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現場的吃瓜群眾們可能會質疑,但是從藍少嘴裡說出來,卻沒人敢有任何質疑,反而覺得順理成章。

沒辦法,現在司馬家族沒了,那麼在天海無疑就是他們最大了。論財富雖然藍家不是第一,但是就是首富錢家也不敢輕易惹他們呀。

“表哥,就是他!”

杜明玉氣勢洶洶地用手指著夜無寒,雖然他的臉上依然腫脹的很厲害。就連被打的一瘸一拐的兩個保鏢都重新站了起來,他們睥睨著夜無寒,一副很吊的樣子。

“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嗎?我藍真璧的表弟你也敢得罪,我看你純粹是想找死!”藍真璧帶著人氣沖沖就奔夜無寒圍了過來。

只不過現在夜無寒背對著他們來的方向,他們看不清這個人的容貌,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囂張又猙獰。

他們就不信,在天海還有人敢跟他們藍、杜兩家作對的?

聽到後面的聒噪聲夜無寒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旁邊林雪瑤也跟著把身子轉了過來,她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藍家真的對夜無寒動手的話,她就不顧一切的跟他們講道理,哪怕因此受傷也在所不惜。

此刻這丫頭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冷。

“夜……夜少?”

見這個人轉過身來,藍真璧忽然一下子愣住了,他趕忙擺手示意手下先別衝動。

“夜……夜少,敢問您真的就是夜無寒夜少嗎?”他仗著膽子往前湊了湊問道。

夜無寒的真人他沒見過,但是他的影像他卻看過了無數遍,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他們藍家的嫡系大少藍清廷嗝屁了,頂級豪門司馬家族被滅族。

現在藍家就剩下了他這個分支在苟延殘喘,他們生怕哪一天夜無寒找上門,把他們藍家也徹底給滅了。

所以這些天他活的戰戰兢兢,儘量做縮頭烏龜不敢出門,以免惹得那個煞神不快,再把他們想起來,來滅他們。

直到這兩天風聲過了他膽子才大了點,因為憋的實在難受,他也想揚眉吐氣一下,所以接到杜大少的電話他就帶人過來了。

在他看來就是隨手幫杜少處理個賭客而已,哪成想竟然在這裡看到了夜無寒,那個最讓他驚悚想逃避的人。

只不過他也不確定,因為他沒見過,只是跟影像象而已,所以他要確認一下。

他的稱呼聽的眾人都有些無語,心說你都管人家叫夜少了,還問人家是不是夜少,腦瓜子有坑吧,但這可是藍家的人,他們哪裡敢吱聲。

只是他們又哪裡知道,這完全是藍真璧害怕之極的表現,生怕對方就是夜無寒,所以先客氣一點,萬一確定不是的話,那再牛逼也不遲啊。

“藍真璧是吧,你就是藍家那個分支?”

終於,夜無寒緩緩開口了。他就眯著眼睛看著對方,也正因為對方只是個分支子弟,所以他才沒對藍家趕盡殺絕,如果今天對方不識時務的話,他當然不介意隨手除了他們。

“夜……夜少,您真的就是夜少?”

一時間他渾身哆嗦,被嚇的險些沒尿褲子,那真是怕啥來啥,躲都來不及呢,他真是沒想到今天竟然陰差陽錯在這兒碰到了夜無寒。

聽對方這口氣,可能不是嗎?

