是大房和二房她們倆在鬥法,我且同你說,之前我剛嫁這家的時候,這兩人雖說也略有不合,但也沒像如今這般,直接敢在老太太面前鬥起來,真是世風日下了。”說到此,危四夫人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意華挑了挑眉,停下了腳步,緊緊抓著危氏的手:“母親,你日後對著大伯母與二伯母只恭敬便可,旁的能不走動便不走動,這水深的很,你是玩不明白的。”

危氏聽到這十分不解:“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都是謝家人,怎麼能少走動啊,你大伯伯可是丞相,日後官場上還得靠你大伯伯提攜呢,還有你二叔叔,那可是落桐書院的院長,認識多少大儒啊,你弟弟長柏要是能得到大儒指導,那登榜,指日可待啊!”

“母親糊塗!母親你也說了,都是謝家人,大伯二伯還有三伯與父親那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怎麼可能因為你不去巴結大房二房就對父親和弟弟妹妹們棄之不管了呢,你只需做到本分恭順守禮就好了。

大伯手裡是權,二伯手裡是名,兩人都是這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家人裡有兩人如此出息,且還在同一屋簷下住著,就算兄弟二人同心協力,可女眷之間難免攀比,今日你也瞧著了,斗的那可不輕,咱們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還想攪和進這爭鬥裡。”

危四夫人聽著覺得倒是有些道理,但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轉過頭瞧著謝意華說:

“那難不成除了請安見禮,你要我日日就待在咱們那院子裡不出門不成,那活的還沒在雲州自在。”

謝意華嘆了氣,又似哄小孩般安慰說:“母親,這話可不興說,女兒只是讓你別攪和進這兩房的爭鬥,也沒讓你禁足啊。”

“若是得了閒,母親你就去祖母面前儘儘孝,祖母大病初癒,若你能常常盡孝,父親知道了定會誇獎你的。不願的話,去三伯母那裡玩樂也可,三伯母雖然少言寡語,但為人倒不錯,實在不行,母親你就出了這府邸,去尋尋你以前在京城的姐妹們玩耍,或是留在院裡和那幾個小娘鬥法都成,也沒人敢說你什麼的。”

危四夫人萬般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日子過得安穩清淨一些倒也沒什麼不好。”

謝意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母親雖然出身大家,但沒長什麼心眼子,難聽些,便是個有些蠢笨不適合彎彎繞繞的婦人,不是個聰明人,但這般也未嘗不好,她瞧著那二伯母是個極為聰明的,但一招不慎滿盤皆輸,聰明反被聰明誤,應當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