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時,氣溫不斷上升,這個吻,也在逐漸加深。

等到南知意快要無法喘息了,帝釋景才放開她。

南知意猶如重回水裡的魚,大口吸著氣,緩了兩秒,才問道:“現在開心了嗎?”

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唇色鮮紅,眸底隱隱閃著水光,臉頰也是粉撲撲的。

帝釋景剛壓下去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一臉意猶未盡。

他嘴角分明掛著淡笑,卻道:“還是不開心。”

話落,南知意抬手就拍了人一下,有些嬌嗔地警告道:“別太得寸進尺了!”

帝釋景笑笑,又提議,“那我送你過去,等你談完,再接你離開。”

有必要看得這麼緊嗎?

南知意覺得好笑,問,“醋罈子,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不是,親自送你,比較放心,”

帝釋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讓你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想起之前的事情,南知意聽了,倒也沒意見。

於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由著人送了。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一處臨海的別墅外。

看著外面的碧海晴空,南知意心情也好了起來,語氣輕快地道:“到了。”

帝釋景頷首,問道:“大概談多久,要不要等你?”

“還不確定,暫時不用等。”

聞言,帝釋景也沒勉強,只讓南知意談完事情,給自己打電話,到時候讓人來接她。

南知意直接回了句,“好。”

接著,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此時,二樓別墅的落地窗位置。

傅司沉正垂著眸子往下看。

南知意沒發現他的存在,帝釋景卻似有所感地抬眸。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了個正著。

幾乎是一瞬間,空氣中彷彿炸開了無形的硝煙。

彼此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

接著,帝釋景抬手,一把扣住準備離開的南知意的手腕。

南知意頓住步伐,疑惑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道個別。”

說話時,帝釋景已經把人拽了過來,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

很清淺的一個道別吻。

沒一會兒,就鬆開了。

帝釋景繼而說了句,“記得想我。”

似乎真的只是簡單地道個別。

見狀,南知意也沒多想,眨了下眼睛,笑了笑道:“嗯,會的。”

接著,就進去了。

目送她離開後,帝釋景沒再抬眸,只對周易吩咐道:“走吧。”

別墅二樓。

傅司沉目睹了全程,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臉色十分陰沉,幾乎要滴出墨來。

一旁的文森,不由嚥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Aletta小姐這是……和帝釋景複合了?”

傅司沉沒回應,卻劇烈地咳嗽了兩聲。

他臉色很差,緩了片刻,才冷冷說道:“用不著你提醒,我自己看得見。”

說完,他轉身,帶著無形的戾氣,下了樓。

這會兒,南知意剛抵達大廳。

聽到腳步聲時,立刻抬頭看了過去。

只見傅司沉披著件厚外套,徐緩地下了臺階。

現在明明是大熱天,這人卻一副冬天的穿著打扮。

南知意微微一愣,當即又發現這人臉色蒼白得嚇人,毫無血色!

她黛眉一皺,頓時就問,“你這是什麼見鬼的臉色?”

傅司沉以為她是指自己情緒不好,臉色更沉了幾分,剛要回嘴,就見南知意突然快步走過來。

她在他面前站定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脈。

下一秒,南知意麵色微變,緊盯著傅司沉的臉,出聲問道,“寒毒不是冬天才會爆發?怎麼提前發作了?”

傅司沉面色一頓,想懟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又連續咳了兩下,才抽回手,不冷不熱地道:“不清楚。”

南知意不由擰眉,語氣也不自覺嚴肅起來,“提前發作,可不是什麼好事,這說明,你本身對寒毒的抗性在減弱。”

這些,傅司沉自然明白。

前些年,傅家內亂非常嚴重,一些族人為了奪權,沒少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他的寒毒,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下的。

後來,每年幾乎都會被這個折磨……至今都沒找到根治的辦法!

南知意也沒多說什麼,只問,“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傅司沉如實道:“昨晚發作的。”

南知意點頭,心裡也有底了。

她很快做出決定,道:“剛才把了你脈象,應該還不算太嚴重,先治療,壓制一下試試!”

“有治療工具和所需藥材嗎?”

身後,文森立馬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用。”

南知意聽了,立刻拍板,“那就開始吧,先給你治療。”

見她對自己病情上心,傅司沉之前在樓上冒著的戾氣,也在隱隱消散。

很快,幾人進房間,開始治療。

過程中,傅司沉所承受的,不亞於酷刑,整個人只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席捲全身。

他體溫驟降,躺在床上不受控制地發抖,唇色慘白。

房間空調開了,周圍還放了好幾個取暖器,都沒有作用。

反倒南知意,被熱得流汗!

她坐在床邊,替人治療,面色凝重,看得文森心驚肉跳的。

見男人倍受折磨,南知意也判斷出,這寒毒抑制,比往年困難很多了。

若是不趕緊找出解毒方法,估計生命也會受到威脅!

半小時後,治療結束,傅司沉在中途沒有扛住,人也暈了過去。

南知意見狀,便吩咐文森,“把他扶進浴室,泡藥浴,主要是為了驅寒,藥材我現在去配。”

對於南知意說的,文森不疑有他,把人從床上扛起來,往浴室走……

這一折騰,就是一個多小時。

最後,傅司沉也徹底陷入了昏睡,整個下午,都沒醒來。

傍晚,帝釋景打來電話,詢問,“還沒談完?”

南知意走出房間,如實回道:“沒談,遇見了點事情,他身體出了點問題,下午在為他治療。”

對於帝釋景,她沒怎麼隱瞞。

既然兩人在一起,那就得讓對方安心,她不喜歡,彼此有什麼猜疑!

對於這個回答,帝釋景心裡有點意外,便隨口問了句,“很嚴重?”

“舊疾,會沒命的那種,所以可能得晚點才回去。”

帝釋景聽了,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陣沉默,不由讓南知意誤會了。

她略微緊張地試探道:“你……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