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兔唇男孩三人眼中,伽咼的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加速助跑,起跳,攀上管道邊沿,然後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一系列動作,對方几乎在電光火石間頃刻完成。

若不是對方和他們一樣長著兩條胳膊兩條腿,並且身材嬌小,他們甚至懷疑自己在面對一種可怖的異形。

“怪……怪物……”

看著伽咼那甚至帶出殘影的迅捷步伐,金魚眼男孩心中滿是恐懼。

另一邊的耷拉臉男孩也嚥了嚥唾沫,下意識地站到了兔唇男孩背後。

在他眼裡,只有這位四哥此刻是唯一的安全感來源。

但很快,安全感就沒了。

伴隨著一陣強勁的罡風,伽咼看似嬌弱的身軀宛若炮彈般彈射而出。

身高僅一米的小巧玲瓏的她,揮舞出的拳頭卻攜帶破壞性的巨力。

兔唇男孩只覺得眼前一花,而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在意識模糊之前,他看到了伽咼白皙稚嫩的右拳,以及從其三瓣嘴中飛出的血沫與牙齒碎片。

伴隨著劇烈的痛楚,他陷入了保護性休克狀態。

金魚眼男孩原本就凸出是眼球在極度的震懾下差點跳出眼眶。

耷拉臉男孩鬆垮的臉皮在直擊靈魂的恐懼下鎖在了一起,宛若古泰拉的古獸沙皮狗。

雖然他們都比眼前的伽咼高了半個頭左右,但此刻在心理濾鏡的加持下,對方的身影宛若恐怖的巨人一般壓抑在他們頭頂。

作為常年在底巢跌打廝混的野孩子,他們並不懼怕鮮血。

相反,空氣中的血腥味會激發他們渣滓血脈裡的殘虐。

但是伽咼所展示出的壓倒性戰力,讓他們難以興起半分抵抗的念頭。

他們就宛若面對天地的食草動物一樣,失去了戰意,身體本能地生出無邊的恐懼。

耷拉臉反應最快,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點地,以最卑微的臣服姿態開口道:

“我們祈求您的原諒,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完,他便開始用力地扇起自己的臉。

旁邊被嚇愣的金魚眼很快也反應過來,跪在地上也打起了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宛若炮仗一般的聲音不絕於耳,傳入了怒火漸漸散去的伽咼耳中。

她歪頭看了看自己腳邊的二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她隨即又意識到,這正是這些幼年渣滓可以生存下去的智慧體現。

承認自己的無力與弱小,捨棄自己的尊嚴。

這便是在底巢生存的最簡單的方法——跪著。

當然,也有渣滓想要站著,但他們往往都如那邊半死不活的兔唇男孩一樣,甚至下場更慘。

“帶著他,然後滾吧……記住,管好你們的嘴。”

伽咼略帶一絲清脆的中性嗓音響起,頓時讓臉已經腫了一圈的二人如聽天籟。

她並沒有做出更加出格的行為,而是用極具壓迫感的眼神目送他們架起兔唇男孩落荒而逃。

“嘖,還是沒忍住,動手了啊。”

伽咼看了看自己白嫩如玉的手掌,下意識地握了握。

就在剛才她衝刺戰鬥的時候,她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每個部位在做什麼,也可以任意控制它們做什麼。

那種感覺,就彷彿她每一個肌肉都變成工作管理員上的一行資料,而自己可以隨意監控與操控它們一樣。

在她出拳的時候,她的每一根肌肉纖維,每一滴流淌在血管裡的血液似乎都處在最完美的狀態。

而且,她眼中的時間似乎也會變得緩慢下來。

“{蝙蝠俠}帶給我的頂級格鬥天賦嗎?”

“哦,還有{耐凍王}的對未成年者特攻……”

伽咼目光微動。

這波屬於是用孤兒能力毆打孤兒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的戰鬥,也是她的一次嘗試。

伽咼先前也遭遇過敵人,比如喪心病狂深入拾荒者聚集地的清道夫,以及不知從哪處管道鑽出的一隻孽蜥。

但是在此之前,她都是依靠速度和地形擺脫這些敵人的。

經過這次嘗試,伽咼有些驚訝地發現一件事:

她似乎很享受戰鬥的感覺。

無論是骨骼的顫鳴,體液的加速,肌腱的撕裂,心臟的悸動……

亦或是飛濺的血液,破碎的牙齒,敵人的悲呼……

這些都讓她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感。

簡單概括就是——

戰鬥,爽!

【血祭神皇,顱獻金座,完成成就{好戰者}】

【獲得天賦{塔塔開}:你對於戰鬥有著超乎常人的熱忱,當你沉浸戰鬥時,將會無視肉體受傷帶來的苦痛】

【天賦{塔塔開}和天賦{蝙蝠俠}融合】

【獲得天賦{進擊的百特曼}:你擁有頂級格鬥天賦與投擲天賦,戰鬥時將無視傷勢帶來的一切影響,傷口恢復能力增強】

天賦融合?

伽咼對於這一次的系統彈窗感到十分驚訝。

她此前確實意識到了有些天賦可以相輔相成。

但是這種融合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來不僅需要能力上相輔相成,不同的天賦要想融合,還需要一些特定的聯絡……”

伽咼思考了一下,而後防毒面具下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那{塔塔開}和{蝙蝠俠}之間有什麼聯絡呢?

是因為韋恩和艾倫都是孤兒嗎?

“這個系統,確實很惡趣味啊……”

伽咼有些無奈地想著。

“啊,浪費太多時間了,不行,我得抓緊時間跑步了。”

察覺到天色似乎昏沉了一些的伽咼立刻將其他念頭丟出腦海,專心致志地奔跑起來。

……

垃圾山背面,一處還算乾淨的管道口,兩個乾瘦的身影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傢伙走了進去。

正是兔唇男孩他們。

走入管道後,他們無視了其他試圖嘲笑其狼狽模樣的野孩子,快步移動到一處水泥高臺前,顫聲說道:

“老大!四哥被人打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熙攘的管道頓時安靜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水泥臺之上側臥的那個身影。

“呯……”

一個東西從臺子上掉落在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金魚眼定睛一看,頓時瞳孔收縮起來。

那是一根被徒手掰成麻花狀的鋼筋。

半響後,高臺上的身影低沉地開口道:

“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