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的地下行宮已經從地底上升起,之前那道禁制也消失不見,天位境可以隨意出入行宮,但裡面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在意的東西。

更詭異的一點是,妖王之軀不見了。

蒼桐以及一些蒼龍軍團的戰士親眼見過妖王之軀,但他們將行宮搜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連那座冰晶棺槨也沒有找到,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許多強者心生猜測,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機緣被人奪走了,使得妖王之軀消失,而另一種可能便是,妖王之軀藏在行宮某處角落,以他們的實力無法探查到。

雖說有不少人進入了妖王墓穴,但他們不認為有人能取走妖王的機緣,當他們打破石牆的時候,包括公主在內,所有人都躺在地上,這種情況下如何能取機緣?

因此,絕大多數人都傾向於後一種可能,那尊妖王生前實力強大到逼得君王都主動避讓,臨死之前,必然會留下一些後手,不讓自己的遺骸落入人類之手,否則便是給天妖山帶來災難。

過了一段時間,蒼瀾各大勢力的強者全部匯聚在行宮之外,臉色都不太好看。

行宮的所有角落都被他們搜了一遍,沒有找到妖王之軀,機緣也沒找到,這一次算是白來了。

“看來那些孽畜早做好了準備,將行宮中有價值之物全部帶走了,只留給我們一座空的行宮,簡直是該死!”一位強者冷聲道,眼神透著一縷森冷的寒意。

“若是讓我見到妖獸,必定將其剝皮抽筋,讓它生不如死!”

“天妖山從此不再是禁地,只要那些妖獸回來,便將這裡作為試煉之地,透過獵殺妖獸來提升實力!”

一道道冷漠的聲音接連傳出,諸強者的臉色極為凌厲,他們不辭辛苦趕來這裡,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可想而知他們的心情有多憤怒,簡直是浪費他們的時間。

禹山站在人群的前方,臉色卻顯得平靜許多,沒有太大的波瀾,只聽他對著眾人開口道:“既然機緣消失了,那麼便離開吧。”

諸人心中嘆息一聲,就這樣走了,實在有些不甘心。

但不走,他們又能如何?

“家族中還有一些急事要處理,範某就不多留了,諸位後會有期。”範焱對著諸人說了聲,隨後他目光又看向禹山,拱手道:“禹兄,我先走一步。”

“範兄一路順風。”禹山拱手回道。

隨後範焱帶著幾位范家的強者離開,其他勢力的強者見狀,也紛紛告辭離開,既然沒得到機緣,他們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我們也回去吧。”禹山對著禹風說道。

“恩。”禹風點頭。

忽然想到了什麼,禹山神色變得認真了幾分,對著禹風傳音問道:“公主和那些人安頓好了沒有?”

禹風知道禹山問的是什麼,輕聲道:“父親放心,公主已經安全的交給了秦牧,至於那些人,稍後隨我們一起回禹州城,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不會有任何差池。”

“很好。”禹山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不過內心卻沒有徹底放鬆下來,這件事至關重要,甚至關係到禹家未來的運勢,若是沒有處理好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沒有徹底結束之前,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隨後禹州城主府之人離開天妖山,如同一支軍隊般,天位境強者沒有直接御空飛行,而是騎馬,在軍隊的中間有著幾輛馬車,被諸多強者保護著。

禹山在軍隊的最前方,開口道:“出發。”

隨後軍隊浩浩蕩蕩的前行,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阻礙,沒過多長時間,軍隊便來到了天妖山腳下。

正當他們準備返回禹州城的時候,有數股強大氣息從各個方向瀰漫而來,籠罩這一方空間,禹山率先感應到這些氣息,大聲喝道:“有敵人!”

當聲音落下的剎那,禹山身體騰空而起,身上有一股強勁的氣息綻放而出,彷彿瞬間變了個人般,此時的他,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鋒利之感。

除了禹山之外,城主府還有一些天位境強者,他們站立在空間的各個方位,將那些馬車圍在中間,目光警惕的掃視周圍,時刻準備戰鬥。

“既然有膽踏入蒼瀾,沒膽出來一見嗎?”禹山對著虛空冷漠說道,即便沒有見到人影,但他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了,必定是雪星國的強者。

“哼!”

