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嗎?”之前一直被失落籠罩的楚凌爵倏然眸光閃耀,邪氣的揚起墨眉,

“和我老婆理不清,不是更好?”

“你老婆?!”秦月影眼裡驚訝與惋惜交織,

“夜帝啊,回到現實吧,妍妍早就不是你老婆了,你現在的老婆是盛欣怡,你在你們這場萬眾矚目的婚禮上丟下你老婆跑到酒吧去喝酒,現在,她正望穿秋水等著你和她入洞房呢,你卻和你的前妻……入了……

唉!

別一門心思的想著和你的前妻理不清了,還是想想怎麼在這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裡向你的新妻交代吧!”

……

帝尊居苑——

一座遠近聞名的豪宅,也是楚凌爵的家。

今天,這座豪宅裡張燈結綵,已經是深夜了,院子裡卻燈火通明,似乎在提醒路人們,今天是這個豪宅的主人與當今影后的大喜之日。

此刻,周淑彤在院子裡的茶亭旁來回走動著,愁眉鎖眼。

楚凌爵和盛欣怡的婚禮舉行的很順利。

然而,今天下午,楚凌爵卻在本應該和盛欣怡一起去赴婚禮晚宴之前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的手機關了機,也沒有人能聯絡上他。

無奈之下,周淑彤只好親自上陣、陪盛欣怡去赴宴,對等待楚凌爵的客人們賠禮說楚凌爵有急事要去處理。

還好,大約半小時前,秦月影給她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楚凌爵。

現在,秦月影正在帶楚凌爵回家的路上。

可週淑彤還是忐忑不安。

這時,楚玉嬌走過來抱住她的右臂,

“媽,秦月影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嘛,我哥很快就會回來了,看看你,你還擔心個什麼勁呀?走啦,早點回房間去休息吧。”

“不行,再等等。”周淑彤直搖頭。

“哈哈哈!”楚玉嬌忍不住放聲大笑,

“媽,看看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盛欣怡那個心機婊,新郎子一聲不吭的丟下她跑了,盛欣怡那個心機婊擔心沒人和她入洞房,她著急是必然的,你又不急著入洞房,我怎麼感覺你比她還著急吶?”

“你這個孩子,總是口無遮攔,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真拿你沒辦法。”周淑彤對自己這個不聽管教的女兒也是又疼愛、又無奈,

“嬌嬌,我很嚴肅的告訴你,怡怡已經是你的嫂子了,不許再處處針對她,什麼‘綠茶’、‘心機婊’之類帶有侮辱性的詞語,以後不許再用了。”

楚玉嬌翻個白眼,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本來就是個‘綠茶’、‘心機婊’,這兩個詞就是為她這種女人發明的,我不對她使用多浪費。”

周淑彤一臉無助。

這時,一道強光在遠處亮起,原來是秦月影的車回來了。

又過了十幾秒,那輛黑色豪車行駛到近前,車中排座位的門開啟,從車中伸出一條大長腿的人正是楚凌爵。

“哥!”楚玉嬌頓時雙眼放光,扁扁小嘴,諷刺的道,

“真有意思,你這場婚禮耗資三億,婚禮上什麼好酒沒有,你竟然跑到酒吧去喝酒,不會吧?

咦?

等等,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就好像剛和一個女人沒羞沒臊過的樣子,難道你是跑出去找女人了?我靠!這也太離譜了吧,當今影后的新郎子不肯乖乖和她入洞房,出去花錢買醉、睡別的女人,這個訊息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轟動轟動全球呀!”

