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爺的一番話,卻是引得周圍之人紛紛點頭,此話確實在理,這醫館可是義診,又不是為了賺錢才開的,自然是有空有心情了就來,哪兒會像尋常店鋪那樣天天開門呢。

那小夥子被說得臉一紅,頓時不好意思再開口,不過邊上卻有人好奇地接了話:“看來這義診醫館許是真的了,否則哪兒能像這樣才剛開門第二天就直接歇業一天的呢?這太陽都快落下了,今天定是不會開門了。”

“定是真的了!”又有一人懊惱地一拍大腿道,“真是可惜了!昨天一直擔心是個黑心大夫,沒敢進去求診,竟然就這樣錯過了,我還想看看我這腰呢!”

“那位女大夫許是今日不得空呢,你明日早點來唄,到時候再求診也是一樣的嘛。”

“說的也是,那我明天早點來。只是不知這位女大夫的醫術如何,瞧著可實在是太年輕了!”

“明天來試試就知道了,咱們窮看不起其他大夫,若能治得好便是賺到了,若是不能,也不過是繼續忍著罷了。”

“說的也是……”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有不少人都打算明天趕早來求診,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的醫館依舊未開。

若不是有人瞧見了醫館裡頭的護衛,帶著前一日住進醫館的傷患女兒一道出門買菜,只怕是都要以為這義診醫館不再開門了!

可即便如此,仍是讓那些想要義診的人緊張了起來,這位女大夫還當真是有空才來義診啊?!這要是十天半個月才來一次,他們有些人可拖不了那麼久!

而且萬一哪一天,這位女大夫覺得義診太累了,不想開設義診了,那可怎麼辦?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想看病卻一直觀望不前的人,才終於後悔了起來。

其實今日夏洛潼早上忙完了靈膳閣的事情後,本是打算下午到義診醫館去的,只是沒想到又被別的事情給絆住了腳步。

中午剛忙完,武澤辰便出現在了靈膳閣,接夏洛潼一道去用午膳,兩人如今的相處倒是越發自在了許多,主要是夏洛潼有些習慣瞭如今這時不時就要冒出一兩句情話的武澤辰,再不會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了。

對於夏洛潼的習慣,武澤辰面上不顯,心裡頭卻著實歡喜不已,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讓她慢慢適應他的存在,讓她習慣他的親近,如此成效,總算不枉他每晚熬夜做事,只為了白天能早點忙完,好來陪她增進感情。

用過午膳,夏洛潼便與武澤辰一道出了酒樓,本是打算直接去醫館的,卻恰好瞧見了對街的一間茶樓,裡頭不知在做什麼,遠遠看著十分熱鬧的樣子。

夏洛潼一時好奇,便扯了扯身旁武澤辰的衣袖問道:“王爺可知那茶樓裡在做什麼?怎麼好像很熱鬧的樣子,時不時還有公子小姐們進了那茶樓呢。”

武澤辰垂眸看向那拉著自己衣袖的嬌小白皙的纖手,眼底滿是笑意:“那茶樓里正好在開品詩會,潼兒可是想去瞧瞧?”

“品詩會?”夏洛潼眸光閃了閃,光是聽這名字就大概能知道那是做什麼的了,當下點了點頭道,“想,我們去看看吧?”

“好。”武澤辰如今對她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這點小事又怎麼可能拒絕?

當下,他便牽起了那惦記已久的嬌軟小手,朝那茶樓走去。

那茶樓就在身後酒樓的斜對面,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他們自然不會坐馬車過去。

夏洛潼壓根沒想到,身邊這男人會突然牽住自己的手,這會兒可是在大街上,周圍還有好些侍衛丫鬟在呢!

她下意識地抽了抽手,卻不意外地壓根就紋絲不動,她的手被他牢牢包裹在掌中,十指相扣,溫熱相抵。

這一刻的感覺,與以往每一次那做戲般的相攜不同,帶著絲絲微妙的漣漪,心神觸動。

這一刻,那手心相貼間的觸感,好似被無限放大,又好似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連在了一起……

他溫熱厚實的手掌將她包裹,讓人心安,卻也讓人臉熱……

她忍不住再次緋紅了臉頰,抬眸瞪了他一眼,卻是再沒了掙扎,任由他牽著她,緩緩向前走去。

他卻揚起唇角,眼底滿是柔情:“咱們可是恩愛的夫妻,出門自然得牽著手。”

她一撇嘴,少了幾分剛才的羞意,氣鼓鼓地反問:“原來你一早就打著這樣的心思!什麼在旁人面前秀恩愛呀!你就是故意的吧!欺負我那會兒沒察覺到你的‘心懷不軌’呢!”

見她這般可愛的模樣,他臉上的笑容又深刻了幾分:“怪我一門心思只想著你,我又怎麼捨得欺負你呢?以後都讓你欺負可好?”

夏洛潼可不會這麼輕易就上他的當,當即一扭頭,十分傲嬌道:“此事容後再議!”

他望著她的眼裡滿是情意:“好,此生我都等你。”

夏洛潼心中一跳,耳根有些熱,卻是強忍著不再看他,否則只怕自己要當街紅臉了。

與此同時,距離他們二人不遠的那間茶樓,二樓的某個雅座,夏芷露正懊惱地捏著手中的茶盞,對下方的品詩會全然沒有半點興致。

今日她本是好不容易得到了安親王要出府的訊息,於是專門打扮了一番也跟著出了下府,想要來一番偶遇,好與安親王拉近一點距離的。

她相信憑自己的容貌和家世背景,只要沒了那個狐狸精在一旁攪合,安親王定是能發現她的美好,與她慢慢親近起來的。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最後她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背影,下一刻就把人給跟丟了,更不用說什麼偶遇了!

她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安親王,最後不得不放棄,只能等下一次機會。本打算逛逛街就回夏府,結果路上正好遇到了雙生兄長夏弘章,得知這茶樓正舉辦品詩會,想著這會兒也沒地方去,便跟著過來了。

雖說她對這些公子們並沒有什麼興趣,但卻極為享受他們或驚豔或仰慕的目光,就當作是換換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