一道冷哼聲從虛空傳出,隨後一道身影在空間中緩緩浮現而出,乃是一位鷹眼中年,身上氣息深不可測,那雙犀利的眼睛中釋放出一縷危險的光芒,讓人下意識感覺此人很可怕。

在鷹眼中年身後,陸續又有十幾道身影出現,無一例外,皆都是天位境人物,鷹眼中年的實力最強,乃是上天位,剩下的人中以下天位居多,中天位只有幾位。

如此陣容算是很強了,只鷹眼中年一人,便能給禹山他們造成極大的壓力,再加上其他人,城主府一方几乎沒有多少勝算。

“上天位!”禹山目光盯著鷹眼中年,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的修為只是中天位中期而已,其餘人更低,修為都是下天位境界,這還怎麼與對方抗衡?

禹風看到對方的陣容後同樣心驚不已,雪星竟然派出瞭如此強大的陣容,看來那五皇子地位果然不同尋常。

禹山好歹是一城之主,很快內心便冷靜下來,他目光看向鷹眼中年,冷聲道:“你們的五皇子和六公主還在我手上,我勸你們想清楚了再動手。”

“你威脅我?”鷹眼中年臉色更鋒利了幾分,目光盯著禹山冷漠說道:“你若是敢動他們分毫,不僅你們全部會死在這裡,蒼瀾國也會付出無數鮮血的代價!”

禹山臉色微寒,他知道對方的話並非是開玩笑,皇子與公主乃是雪星君王的血脈,身份尊貴,再加上那位五皇子地位不同於尋常的皇子,若死在蒼瀾,雪星君王必定勃然大怒,發動戰爭都不是沒可能。

然而,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他不敢輕易放人。

若是君王怪罪下來,他難逃一死。

此刻禹山可謂是面臨兩難境地,怎麼做,到最後可能都是一條死路。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禹風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禹山,然而禹山沒有回應他,因為他也不知道,沒有人能替他做主。

“給你們三息的時間,將馬車內的人留下,我們可以放你們安然離去,否則,休怪我們強搶了!”鷹眼中年看向禹山聲音冰冷的道。

即便星梵他們在禹山的手裡,但他的態度卻極為強勢,逼禹山放人,只因他心中堅信一點,禹山沒那個膽量冒險。

“放人吧。”就在此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所有人同時抬起頭,只見一道白衣身影從天而降,這是一位英俊青年,目光清澈而有神,身材勻稱,長髮在空中隨意飛揚著,如同謫仙一般,渾身上下無處不透著一股瀟灑飄逸之氣質。

城主府之人目光看向那位白衣青年,臉上不由露出一抹驚歎之色,好非凡的青年人物,不僅相貌出眾,氣質同樣超塵,不知此人是誰,來自何處。

禹風自詡天賦不錯,但看見白衣青年後,他也感覺自慚形愧,差的太遠了。

雪星國諸強者目光同樣落在白衣青年的身上,臉色變得凝重了幾分,這白衣青年氣質非凡,絕不是泛泛之流,而且,此人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氣息卻深不可測,不知達到了何等地步。

“不知閣下是?”禹山朝著白衣青年抱拳道,語氣頗為客氣。

即便白衣青年的年紀比他小許多,禹山依舊稱其為閣下,只因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此人的修為,這證明了一點,此人的實力很可能在他之上。

禹山雖是禹州城城主,但武道天賦算不得太強,那些天才人物在年輕的時候便能達到他如今的境界,甚至比他更強,雲蒼學府便有許多這樣的人物。

因此禹山心中有一絲猜測,此人有沒有可能來自雲蒼學府?

“陳敕。”一道聲音從白衣青年口中傳出,語氣極為平靜。

話音落下,禹山以及城主府諸強者神色直接凝固在那,目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白衣青年,連呼吸彷彿都停滯了下來。

陳敕這個名字對於他們而言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只因,陳敕是梅山上那位唯一的傳人。

梅山那位早已名動天下,蒼瀾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他至今只收了一位傳人,便是陳敕,這便使得陳敕這個名字多了一層特殊的意義,分量也更重了。

然而,拋去梅山傳人的光環,陳敕本身依舊是極為出眾的,近些年有一些關於他的傳聞流傳開來,每一件非常驚世駭俗,震驚蒼瀾,彷彿要將梅山那位的輝煌延續下去。

甚至有許多人預言,用不了多久,梅山將會多一位頂尖存在。

這一對師徒,都將矗立在蒼瀾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