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底線

日不落算是答應了。

之所以說“算是”，是因為在答應之前有一個不太愉快的討價還價的過程。

類似這樣：

“1000一臺！”

“太貴了，500成不？”

“成交！”

然後買到時發現成本只有100，對方含淚賺了你400……

日不落就像這樣獅子大開口提出許多王學新意想不到的毫無底線的條件，比如：

“一條生產線交換一百臺炮偵雷達，外加人員培訓！”

“我們還需要貴軍保證炮偵雷達的後勤，直到戰爭結束！”

“另外，如果炮偵雷達升級換代，我方有權得到相關技術！”

……

商業國家大多有這樣的毛病，他們稱之為“談判”，就像現代鷹醬說的：“如果我不提出來，怎麼知道對方會不會接受？”，說白了就是試探對方的底線以儘可能多的爭取利益。

這時代的鷹醬之所以相比日不落好些，是因為此時鷹醬還“嫩”了點，同時為了能儘快爭得世界第一的寶座也要求它在國際舞臺上顯得更正面。

王學新對伊恩上校的這些問題一概不回答，任伊恩上校在面前表演他就自顧自的看檔案。

後來王學新聽煩了，就直接對伊恩上校說：“上校，兩臺炮偵雷達換一條生產線，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這麼簡單。不過認為你要慎重，因為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機會，然後我們就結束這次談話！”

伊恩上校馬上就意識到沒有任何談判的空間，只能無奈的點頭道：“好吧，團長同志！我選擇交易！不過希望你能遵守你所說的，賣給鷹醬的是繼電器炮偵雷達！”

“當然！”王學新回答：“這對我沒損失！”

伊恩上校會心的笑了起來，這的確對八路軍沒損失，因為還留著賣電子管炮偵雷達的機會……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八路軍也一樣。

於是鷹醬和日不落這邊就這樣談好了，接著王學新馬上放下手中的事啟程去三家店。

按理說王學新這時更應該去總部向首長彙報情況，不過王學新認為去三家店更合適。

原因是王學新認為要討論的是涉及到科學研發上的問題，研發團隊才能談得清說得明，講清楚之後再打一份詳細的報告給總部，到時首長和參謀長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

王學新到了三家店後馬上就召集團隊開了個會，議題就是炮偵雷達交易。

不出王學新所料，一說要交易炮偵雷達尤其還要跟頑軍交易，會議室馬上就炸開鍋了：

“團長，您要是跟鷹醬和日不落交易還能理解，還要跟頑軍交易？”

“是啊！跟頑軍交易那不是與虎謀皮嗎？改天他們就用炮偵雷達對付咱們了！”

“這事咱們可要想清楚，不能因為石油就讓戰士們白白犧牲！”

……

蘇欣倒是什麼也沒說，她淡定的給眾人倒上茶水，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開筆記本記錄著發言重點，就像討論的事與自己無關似的。

王學新有些奇怪的問：“蘇廠長，你對這事沒意見？”

“沒意見，為什麼會有意見？”蘇欣反問。

“這怎麼能……沒意見呢？”這一來就輪到王學新不淡定了。

蘇欣沒理會王學新，她轉頭對其它人說道：“同志們，咱們別被團長給騙了，他既然會這麼做，早就想好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我敢肯定，這場會開完後，咱們大家都會同意做這筆交易哪怕是頑軍！”

王學新一時無語，蘇欣這是不是就叫“以不變應萬變”：不管什麼問題什麼交易，只要明白王學新有原因就可以……

眾人聽著蘇欣話都笑了起來，氣氛隨之輕鬆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蘇禮國就正色說道：“團長，這事非同小可，關係到戰士的生命和戰場的勝利。所以，雖然知道團長有分寸，但我們還想聽聽！”

王學新點了點頭，說：“咱們先一件件的談吧，先撇開頑軍不說，討論一下跟鷹醬和日不落交易，跟他們的交易沒問題吧？”

會議室裡一陣沉默，不久和志民就悶聲悶氣的回答：“按我說，跟鷹醬和日不落交易也不妥當，咱們好不容易有幾樣東西走在他們前面，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怎麼就賣給他們了呢？”

“對對，和老說得對！”陳杰風贊同道：“咱們現在為了那些技術和鑽井把炮偵雷達賣給了鷹醬和日不落，往後讓他們發展起來甚至比咱們更先進怎麼辦？”

“說的是！”蘇教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們眼下是咱們的盟友，但指不準將來會成為敵人！咱們沒有害人之心，但不能沒有防人之心啊！”

眾人紛紛點頭，一時間就只有王學新孤零零的坐在那像受審似的，一旁的蘇欣則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還乘著給王學新添水時揚了揚眉，那表情像是在說：“小王同學，先喝點水，免得嘴巴都說幹了！”

不過這事還真不需要把嘴說幹。

王學新等會場安靜些後，就說道：“同志們，咱們不如換個角度想，如果咱們不賣炮偵雷達會發生什麼！”

眾人不解的問：

“會發生什麼？”

“鷹醬不援助華夏嗎？”

“不太可能，咱們有共同的敵人，援助華夏歸根結底是為了鷹醬自身的利益！”

……

王學新沒有急著解釋，他問：“同志們，鷹醬和日不落的科學家比咱們多吧？工業比咱們發達吧？科技水平比咱們先進吧？”

“當然！”眾人紛紛點頭。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此時的華夏比起鷹醬和日不落來不是落後一星半點，如果不是王學新在某些領域搶得先機，用“全面落後”這個詞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是……

眾人疑惑的望向王學新，不明白這跟交易有什麼關係。

王學新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同志們，如果咱們不賣炮偵雷達，你們以為鷹醬和日不落會坐視被咱們反超？”

蘇欣“唔”了一聲，點頭道：“他們會馬上組織團隊研發炮偵雷達，甚至會兩國共享技術合作研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