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預料的是,陸辛夷一眾人被關了兩天,譚嘉爍和翁婭莉也沒對他們動手。

單雄還活得好好的,只不過譚嘉爍偶爾會來揍他一頓,但又保證他死不了。

對此,陸辛夷等人都已習慣了。

單雄死不了就行。

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恩怨,譚嘉爍要揍他洩氣也是情理之中。

但這一日,氣氛有些不太一樣。

陸辛夷十幾人被關在影廳裡,閒來無聊,便用打牌來混時間。

而陸辛夷則是利用精神力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不同於前兩天,譚嘉爍按時來揍單雄,今天,他沒來。

來的是翁婭莉。

翁婭莉推門走進來時,那清冷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單雄。

“你,跟我走。”她指著單雄道。

單雄心知早晚會有這一刻,因而沒有抗拒地起身,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跟著她出了影廳。

“老大!”

小弟們立馬緊張地看向他。

單雄回頭衝大家露出抹笑,說道:“你們照顧好自己,不用替我擔心。”

說完,跟著翁婭莉身後決絕地走了。

出了影廳,翁婭莉也沒說話,只讓他跟著自己走。

然後,來到了這座商場的負一樓。

“嘉爍念在你們十幾年的感情捨不得殺你,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你。”

翁婭莉一改平日裡那溫婉柔和的樣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單雄。

“我明白。”單雄微垂著頭,語氣有些低沉,“終歸是我對不起嘉爍,你要幫他報仇,我都能理解。”

“呵。”翁婭莉嘲諷一笑,“別說的自己很善解人意,你當初是怎麼背叛嘉爍的,你自己心裡清楚。若非嘉爍命大,他早就死了!”

“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嘉爍。”單雄的頭埋得更低,心中有很多話想說,可到嘴邊,也只有一句對不起。

翁婭莉看向他的目光始終充滿嘲諷和鄙夷,冷哼道:“虛偽!噁心!我不會親手殺你,從這裡出去是商場停車場,裡面關著一群喪屍,如果你能成功活下來算你命大,如果你死了,那也正好向嘉爍恕罪了。”

“喪屍?”單雄扭頭詫異地看著她,“你們在這停車場裡養喪屍,就不怕喪屍衝上樓去嗎?”

“你以為就你聰明,別人就考慮不到這一點?”翁婭莉不屑道,“這些喪屍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等你死後,這些喪屍我自會解決。”

單雄聞言一怔,但什麼也沒說,深呼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走進停車場。

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翁婭莉毫不猶豫地關上通往停車場的門,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他走進黑暗中。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停車場裡有兩三百隻喪屍,就算這人命再硬,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等譚嘉爍發現單雄死了,他或許會驚訝,或許會怪她自作主張,但只要能幫他除掉心魔,幫他解決掉他最大的仇人,即便被他責怪,她也無怨無悔。

她只要他過得開心,不希望看見他被過往所困。

影廳裡。

秦艽坐在陸辛夷的旁邊,小聲問道:“辛夷,你發現了什麼?”

“單雄被帶去了停車場,裡面有不少喪屍。”陸辛夷收回精神力,淡淡道。

秦艽略微詫異地看著她:“喪屍?多嗎?”

“兩三百隻吧。”陸辛夷低聲道,“那女人特意準備的。”

秦艽懂了。

這是鐵了心要讓單雄死。

還不是死在她的手裡,而是死在喪屍的攻擊下。

“那我們怎麼辦?要救單雄嗎?”他問。

陸辛夷抿了抿唇,道:“兩三百隻喪屍看著雖多,但只要沒有異能喪屍,想來單雄應該能對付。”

經過之前單雄給他們當打手時的觀察,這人殺喪屍還是挺猛的。

即便沒有槍械,僅靠他那一身蠻力,至少能撐一段時間。

停車場裡,單雄正在奮力廝殺喪屍。

與此同時,外出尋找物資的譚嘉爍回來了。

只是,情況有些不太好。

“怎麼回事?”翁婭莉見他受了傷,趕忙奔過去扶著他,擔心地問,“嘉爍,你受傷了?!”

“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譚嘉爍擺擺手,隨口說道。

翁婭莉還是不放心,仔細地打量著他,確定他只有右手臂劃破一條很深的口子,沒有其他傷口時,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看向和譚嘉爍一起外出的其他人,問:“到底怎麼回事?嘉爍怎麼會受傷?”

“我們遇上一小波喪屍,原本不難對付,誰知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夥人,把我們當喪屍打。”

“我看那夥人就是故意的,我們跟喪屍能分不出來嗎?我看啊,就是想殺了我們搶物資。”

“行了,都別說了,大家也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譚嘉爍沉聲道。

大家紛紛散去。

翁婭莉扶著他走到候影大廳的沙發前坐下,小心地扯開他右臂的衣袖,露出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傷得這麼重。”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滿是心疼,“我去拿藥箱。”

譚嘉爍沒有阻止,目送著她起身離開,沒一會兒就拎著個白色藥箱走回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受傷,翁婭莉給他包紮得很熟練,下手也很有分寸,不會弄疼他。

譚嘉爍看著她那憂心忡忡的樣子,歉疚道:“讓你擔心了。”

“知道我會擔心,以後就對自己好一點。”翁婭莉悶聲道。

譚嘉爍笑笑:“我知道了。”

說著,他又轉移話題:“裡面那群人,今天沒鬧出什麼動靜吧?”

給他包紮傷口的手頓了頓,翁婭莉語氣平靜地開口:“沒有,他們前兩日估計也鬧夠了,今天倒是比較安靜。”

見她已經幫自己包紮好傷口,譚嘉爍便道:“我去看看。”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卻被翁婭莉抓住胳膊。

“你才剛回來,還受了傷,去那裡做什麼?又去和那個人吵架嗎?”

譚嘉爍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喃喃道:“我就是去看看。”

翁婭莉深呼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道:“別看了,他不在那裡面。”

“不在?”譚嘉爍不解地看著她,問,“那他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