楚凌爵一臉黑線。

車裡的秦月影則一臉震驚。

她知道,楚玉嬌是在信口開河,但是,居然被楚玉嬌說中了——

夜帝的確是不肯乖乖和他的新娘子入洞房,也的確剛和另一個女人……睡了……

“哎呦,哥,怎麼這麼沉默呢,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難道……”

“嬌嬌,別再鬧了。”周淑彤打斷楚玉嬌的話。

見楚凌爵回來,她總算鬆了口氣,來到楚凌爵面前,抓住楚凌爵的手,

“爵爵,我知道你心裡委屈,我也知道你沒有放下綰綰,你之所以這麼快和怡怡結婚也有和綰綰置氣的意思,所以,無論你今天下午丟下怡怡的事做得有多離譜,我不責備你。”

楚凌爵沒有言語,只是喉結微微滾動。

綰綰!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這個稱呼,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裡還是會掀起一陣波瀾。

“但是,綰綰對你無情,她和另一個男子結婚足以證明一切,你對她的愛只會成為你自己的羈絆,何況,現在的你是怡怡的老公,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惦記綰綰,我要你全心全意的對怡怡好,今晚,你必須和怡怡入洞房,我要儘快抱上孫子、孫女,明白嗎?”

不願讓母親受傷,楚凌爵淡淡應了聲,

“明白。”

“嗯,你明白就好~”周淑彤輕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你和怡怡有了孩子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會從那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怡怡在等你,去吧,今晚好好表現。”

楚凌爵沒有再言語。

走進主樓,穿過偌大的客廳,推開臥室的門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進錯了房間——

這間臥室是他當初和顧曦綰在一起時共同住的臥室。

顧曦綰離開後,他不許任何人踏進這個臥室一步,只有自己時常過來看看,時至今日,裡面的一切還保持著顧曦綰離開時的樣子。

楚凌爵每當想她的時候都會來這個臥室裡,而每當走進這個臥室,都會錯覺她的氣息還在空氣裡飄蕩,彷彿她從來沒有離開……

“少爺,您是不是又走錯房間啦,您和盛小姐……呃,不,我應該稱呼她少夫人才對呢,呵呵,您和少夫人的臥室在那邊。”

傭人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楚凌爵退出房間,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冷冷清清的吩咐,

“我不是叮囑過你看好這個房間嗎?我剛剛過來的時候,這個房間的門敞開著,萬一有人闖進去怎麼辦?”

“這……少爺,其實這個房間的門之所以敞開著是因為你上次離開的時候沒有把門關緊,您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這個房間,我們都不敢靠近、雖然發現門敞開著也不敢去碰,所以……”

說到這裡,見楚凌爵還是面色不虞,只好道,

“我記住了,如果我下次再發現門沒有關,一定記得去關上。”

……

另一個臥室。

這時,盛欣怡正站在窗邊,她剛剛沐浴過了,身上只圍著一條白色浴巾,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她身上,將那片本就雪白細膩的肌膚映襯的猶如瓷器的表面一樣光滑、完美。

“咔!”

門被推開了。

盛欣怡即刻轉身。

看見走進來的那個矜貴不凡的男子,嬌美的臉上頓時現出明媚的笑容,

“凌爵,你回來啦!”

楚凌爵濃墨浸染般的眸裡掠過一抹厭惡。

是的!

厭惡!

盛欣怡被億萬粉絲奉為“女神”是有原因的,她不但演技驚人,身材和顏值都出類拔萃,任何形容美麗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而此刻的她只有一條單薄的浴巾遮身,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更是誘惑、撩人。

只是,看到她這樣暴露在自己眼前,楚凌爵心裡不起一絲波瀾,有的,只是厭惡。

畢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新婚夜,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男子走進“洞房”,盛欣怡心潮澎湃,完全沒有注意到楚凌爵的眼神,楚凌爵早已停下了腳步,她反而主動走到他身前,剪水美眸裡滿是喜悅,

“這一刻,我等了太久,上蒼不負有情人,我們終於成了合法夫妻,只差最後一步,我們就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說話間,已經主動把浴巾從身上揪下……

邊優雅的把浴巾丟在地上,邊摟住楚凌爵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漫語,

“媽讓我今晚主動一點,凌爵,別害羞,來吧,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啊——”

曖昧的言語被自己的尖叫聲打斷,因為楚凌爵的右手已經重重推在了她的肩上。

男人的力量這麼大,她被推得連連向後倒退,最終雙腿被床沿擋住,“咚”的一聲仰面躺在了床上。

強烈的震盪令她頭暈目眩,卻因為受了重摔,渾身不住顫抖。

看著她這副模樣,楚凌爵眼裡沒有一絲同情,有的,只是反感。

不屑看這副暴露無遺的身體,楚凌爵轉身背朝床的方向,聲音不鹹不淡,

“不管你內心裡有多放蕩,以前,你在我面前至少還會表演出一副清純、內斂的樣子,怎麼,現在如願以償的成了我的妻子就得意忘形的露出本質、連表演也不屑了嗎?”

