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雲說著說著,鼻頭酸了酸,“我們把他養這麼大就是讓他出去捱打的嗎,被誰打的也不說,我們連公道都沒處討。”

秦希走過去,拍了拍秦昭雲的後背,自己兒子傷成這樣,哪個父母不心疼。

陸薄琛淡淡開腔,“霍家,已經討回來了。”

老爺子挑了挑眉,“你是說他這副樣子是被霍家搞的?”

“嗯。”

老爺子眯了眯威嚴的眸子,問,“為什麼?”

陸薄琛漆黑的眸子涼涼的掃了眼陸景辰,薄唇微動,“搶人。”

“什麼人?”

“女人!”

秦昭雲嘴角抽了抽,一聽頓時明白了,這下子眼睛更紅了,“哎呦,命苦呦。”

“跑人家家裡去搶人就算了,最後還沒搶贏。”

秦希,“……”

陸景辰,“……”

“平時讓你跟你哥一起好好練練身手,結果你不是逃走,就是摸魚,現在好了,遇到人家打也打不過,搶也搶不過。”

陸景辰當即黑了臉,“是霍澤嚴耍賴,我明明贏了。”

見陸景辰說話,秦昭雲連忙逼問了事情的全過程。

聽完秦昭雲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陸明博卻是沉著臉直接道,“也不怪人家父母不選擇你,你要是去公司有點作為,又何必被霍家那小子比下去。”

“嗯,你爸雖然有的時候腦子拎不清,但是這次他說的對。”老爺子也開腔道。

陸明博看了眼自己父親。

他哪裡腦子拎不清了。

秦希和陸薄琛站在一旁,看著陸景辰被三個長輩你一言我一語的訓了小半個小時。

終於,陸薄琛都聽不下去了,幫著勸三位長輩先回去睡覺。

陸景辰被一通訓斥,見他們走了,連忙抬起頭詢問秦希,“嫂子,嬈嬈她怎麼樣了?”

秦希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口道,“捱了一巴掌,被燒了幾件衣服,現在應該睡下了。”

陸景辰臉上的神色陰冷下來,“誰打的她?”

“他爸!怎麼?你還想跟他爸拼命去?”秦希無奈看著他。

陸景辰扯了扯唇,“捱打總有理由?為什麼?”

“一點誤會,已經解決了。”

陸薄琛面色緊繃,目光嚴肅地看著他,“管好你自己,這兩天你給我在家裡待著養傷,再亂跑,死了都不會管你。”

“先在家安分幾天吧,霍家這幾天估計也不敢鬧出什麼,什麼事等養好傷再說。”秦希也認真的對陸景辰道。

陸景辰沉著眉,點了兩下頭,“嗯,我知道了。”

陸薄琛交代完,拉著秦希離開。

走到門口時,陸景辰叫住他,“哥。”

陸薄琛回頭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陸景辰沉眉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實他們在花園的談話他聽到了一些。

他是沒用,這點事情最後還要他哥替他去處理。

甚至他也知道在外人看來他是出生陸家的二少,人人對他畢恭畢敬,可其實他們真正敬畏的是他這層陸家二少的身份,敬畏的是他哥,而不是他這個人!

在所有人眼裡,他紈絝,浪蕩,玩世不恭,什麼都比不上他哥。

他只是投胎好,出生陸家,沒了陸家,他又是什麼呢?

“哥,讓我去公司吧。”陸景辰眸光堅毅地看著陸薄琛。

陸薄琛精緻的墨眉挑了挑,跟秦希對視了一眼。

秦希聞言,臉上露出點點欣慰的笑意。

陸薄琛倒是沒多少表情,視線轉向陸景辰,“後天去公司報道。”

陸景辰一口應下。

陸薄琛拉著秦希神情淡漠,闊步離開。

秦希彎唇笑了笑,“看來這頓打也算沒白挨。”

陸薄琛似笑非笑,“但願能堅持久一點。”

“我看景辰這次挺認真的。”

“他哪次不認真?”

“這次不一樣,你該相信他。”

楚家。

書房裡煙霧繚繞,蘇清軼走進去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昇天了,“咳咳……”

蘇清軼直接把手裡端著的茶壺摔在桌子上,大步走過去開窗。

“抽抽抽,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抽!”

楚封行漆黑的眸子動了動,嘴上動作不停地吸了一口,一串長長的煙霧吐出,他沙啞的聲音問,“嬈嬈呢?”

蘇清軼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關心女兒?”

“你又何必跟我橫眉怒目,我都是為了她好。”

“為了她好?為了她好個屁,你今天在霍家是沒看到那三個人的嘴臉嗎?你女兒以後嫁過去,要面對一個比蠍子還毒的婆婆,一個狠毒的惡魔,還有一個挑撥離間的綠茶,你女兒嫁過去能舒坦嗎?”

“那你是覺得她嫁給陸家的二少,她就能舒坦了?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那二少是什麼脾性,論能力,論真心,我看他未必能超過澤嚴,況且紈絝少爺,說難聽點他若沒了陸家,就是一個混混,你希望你的女兒嫁給這種人?”

蘇清軼抿了抿唇,“我不管,我看得出來他對嬈嬈是真心的。”

在霍家那一幕她看了都動容。

再看霍澤嚴,先是動手打人,後又不遵守規則,惱羞成怒還威脅他們,他又是什麼好人。

果然有些人相處久了,本性就暴露無遺。

楚封行掐滅手裡的菸頭,“行了,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有打算。”

“你有屁個打算。”蘇清軼罵了他一句轉身大步離開。

翌日。

秦希按時去醫院,看時候八九點的樣子,想著楚嬈也該醒了,打電話詢問了楚嬈的情況。

楚嬈嘴上說著沒事,但聲音都啞了,秦希擔心她,但明天就是祁老夫人的手術,需要準備的事情很多,秦希得待在醫院,只能叮囑她照顧好自己。

與此同時,霍澤嚴手臂多處骨折,身上多處有淤青,在醫院上藥,打石膏。

蔡錦慧坐在外面邊哭邊罵,“都是那個小賤人把我兒子害成這樣,她就是害人精一個。”

莊玉婉拿著紙巾不停地給蔡錦慧擦眼淚,“伯母,您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

蔡錦慧依舊淚流不止,“婉婉,你說阿嚴是造了什麼孽啊,非要遇到這麼個賤人,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剁了那個小賤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