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秦艽那倔強執著的目光,陸辛夷只覺得喉嚨裡像是塞著一大團的棉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半晌後,她才微微勾唇,輕笑道:“你說得對。我們不管他們,先回家。”

說著,她又回頭看向光頭男等人,冷聲道:“若是不想死,就趁早走。誰要是再敢嘴髒,我保證他的下場會比這三個人還要慘!”

光頭男等人此時已經被秦艽那不言不語就殺了三個人的狠戾給嚇到了,又被陸辛夷這麼一通威脅,眾人皆是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打從心底裡升起一股膽怯。

這幾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光頭男趕忙道:“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帶領著一眾人逃也似的匆忙離開。

瞥了眼眾人那倉惶的背影,陸辛夷收回視線,道:“我們也走吧。”

越野車被他們藏了起來,幾人只能步行離開化肥廠。

途中,陸辛夷詢問系統:“系統,如果我把這個化肥廠納入基地的範圍,但我不去管它,會對基地以後的發展建設有影響嗎?”

系統:“整個基地都由宿主全權處理,宿主不想管它那便不必理會,不會對基地有影響。”

陸辛夷想了想又問:“那如果這個化肥廠被其他人搶佔了,我的積分會被扣除嗎?”

系統:“已經發放的獎勵積分,不會被扣除。”

有了系統這話,陸辛夷也就放下心來。

這個化肥廠不管是距離她的安全屋還是桃源村都比較遠,實在不方便她的管理。

因此,她計劃著先將化肥廠納入基地領地,之後便放任不管,只要能給她帶來積分獎勵就行。

陸辛夷:“那現在這個化肥廠算是綠洲基地的一部分嗎?”

系統:“宿主如果想把這裡納入基地領土,那便是綠洲基地的一部分。”

“那你趕緊給我統計積分獎勵呀!”陸辛夷催促道,“不要白不要唄!”

系統沉默了片刻,才發放了10萬積分獎勵。

積分到賬,陸辛夷放下心來,帶著其他人迅速找到越野車。

而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桃源村。

秦艽傷得太重,在回村的途中就暈了過去。

越野車一路行駛到袁雪所在的醫館,而袁雪早已透過對講機,收到了陸辛夷的訊息。

此時已經伸長脖子等在醫館外。

見到越野車駛過來,袁雪趕忙走上前去,在看見被周琰抱下車的秦艽時,不由地驚了一下。

“快,快抱他進屋平放在床上!”袁雪急忙指揮著,又轉頭對陸辛夷道,“老大,我需要藥品!”

目前醫館裡的藥多是些感冒藥、腸胃藥等常見藥物。

要處理秦艽的傷口,這些藥顯然派不上用場。

“你需要什麼藥,儘管和我說。”陸辛夷沉聲道。

即便她的空間裡沒有儲存,她也可以從系統積分商城購買。

不管袁雪需要什麼藥,她都能提供。

兩人一邊往裡走,袁雪一邊報藥名,接著就看見陸辛夷像個百寶箱似的,手裡不斷出現各種藥物,看得袁雪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乖乖,他們家老大是哆啦A夢嗎?

抱著一大堆的藥品、紗布、酒精等進入簡易的手術室,袁雪神色嚴肅地走到秦艽的面前。

她用剪刀剪開秦艽身上的短袖,露出了他腹部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只見他的腹部靠近右腰的位置,有一條約莫十厘米長的橫向撕裂傷口,傷口很深,血肉外翻,看上去很是猙獰駭人。

傷口附近的白皙肌膚早已被鮮血染成一片紅色,襯得他本就白淨的膚色更加蒼白。

陸辛夷在看見秦艽的傷口時,忍不住擰了擰眉,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站在她旁邊的夏連翹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小手隱隱有些顫抖。

“連翹,你先出去吧。”她扭頭,輕聲說道。

夏連翹卻是執著地搖頭,帶著幾分哭腔道:“我不出去,我想看著秦艽醒來。”

想到在化肥廠發現兩人時,妹妹一直守在秦艽身邊,陸辛夷想了想,也就沒再讓她出去。

袁雪先是小心仔細地清理了傷口創面,用了藥後便開始為秦艽縫合傷口。

在沒有打麻醉劑的情況下縫合傷口,那疼痛可想而知,但此時的秦艽處於昏迷中,似是根本感覺不到疼,連眉頭也沒動一下。

傷口縫合好後,袁雪便拿過紗布開始為秦艽包紮。

直到他的腹部纏上了好幾層紗布,袁雪才鬆了口氣,邁步來到陸辛夷的面前。

“秦艽的傷看上去很嚴重,但好在都是傷在皮肉,沒有傷及到內臟。只是他失血過多,得好生靜養才行。”

“這幾天就讓他留在這裡,也方便你幫他換藥。”陸辛夷說道,“辛苦你了。”

袁雪有些受寵若驚,忙擺手道:“老大不必這麼客氣。你給我安排了這個工作,這就是我的分內之事,我怎麼好收下老大你這聲謝?”

陸辛夷微微勾了勾唇,沒有多言,只道:“需要什麼藥就告訴我。”

袁雪蹙眉想了想,說道:“如今我們的醫館裡,雖然不缺常用藥物,但若是遇見比較嚴重的病症,常用藥物顯然是不起作用的。而且我們缺少很多儀器,所以——”

“我會想辦法給你弄回來。”陸辛夷沉聲道,“你把你覺得用得上的藥品和儀器列個清單給我,我找時間去醫院看看。”

袁雪說得對,她既然給袁雪安排了醫生的工作,那就不可能只讓她醫治一些簡單的傷風感冒。所以,藥品和醫療儀器是必不可少的。

她的空間裡雖然儲存著不少藥品,但都是些常用藥,就算從系統積分商城兌換,但也要花費她不少積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一趟醫院。

告別了袁雪,陸辛夷帶著夏連翹出了醫館。

將秦艽的情況告訴其他人,讓他們不必擔心,而後,她單獨帶著夏連翹去了棟空屋子。

“坐。”陸辛夷隨意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又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夏連翹低著頭,落座後有些緊張地絞著手指。

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陸辛夷雙手環胸,嚴肅道:“連翹,你為什麼會在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