彷彿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緩和了好一會兒,盛欣怡才發出聲音,

“凌爵,你怎麼能這樣羞辱我?我剛剛也說了,是媽讓我主動一點,她想盡快抱上孫子,何況,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呀,就算這不是媽的吩咐,我和你發生夫妻之實,有錯嗎?”

“夫妻之實?”

楚凌爵嗤笑,

“你以為我看不清你那點小伎倆嗎?三天前,你在商場救我媽絕非巧合,而是你預先編排的一場戲,你那麼煞費苦心,無非是想利用我媽,讓她說服我和你結婚,我之所以答應,不是因為我看不清真相,而是因為我和任何一個女人結婚,都一樣,而和你結婚,既遂了你的願,還治好了我媽的心病,我何樂而不為?”

盛欣怡的臉色變得蒼白。

還好楚凌爵背朝著她,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而這時,楚凌爵接著道,

“我已經讓你得逞了,你竟然還得寸進尺的想和我發生夫妻之實?盛小姐,恐怕你想多了,我永遠不會和她之外的任何女人做那種事。”

盛欣怡的表情更是彷彿受了致命一擊。

她當然知道,楚凌爵所說“她”是指顧曦綰。

“凌爵……”

盛欣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看著男子冷漠的背影,她的眸裡失落和受傷交織,

“我承認,那天在商場裡救你母親是我一手編排的一場戲,我也承認,我那樣做的目的就是讓媽說服你和我結婚,我都承認,但我這樣做,都是出於我對你的愛,我真正愛的人只有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言語這麼深情、這麼感人,楚凌爵卻如一尊冰雕般紋絲不動,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現在,我們終於結婚了,凌爵,我好高興,其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今後我只想給你生一大堆孩子,一心一意的和你過一輩子。”盛欣怡在床上坐起來,繼續深情說著,

“以前,任何女人都無法激起你的生理反應,就連我也不例外,可我知道,自從和顧曦綰結合過之後,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只要想起她就一定會有反應,不是嗎?

我只要給你生孩子,我不在乎尊嚴了,待會兒,我們把燈全部關掉就好,那樣,你看不見我的臉,完全可以把我當成她,我不介意你和我做的時候心裡想著她,你甚至可以在我耳邊念她的名字。”

“哦?呵呵呵呵……”楚凌爵忍不住笑個不停。

盛欣怡越發慌張,

“你……笑什麼?!”

楚凌爵,

“我笑你妄自尊大,你的身體、你的聲音、你身上的氣息……她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一絲可比性,她就像個女神,你呢?她的一切都不是你能比得了的,你哪來的自信,竟然會覺得只要關上燈,你就可以假裝成她?”

彷彿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盛欣怡的嘴巴張開著,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這時,腳步聲響起,楚凌爵已經走到衣櫥前,在裡面取出被子鋪在地上,躺下後,才冷冷清清的道,

“從今以後,你睡床、我睡地,誰也不許越界。”

盛欣怡慌亂而又不甘,

“可是……

媽說讓我們儘快懷上孩子,你怎麼向她交代?”

楚凌爵閉上眼睛,清寒的聲音彷彿沒有一絲溫度,

“我已經決定了終此一生為她守身如玉,你不需要為我守活寡,你和可以其他的男人隨便玩,你也可以懷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孩子,到那時,我會幫你一起騙我媽說你懷的是我們的孩子。”

盛欣怡絕望的癱倒在床上。

她原以為自己強迫顧曦綰和別人結了婚,她就能重新走進楚凌爵的心裡,卻想不到,即使到了現在,她也無法走出顧曦綰給她帶來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