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是研究物質最一般的運動規律和物質基本結構的一門學科。

楚休口中的物理,指的是海水滲入地面,震顫之下,使得地面發生如地震一般的劇烈運動;指的是黃沙狂卷,卷的皇宮各處宮殿分崩離析;指的是猩紅烈焰,焚燒皇宮裡的一切物質。

同時,還包括,暴力服人!

楚休拿出青色葫蘆。

武皇人俑、李羨淵兩人,頓時明白楚休想做什麼了。

乾皇、一鳴則還有些茫然。

兩人都聽說過楚休有個神奇的葫蘆,但對於葫蘆的作用,皆是一知半解。

“當著朕的面,你以為你摧毀得了大乾皇宮?”武皇人俑譏諷。

楚休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我擊殺了力蠻族四個老傢伙,就該想到,我已經找到了破解人俑存靈的法子。

你可以試試,看看你的靈能不能強過我的靈。”

武皇人俑眉頭微皺,雙眸閃過一抹金色光芒,盯著楚休渾身上下。

楚休的回應很簡單,靈身襲出,跟身體重合,金色的靈光宛若烈日一般,照耀在整座御書房裡。

李羨淵、乾皇都忍不住閉上了雙眼,無法直視此刻的楚休。

一鳴微微眯眼,存於祖竅中的靈身,竟是感受到了幾分刺眼,這讓他無法淡定,發現直至此刻,自己好像仍舊是小瞧了這位曾經的徒兒。

武皇人俑臉色如常,暗自閉合人俑之身的祖竅。

“難怪你能夠斬殺如來尊主的佛靈。”武皇人俑低語。

楚休盯著武皇人俑,“我猜以你的實力,你這尊人俑祖竅裡的靈身,並非唯一靈身,所以我對擊殺此刻的你,並沒有多大興趣。

但你若是想要強留我們三人,我也不介意,跟你來個魚死網破。或許,你的防禦很強,我無法攻破,但在你防禦之時,我摧毀整座皇宮,滅殺你整個大乾皇族,還是輕而易舉的。”

楚休說的很慢,很認真。

乾皇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一顆心變得惴惴不安,楚休渾身綻放金色光芒的模樣,令他感覺很不安。

“看來真的是前浪被後浪,拍在了沙灘上啊。”一鳴很敏銳,看出了武皇人俑戰意已無,當即出聲譏諷道。

“閉嘴!”楚休猛然回頭,瞪向一鳴,同時眉心處,浮現第三隻金色眼眸,綻放著無盡金色光芒。

一鳴瞳孔猛縮,在這一剎那,他竟無法睜開雙眼,下意識地,身影急退不止,生怕楚休出手攻擊他。

“憨批。”楚休低罵一聲,掃了眼李羨淵,“走。”

“好。”

李羨淵頭也不回,直接跟在了楚休身後。

現在的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死了。

孩子!

自從閹割自己之後,他從未再想過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這在十五年前,曾是他不敢多想的遺憾。

漸漸地。

他已經忘記了還有這種遺憾。

直至今日。

楚休提及他可能有了子嗣,這直接讓他死志全無。

“老祖宗,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待楚休、李羨淵的背影已不可見,乾皇看向武皇人俑,一臉憤怒地質問道。

武皇人俑輕語道:“若是能夠吸收了他的靈,朕的實力,或許能夠直追……”

乾皇皺眉,悶聲道:“那您剛剛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啊?”

他可不認為,自家活了千餘年的老祖宗,會不是楚休的對手。

“他發現了朕這具人俑玉身的破綻。”武皇人俑瞥了眼乾皇,“若朕強留他,朕能殺了他,但你以及整個大乾皇族,都會在這一戰,煙消雲散,你確定要讓朕留下他?”

“啊這……”乾皇眼皮子直跳,忽然感覺,留不留楚休,無關緊要。

“那您應該留下那賊和尚啊。”乾皇人俑悶聲道,“只有他能幫朕重新長出男根。”

武皇人俑眼裡閃過一抹厭惡,跟一個男人討論那等汙穢之物,尤其還是別人的,他只覺得噁心。

“你也該勵精圖治幾年了。”武皇人俑淡淡道,“待朕真正無敵十九州後,會幫你打造出一具新軀體。”

這自是敷衍之語。

乾皇眼睛發亮,旋即又有些煩躁,“可朕一刻也不想做太監啊,若是讓人知道了,朕的威嚴豈不要掃地了?”

武皇人俑氣笑了,譏諷道:“你的後宮如此汙穢不堪,你哪還有什麼威嚴可言?”

乾皇臉色漲紅,羞惱交加,可卻又不敢在這位老祖宗面前發作,只能在心裡連凡問候了李羨淵、楚休、一鳴的十八輩祖宗。

皇宮外。

本欲第一時間趕往紅袖樓的一鳴,敏銳地發現,周身瀰漫著一種無色無味的無形氣體。

待他想要衝離之際,楚休、李羨淵已經先後趕來。

“花魁沒懷孕,你就算是挾持花魁也沒用。”楚休直言道。

一鳴、李羨淵臉色皆是一僵。

“為師不信。”一鳴盯著楚休,冷笑說道。

“我也不信。”李羨淵暗道,他的臉,有點發綠。

楚休淡淡道:“信不信隨你,就算那花魁真懷孕了又如何?反正還沒生下來呢,反正李羨淵這狗東西,已經成為了真男人,他想要子嗣,隨時可以再找女人。

你能殺的了一個花魁,你還能殺的了天下間所有的女人?”

一鳴、李羨淵臉都有些發黑。

此刻,兩人都隱隱相信了楚休所說的話。

花魁,可能壓根就沒懷孕!

“既然沒人懷孕,那李大人你…”一鳴一臉期待地看著李羨淵。

李羨淵眼神有點飄忽。

經歷過大喜大落,此刻的他,哪還有半點死志?

而且,他覺得楚休說的不錯,如今的自己,已經成為了真男人,想要孩子,那隨時都可以。

楚休看著一鳴,眉梢輕挑,“你知道佛門為何要戒色嗎?”

一鳴皺眉,旋即冷笑道:“為師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個小色批肯定不知道。”

“因為色,乃是欲。”楚休悠悠道,“你讓李羨淵體會到了真正的色之慾,又讓他看到了傳承下一代的希望,你覺得他還會心存死志?

傳承,繁衍,乃是人之天性。

此刻的李羨淵,已經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