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兩天。

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沒有什麼變化似的。

張撇子照常下山給別人算命,或者做法事賺錢。

師孃就一直悶在房間裡,不說話,也不出來,只能時不時聽見她為了忍受傷勢慘痛發出的哀嚎聲。

我趁著給後山四個女人送飯的機會,仔細的檢視了一下她們的情況。

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從頭到身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淤青與血痕,是張撇子打的。

我心裡忍不住有些害怕。

張撇子下手太狠了吧。

不等我開口安慰。

寧煙立馬衝到門邊,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欄杆,眼中滿是哀求,“求求你了,儘快救我們出去吧,小四昨晚被打得命都快沒了,在待下去我們也活不了了!”

我隨著她含著淚光的眼睛看去,隱約可以看見山洞最裡面躺著一個女人,女人氣息非常微弱,就連抬手都很艱難,哀嚎聲透過山洞的迴音顯得有些幽靈。

我心裡很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四個女人跟我纏綿了兩年,原本打算一起逃出去,沒想到她們想要殺我。

但現在看她們這副模樣,又有點不忍心。

寧煙見我不為所動,立馬掀開自己的衣服,慌忙的抓住我的手就往懷裡塞。

“求求你,儘量快一點吧,只要你能救我們出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嬌嫩的纖腰上佈滿了傷痕,迷人的體香夾雜著血腥味刺激著我。

寧菸頭發蓬亂,嬌嫩的臉上佈滿了塵土,只有一雙眼睛睜得很大,淚水不斷衝散臉上的塵土,顯得嬌柔可憐。

我蹲下身子,跟她保持持平,並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急,快了,馬上就能出去了。”

寧煙重重點頭,想要把我拉進山洞裡,繼續以往經常做的事情。

我直接拒絕,在她震驚的目光裡,轉身離開了。

進山洞是不可能了,我怕她們會乘機殺了我。

現在大家都已經油盡燈枯,指不定會為了什麼,出手殺人。

回到家裡,我聽見房間裡師孃的哀嚎聲依舊不停。

傷勢越來越嚴重了嗎?

我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推門走了進去。

我要幫師孃緩解傷勢,要是她身子一直這樣的話,後面可能沒法成為我殺張撇子的助力,甚至還會拖後腿。

師孃見我不打招呼就進房間,有些羞怒。

“你進來做什麼?!”

因為山洞的事,我心情很鬱悶,不想說一句廢話,從兜裡掏出剪刀,直接給手掌劃開一條小口。

猩紅的鮮血立馬就淌了出來,滴得地面、床鋪上到處都是。

我在師孃震驚的目光中,直接將手塞進她的嘴裡,“別說話,先喝點把傷勢恢復一下,不然我怕你到時候拖我後腿。”

師孃沉默了片刻,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溫和了許多,她主動吸了起來。

“嘶……”

鮮血流失過多,傳來的疼痛感,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師孃見狀眼裡有些緊張,立馬停止吸允。

“你……你沒事吧?”

我忍著腦袋裡傳來的眩暈感,搖了搖頭,“沒事,你再吸點吧,儘量讓傷勢恢復得快點。”

我太想活命了。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師孃的身上。

要是她有什麼問題,那我可就活不了了,所以只能盡全力幫她。

師孃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有溫柔,也有一點不好意思,她從旁邊拿了一塊布幫我包紮了一下,“已經好很多了,不用了。”

我也不多說,默默的把手伸了回來。

師孃認真的看向我,“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這還是我聽師孃說得最溫柔的一句話。

“沒……沒事。”

我目光朝著師孃身上掃了一圈,發現傷勢確實好了很多,一些細小的傷口已經好了,其餘的也已經結痂。

妖怪的體質就是與眾不同,恢復速度好快。

我也更好奇,我的血處了能加快她們恢復傷勢外,究竟還有什麼作用?

幫完師孃,我快步走出房門。

這時,張撇子正好回來了。

他拽著一頭羊,還提著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最讓我注意的是,他身後背了一個竹籠。

透過細小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裡面。

是蛇!

張撇子抓蛇回來做什麼?

還帶著這麼多的東西。

我心情不由沉重起來,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麼?

我快步朝著張撇子走去,笑道,“師傅,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張撇子笑了笑,摸了摸鬍子,“這些年來你都沒過過一個好生日,你馬上18歲生日了,這次我提前準備點好吃的,到時候咱們倆好好吃點。”

我完全沒在意這話。

過生日?

這生日要是真過了,那明年就是過忌日了。

我主動幫張撇子把東西搬進屋裡。

但餘光卻注意到籠子裡有三條蛇,每一條的顏色都不一樣,唯一能確定是頭是三角形的,它們都是毒蛇!

嘶!

我瞬間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來,上次偷看張撇子那本關於九陽體質的書,上面有一頁就記載了怎麼樣才能利用九陽體質重獲新生。

三蛇祭祀!

這一種巫術,一種鮮為人知的祭祀方法。

蛇屬陰,又是劇毒,可以壓下我九陽體質內的陽氣,然後再透過祭祀的辦法掠奪我的九陽體質重獲新生。

張撇子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我強行忍著心裡的恐懼,匆忙的把東西全搬進屋子裡,然後找了個藉口回房間休息。

我越來越害怕了……

我很怕死,怕死了之後沒法給家人報仇。

一直到下午吃飯的時候,我都沒吃,窩在房間裡,沉浸在恐懼當中。

“陸明啊,我去後山一趟,你待會兒要是餓了,自己出來熱飯吃。”

外面傳來張撇子的聲音,隨後便是一道重重的關門聲。

我躲在房間裡靜靜的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

張撇子又去後山了!

山洞裡那四個女人的日子估計又不好過了。

我不清楚他究竟要去做什麼,也沒有閒工夫管這些亂七八糟的。

趁著他不在的空檔。

我再次跑進師孃的房間,有些緊張的說道:“師孃,張撇子準備動手了,他帶回來三條毒蛇,準備用來祭祀……”

我把關於祭祀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師孃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你弄兩滴你的血,給它們喝下去!”

我一聽,立馬就知道師孃是什麼意思了。

毒蛇屬陰,而我身負九陽體質,鮮血裡陽氣充裕。

給它們喝下去,就像是往雪地裡倒開水一樣,它們瞬間就沒了作用。

這樣的話,張撇子就不能利用祭祀來掠奪我九陽體質了!

正當我出門準備動手時。

師孃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我們出去了,後山那四個女人你準備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