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概騎了有半個鐘頭的樣子,這才抵達那公寓大樓。

金銳捏了一把汗,半開玩笑地道:“話說這麼騎過來衣服都已經幹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還是應該打車才對的,您這麼的尊貴!”小空姐瞥了瞥嘴。

“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可千萬別再哭了!”

金銳捏了一把汗,他不懼天不懼地,唯獨就怕這小妮子放聲哭泣。

在接下來的閒聊中,他得知這位小空姐名叫惠菁,是曲州航空大學的畢業生,也是今年夏天剛畢業的。

由於家庭條件並不好,一直都是省吃儉用,每個月都得給家裡寄補貼。

尤其是她有一個不務正業,不工作的哥哥,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賭。

三十多歲的年紀,早就到了成婚立家的時候,家中早已急得團團轉。

但是這種不上進的人,又有誰願意託付終身呢?

然而最為可笑的是,她的父母以及哥哥竟然將這一切怪在她的頭上。

此刻,坐在公寓沙發上的金銳有些不能理解地道:“話說你哥結不了婚,跟你有什麼關係?”

惠菁自嘲道:“他們說了,人家做空姐的一年能掙百十來萬,說我一個月只拿四千塊,一點出息都沒有!”

“還說如果我一年也能有個一百萬的話,哥哥早就可有彩禮,買房買車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無形之中,不屬於她的重任卻戲劇性地落在了她的肩頭,讓人唏噓不已。

金銳摸了摸鼻子道:“一個做哥哥的,竟然還需要讓妹妹幫襯?也不覺得丟人!”

“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從大學開始我就勤工儉學,沒有拿過家裡一分錢!”

“現在才上班兩個月,他們就嫌寄回家的錢少了,真是難辦!”

惠菁的眸子裡不免有些許的絕望。

金銳建議道:“他們這樣拖拽著你,會將你逼死的,我建議還是得挑明瞭,畢竟你根本沒有這個義務去供養你哥哥!”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可是我不敢,我爸會拿皮帶抽我的!”

想到這,惠菁的臉蛋立刻慘白無比,嘴唇都在那顫抖。

“簡直是豈有此理了,我倒是可以給你個主意!”金銳憤懣不平道。

她眼前一亮:“銳哥,有什麼辦法?”

金銳淡淡地道:“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玩失蹤,他們知道你在哪個航空公司上班不?”

“說來可笑不過,我到了大四他們都不知道我在哪裡上大學!”

“他們最關心的是,我每個月去勤工儉學能夠掙多少錢回來,現在只知道我應聘上了空姐!”

“這辦法好是好,只是會不會做得太絕了,萬一他們沒有生活來源……”

惠菁優柔寡斷,始終不願意邁出這步。

金銳沒好氣地道:“他們沒手沒腳麼?難道不能自已出去打工掙錢?”

“銳哥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惠菁緊咬著貝齒,點了點頭。

他語重心長地道:“那不就得了?這個人啊一定得先為自己考慮,愛自己才是大愛!”

“愛自己麼?”惠菁一陣恍惚,這麼多年來她似乎考慮的都是別人。

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當然了這間公寓其實也是公司提供的宿舍,只需要承擔水電費即可。

不然以她這點收入,想要租一間一千多塊錢的單身公寓,根本捨不得。

“對啊,我是個外人都覺得這不公平,所以你好好思考一下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金銳也只能說這麼多。

具體的選擇還得看惠菁自己。

她思索了許久,咬了咬牙:“我決定了,您說的是對的!”

“這不就對了?沒什麼的,誰要是對我不仁,那我就對誰不義!”

“不要跟我講什麼血溶於水的親情,尊重是相互的,你沒將我當親人,那我也只能將你當陌生人!”

金銳的一番話,徹底讓惠菁醒悟過來。

她感激道:“銳哥之前我一直沒考慮這麼多,真的是當局者迷,謝謝您能跟我說這麼多,我明白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都要解脫了,心情好了不少。

這個人啊!必須得為自己而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俏臉一紅:“那個說了這麼多差點正事都忘了,銳哥麻煩您將上衣脫給我吧,我去幫您洗掉!”

咖啡漬殘留在金銳的外套以及內襯上,這要是都脫了,可就赤著身了。

他老臉一紅,咳嗽了下道:“要不你迴避一下,我自己把衣服洗了!”

“這怎麼行呢?銳哥沒事的,你就脫了吧,我都沒害羞!”

惠菁捂著櫻桃小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那好吧!”拗不過這妮子,沒有辦法金銳只好將上衣脫下。

由於長期的修煉,金銳的上身線條已然處於完美的地步。

惠菁哪裡見過這等場景,那臉蛋頓時紅到了脖頸。

那眼神宛如受了驚嚇的小鹿,還有些許的心虛,眼神在那逃避著。

金銳打趣道:“怎麼了?我這身上是長了痣麼?”

“沒有啦!”她硬著頭皮接過衣服,然後低著頭竄到了陽臺處,將衣服一股腦地丟進了洗衣機中。

連洗加烘乾足足過了半小時,在這段時間內她就一直呆若木雞地站在陽臺那,甚至連頭都不敢回。

滴的一聲響,洗衣機終於停了下來,她也鬆了一口氣。

用熨斗將衣服熨燙平整之後,她便紅著臉小跑到了金銳的身邊。

“銳哥衣服已經好了,您可以穿了!”

金銳噗呲一笑道:“怎麼?你這是害羞了?”

惠菁在那極力地逃避她的眼神:“才沒有,就是屋裡暖氣比較好,熱得臉才紅的!”

“嗯這衣服洗得真不錯,香香的!”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銳哥覺得滿意就好,那樣我也不用挨投訴了!”她又瞥了瞥嘴。

金銳無語道:“感情你還糾結著我會不會投訴你啊!”

“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的而已!”惠菁急忙捂著嘴巴。

其實也是,一個人如果太在乎一個東西,那就會患得患失。

這份工作對於現如今的惠菁來說,真的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