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幸福,張炎這一劍氣勢絕高,一往無前。

任何劍技,都不是技能,而是各種舞劍的法門。

哪怕是血崩劍第一式,血雨橫飛,也被分割為許多小招式。

而劍技,不過是各種小招式積累起來,量變形成質變後的驚天一劍罷了。

張炎拔劍,看似攻擊柳無霜的面門,實則在柳無霜毫無動作前,就已經變了招。

劍乃百刃之君、諸器之帥,講究刺、砍、截、掃。

張炎起手招,就是刺化為掃。

可惜,柳無霜看也沒看,輕輕抬起筷子。

蜻蜓點水,在右側一戳。

“來得好。”

利劍迎面撞向竹筷。

張炎一喜,厲喝一聲:“血雨橫飛。”

本以為這血崩劍能夠輕易將柳無霜的竹筷切斷。

哪知道柳無霜也變了招。

筷子在劍刃前泥鰍一般滑了過去,兩人交錯而過。

柳無霜已經將筷子尖抵在了張炎的背上。

張炎敗得毫無懸念。

“再來。”

他不甘心今晚有可能到來的幸福從指尖溜走,提起劍就再次攻擊。

兩個小時,張炎不要說砍斷柳無霜的筷子了,就連她的衣襬都沒有沾到過。

臨近天亮,他們就快要回城了。

柳無霜擺了擺頭:“這樣不行?”

張炎累得跟一條狗似的,用劍杵著,支撐起半跪的身體。

他身旁全是被吸乾淨了血的小動物。

短短兩個小時,他發動了十數次血雨橫飛,始終無法突破柳無霜的防禦。

他不甘心。

又無可奈何。

只氣柳無霜實在是太強大了。

張炎聽到柳無霜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愕然問:“哪樣不行?”

柳無霜幽幽嘆了口氣:“你太弱了,就算我有意放水,你也攻擊不到我。

我的劍意已經融入了身體骨髓,劍隨意走,無法自控。

和我練劍,不光對你沒有益處,反而限制了你。

或許,該給你另外找個弱一點的對手了。”

“弱一點的對手?”

張炎也覺得對上柳無霜,實在很有挫敗感。

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強行練下去,確實不會讓他受益:“但是這洛塘窮鄉僻壤的,哪裡還能找比我強大一些,但是強的不多的劍客?”

柳無霜細細思索著,突然,眼前一亮:“那總是吃你豆腐的小公子,最近還在找你玩耍嗎?”

張炎不知柳無霜為何提到了那隻公狐狸精,不由得眉頭一皺:“他還是每日都來。”

“今日你將他留到晚上,我自有安排。”

柳無霜吩咐。

張炎為難了:“他每日下午日落前就會離去,要想留他到晚上,不容易啊。”

“那你就出賣色相。

反正,那小公子一直都饞你的身子。”

柳無霜表情冰冷,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開玩笑。

張炎拼命地搖頭:“我真沒有龍陽之好,對男人真不感興趣。

我只對你感興趣。”

柳無霜瞪了他一眼:“無論你用什麼手段,總之,將他留到晚上。”

張炎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那你親我一口,壓一下我的驚,不然我老看那傢伙噁心。”

“不親。”

“親嘛,反正我們都那個過了。”

“別想。”

“就一口。”

“不要。”

“那我親你一口。”

張炎嘿嘿笑著。

柳無霜卻不說話了。

張炎心臟砰砰跳了幾下,難不成,這算是預設了。

他試探著走上前,朝柳無霜的小臉湊過去。

柳無霜也沒有躲開,也沒有閉眼。

就這麼冷冷看著他。

張炎心一橫,直接開親。

這一口下去,噴噴香,碰到了小嘴。

柳無霜的嘴唇也冷,但是軟軟的,肉肉的,很舒服。

少女沒有任何動作,任憑他親。

就在張炎想要得寸進尺的時候,柳無霜往後退了一步。

“還沒親夠呢。”

張炎反覆回味著那一吻。

“回去了。”

柳無霜帶著他回了城。

下午張炎顧著自己的書畫攤,那公狐狸精果然到時間,就出現了。

公狐狸精死性不改,一上來就對著張炎又摟又抱。

弄得張炎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有柳無霜的吩咐,他也沒怎麼反抗。

到了快臨近晚上,公狐狸精要回去了。

張炎喊住了它:“小公子近日常常來找在下玩耍,陪在下解悶。

今日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如何?”

“不了不了。”

公狐狸精猶豫了片刻。

它內心很掙扎。

每日來尋張炎親近,張炎都不假顏色,它無法得手。

今日突然想要和自己吃飯,雖然是個好機會。

但假若碰上了那女人,卻是一件麻煩事。

張炎見它要走,急忙又道:“我家裡新宰了一隻活雞,味道不錯喔,小公子不跟我一同品嚐嗎。”

“活雞?”

公狐狸精嘴饞地舔了舔嘴唇,還是搖頭:“今晚我還有事……”

“我娘今日出門去了,不在家。

家裡就我一人。”

張炎把心一橫,決定色相賣到底。

果不其然,公狐狸精真的上鉤了。

它眼中閃著詭異的欲光,就和張炎看到柳無霜就那啥蟲上腦一般。

“既然張公子盛情難卻,我就留下吧。”

公狐狸精看著張炎,偷偷抹了一把哈喇子。

“這年代,連狐狸都基情萬丈。

什麼個東西。”

張炎暗罵一聲,噁心的都快吐出來了。

早晨他就吩咐顧母,準備好酒好菜,然後去對門柳無霜家裡坐到亥時再回來。

入了堂房,果然看到了熱騰騰的酒菜。

公狐狸精樂滋滋地和張炎吃喝起來,越吃越起勁。

手腳也不老實。

對著張炎上下其手。

張炎忍了,忍了,差些忍不住。

酒足飯飽後,那混賬還得寸進尺,拉著張炎就要進臥室。

一路走一路寬衣解帶。

張炎都快要瘋了。

這公狐狸精是準備裝瘋賣傻,酒後亂那啥啊。

柳無霜啊,柳無霜,你再不出現,你老公的貞操清白就要被完腚了。

就在公狐狸精扯著張炎,上了床榻,準備把張炎拔光。

而張炎也猶豫著是不是要反抗的時候。

陡然一股劍氣襲來。

直取那公狐狸精的喉嚨。

“該死,那臭女人來了。”

公狐狸精酒頓時醒了,腦袋也一併清醒了。

根本來不及抓衣服,赤條條的就朝外竄去。

只聽哐噹一聲。

一道驚鴻閃過。

公狐狸精的腦袋邊上出現了一柄劍。

那劍閃爍著鋒利的光,只要公狐狸精稍稍一動,就會砍掉它的腦袋。

柳無霜一臉冰冷,手中握劍,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公狐狸精滿臉死灰,尖厲的聲音不像是人類的聲帶能夠發出來的:“又是你這個臭女人壞我好事。”

爾後看向張炎:“姓張的,你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