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佔地萬頃,氣勢恢宏。

但是在城東的一條幹道之上,卻充滿了荒涼和蕭條之意。

這裡曾經極度繁榮,人山人海,門庭若市,熱鬧非凡,甚至還誕生了一代豪門世家,盛極一時。

然而隨著那家豪門的衰落,這裡也逐漸被人荒廢忘卻。

沈家,便坐落於此。

他們直接繼承了那一家豪門的舊址,佔地百丈,紅牆碧瓦,頗有一派大家風範。

但是此時在沈家大堂中,卻傳出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什麼,你竟然把九妹嫁給李家的十三長老?”

沈從文拍案而起,滿臉狂怒道:“父親,你是不是瘋了?九妹才十三歲啊,你怎能如此狠心?而且我們沈家和李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九妹嫁給誰不好,為何偏偏嫁給李家?”

沈伯陽坐在大椅中,不知在想些什麼,臉色陰沉的可怕。

一旁的陳芸嘆息一聲,道:“文兒,你別怪你父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李家,乃是臨安城四大豪門世家,我們沈家根本不是對手。你父親也是迫於無奈,否則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呢?”

“縱然不是對手,那又能怎樣,大不了一死,你怎能如此沒有志氣?”

沈從文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道:“父親,你變了。曾經在青州城的時候,明知不是大啟皇室的對手,但你從未屈服過。可是現在,你變得如此懦弱。竟然犧牲自己的女兒,來討好我們沈家的仇人。”

“沈從文,你放肆。”

沈伯陽終於忍耐不住,他怒吼一聲,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之上。

按照他的實力,別說是區區木頭製作的客桌,就是純金打造的桌子,盛怒之下,也能拍得稀爛。

可是他這一掌落下,非但沒有拍碎桌子,反而臉色一陣蒼白,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父親。”

沈從文大驚失色,這才發現沈伯陽已經受了重傷,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傷城這樣?”

“還能有誰,當然是李家的十三長老。”

蘇靈雲臉色慘淡,道:“那李家好不講理,進門便將沈綵衣搶走。你父親和大長老上前理論,卻被那十三長老打成重傷。文兒,不是你爹懦弱。實在是我們實力低微,沒有辦法啊。”

“父親,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沈從文低下頭,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但是下一秒,他雙眼升起熊熊怒火,恨聲說道:“好一個李家,在玄天城欺負我等便罷了。竟然還敢奪我妹妹,傷我父親,如此欺辱我們沈家。”

“孫長老呢?”

沈煉心表現的相對沉穩,他眸中精光一閃,道:“沈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孫長老難道不管嗎?”

“那位孫長老說了,他只負責保護沈家的安全。”

蘇靈雲雙眼微紅,沈綵衣是她的小女兒。

一想到自己女兒被那個年過半百的十三長老糟蹋,她心疼的直掉眼淚,道:“那位孫長老說,只要不鬧出人命,他絕對不會出手。”

“豈有此理!”

“等到鬧出人命,一切都晚了,還要他作甚。”

沈從文怒火攻心,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道:“不行,今日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九妹嫁給李家。否則大哥回來,我怎麼和他交代?”

說罷,他提起長劍,轉身向外走去。

“文兒,你給我站住。”

“李家實力強悍,千萬不能魯莽,咱們從長計議。”

身後傳來沈伯陽幾人的怒吼聲,但沈從文置若未聞,眸中殺意越來越盛。

儘管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家對手。

但是人活一口氣,樹爭一張皮。

沈家都已經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不過沈從文才剛剛走出大殿,便聽到轟的一聲,沈家大門被人強力踹開。一個神色冷傲的青年,帶著十幾個人闊步走進沈家宅院。

“李浮生!”

“是李浮生來了。”

看著那個冷傲的青年,整個沈家亂作一團。

無數弟子聚在一起,望著那個青年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這個人雖然是李家弟子,但是卻猶如強盜一般,每隔幾日便要強闖沈家,進行瘋狂掠奪。

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凡是被他看上,皆被他強行奪走。

甚至有一次,他竟然要扒光一名女弟子的衣服。

若非孫履真出面,險些被他得逞。

不過沈家弟子對他恨之入骨,卻偏偏又無可奈何。

只因為這個李浮生,乃是靈虛境巔峰的高手。

縱然是整個沈家加起來,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他背後那十幾個李家弟子,每一個實力不俗,其中有幾個比李浮生還要強大。

所以沈家再怎麼怨恨,也只能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否則一旦發生衝突,雙方實力懸殊,吃虧的就是他們。

曾經就有幾個沈家的弟子,想要反抗,卻被李浮生幾人打成重傷,至今還躺在床上沒有下來。

從此以後,就更沒有人敢出頭。

“李浮生,你來幹什麼?”

沈伯陽從大殿中走了出來,他擦掉嘴角血跡,故作強硬的問道。

“今日,乃是我們十三長老,和沈綵衣的大好日子。為了防止你們沈家鬧事,長老命令我等來此。”

李浮生臉色狂傲,看著周圍人群畏懼的眼神,神色更加傲慢,道:“今日,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準離開沈家。”

“什麼?”

沈從文怒吼一聲,眸中殺意暴漲。

李家,欺人太甚。

不止搶了沈綵衣,還封鎖整個沈家,不準任何人外出。

他們把沈家當什麼了?

“你好像很有意見?”

李浮生眼神一動,立即有一股濃濃的威壓,猶如大山一般碾壓過來。

沈從文全身沉重,全身骨骼劈啪作響。

但是他死死咬著牙齒,硬生生頂著那股壓力,冷冷的道:“這是我們沈家,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須聽你命令?”

“恩?”

李浮生眉頭一揚,似是有些驚訝,有人膽敢違抗自己命令。但是他打量了沈從文兩眼,便冷笑一聲,低聲喝道:“區區真武境巔峰,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