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逞兇的男人就覺得自己拳頭被人一把握住。

來人用了一股巧勁,輕鬆將他甩開。

來人,正是白菀。

她將凶神惡煞的男人甩開,回頭上下看了許俊昊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關切:“你沒事吧?”

許俊昊扶著剛剛被拽得險些脫臼的胳膊,警惕地看著她。

男人見來人只是一個女人,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他丟掉手中的香菸,微微抬起頭用鼻孔對著白菀,不客氣地說。

“小丫頭!這臭小子偷我東西,還動手推我,我跟他算賬天經地義,你最好少管閒事,不然,小心惹禍上身!”

白菀冷冷看著他,以身體擋在許俊昊面前,表明了她的態度,又反問道:“你說他偷你東西,總要有證據吧?”

男人皺著眉,眼神中的兇狠越甚,沒好氣道:“剛才就這小子站在我身邊,我說是他偷的就是他偷的,你想包庇他,該不會是他的同夥吧?”

白菀聞言嗤笑一聲道:“他是從前面寫字樓出來的,你是從後面小巷子裡過來的。”

“從頭到尾他跟你沒有任何身體接觸,他難道是神仙嗎?還能隔空偷你東西?”

試圖誣陷許俊昊偷東西的男人,被白菀抓住了破綻,懟得說不上話來。

只能瞪著一雙三白眼死沉沉地看著白菀。

白菀臉色不變,繼續說:“你就算想碰瓷撈好處,也不該這麼欺負一個小孩吧?”

說話間,她又上下看了男人一眼,然後眼神裡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驚恐。

“我看最近新聞說,附近有那種專門針對青少年的罪犯在逃,就盯著落單的學生下手,你該不會……”

她點到為止,又拉著許俊昊的手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朗聲對周圍的人說。

“大家快拍照片對比,看看他是不是新聞上那個在逃的罪犯。都看清楚了,免得以後自家孩子出門遭這種人毒手!”

周圍的人原本正作壁上觀,一聽這話瞬間坐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

還有人掏出手機對著男人拍照。

男人瞳孔劇顫,惡狠狠地朝白菀撲過來:“你這個臭娘兒們,胡說八道什麼,看老子不撕爛你的嘴!”

“你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小孩和女人算什麼本事?”

有個大哥站出來攔了一下。

有一個人站出來,越來越多的人就走了過來。

“惱羞成怒了,該不會真是那個罪犯吧。”

“報警,快報警!”

男人雖然不是那什麼罪犯,聽見報警兩個字卻也慌了。

他抬手指了指白菀,威脅道:“你給老子等著!”

話音剛落,他連忙抽身跑了。

趕走了人,白菀正想跟許俊昊說話,就感覺手心一鬆。

不等她開口,許俊昊就先警惕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就連最親的人看到他都恨不得立刻一腳踢走,這女人和他無親無故,她為什麼要幫他?

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嗎?

聞言,白菀並不生氣。

有防人之心是好事。

她既然站出來了,就做好了跟少年坦白自己身份的準備。

可還沒等白菀開口,許俊昊就接了個電話。

驟然之間,許俊昊原本陰沉和警惕的臉色瞬間變得彷徨了起來。

仔細看眼底還有幾分心慌和無措。

他慌忙推開白菀,拔腿就跑。

白菀見他臉色不對,一把抓住他:“等等,出什麼事了?”

“不關你的事,放開我……”

想著電話裡聽到的訊息,許俊昊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誤,恨不得立刻長翅膀飛回去。

白菀還死死拉著他,不放心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裡,但照你這樣跑,就算跑斷腿也未必趕得上!”

而且路上來來往往都是車,看他這副馬上失去理智的樣子,任由他這樣跑回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許俊昊眼底的絕望更深了,眼眶紅得像是能滴血。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跟我來。”

白菀牽著少年的人,帶他來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了車後,許俊昊依舊渾身緊繃。

他抬手揉了把臉,對司機說了醫院的地址。

方才是他擔心則亂了,只想著快點衝回去,忘記了還能打車。

不過就算想起來也無濟於事了,為了看病,家裡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

聽到醫院兩個字,白菀臉色變了變。

“你有家人生病了嗎?”

“是我媽媽……她……”許俊昊將拳頭抵在唇邊,用力咬了一口,竭力壓抑悲傷,嗓音卻還是帶了幾分壓不住的哭腔,“她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