此刻他已經確定了,對方百分之百就是夜無寒。

司馬家族厲不厲害?被人隨手就給滅了,聽說連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他們藍家引以為傲的那個女人藍靜麗也被司馬家主自己親手給殺了,可見當時他是多麼的後悔得罪夜無寒。

現在親眼看到這個煞神就在眼前,他已經被嚇的有些魂不附體了。

他迅速尋找著破局的辦法,他清楚,今天自己一個表現不好說不定就會掛在這裡。

忽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奔著杜大少就衝了過來。

杜大少正春風得意,等著表哥給他出氣呢,哪成想他還沒反應過來呢,表哥過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把這廝打的都不是好動靜了,直學驢叫。

打完了,藍真璧才一路哆嗦著奔夜無寒湊了過來,還沒跑到跟前呢,這貨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夜少,我是真沒想到您老人家會在這裡,要是知道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來呀,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們藍家一條活路,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絕對以夜少您老家人馬首是瞻,求求您給我們藍家一條活路吧。”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先打人再道歉,否則根本沒力度呀,而且他也有點不敢過來,對這個煞神他是從心眼裡害怕。

“這……”

眾人看的一臉懵逼,誰都沒想到這傢伙氣勢洶洶的來,沒敢動夜無寒先親手揍了自己的表弟也就罷了,還轉過身來跪著給人家道歉,有沒有這麼卑微啊,你就這麼怕他?

他們真搞不清楚,堂堂藍家二少為何對夜無寒這麼恐懼。

就連林含生看著藍真璧的表現都一臉的怪異之色,他都沒想到堂堂藍家人竟然會這麼怕夜無寒,要知道藍家可是連他們都不敢得罪的。

不由得他眉宇間多了幾分思索之色,也意識到夜無寒恐怕不止醫術高明這麼簡單。

“表……表哥,你幹嘛打我呀,他就是夜無寒呀,你教訓的應該是他,幹嘛還給他跪下呀,你平時怕過誰呀,幹嘛今天怕成這樣。”那邊杜明玉還在不甘心的喊呢。

“你給我閉嘴,還不跪下!”藍真璧趕忙喊道,生怕惹惱了夜無寒。

頓時兩個藍家子弟過去,當場就把杜大少摁跪在了地上,事到如今他們也知道對面這個人是誰了,司馬家族都不行,何況是他們,此時這些人一個個都膽戰心驚,哆哆嗦嗦的,生怕一個不慎今天就命歸了西天。

夜無寒掃了杜大少一眼,眯起了眼睛,“藍真璧,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藍真璧一聽嚇壞了,但是他還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重重地磕了個頭,忽然起身又奔杜明玉衝了過去。

咔嚓!

咔嚓!

兩下,直接踹斷了杜明玉雙腿,雖然他也心疼,卻也沒辦法,這樣做也完全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保住他們藍家。

否則的話不拿出誠意來,他清楚,自己恐怕就很難活著走出這裡。

“表哥……”

杜明玉一聲悽慘的嚎叫,雙腿斷了,而且絕對的粉碎性骨折,下半輩子註定在輪椅上度過了。

雙腿斷的剎那,他也忽然明白了,自己絕對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否則表哥絕不會這般恐懼的表現。

並且表哥打他,不管造成了什麼後果,他可不敢還手,這個人名義上是他表哥,可是比他們杜家的家主還要厲害的存在。

哪怕藍家不是真正的古武家族,也不是他們杜家能比的,他打了他,就相當於給他判了刑,哪怕打斷了他的雙腿,以後杜家都不敢找藍家的麻煩。

此刻杜明玉也忽然明白了身為校花的堂堂林家千金林雪瑤,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喜歡夜無寒,因為人家根本就遠不是自己能比的。

他也明白了林含生明明見到女兒跟這個“窮小子”在一起為什麼不反對,反而一臉欣慰,甚至可以說有點上趕著。

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了。

可惜他們明白的太晚了,明白的結局就是斷掉雙腿。

現在別說找校花,找女人,他自己的行動都是問題了,此刻他心中是無比的後悔,他後悔來到了賭石市場,更後悔無緣無故地仗著地位和身份就想跟人家搶女人。

可惜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現在一切都晚了不說,竟然還是他向來崇拜,並且作為倚仗的表哥親手廢掉了他的雙腿。

“夜先生,哦不夜爺,還請給我們藍家一個機會!”

藍真璧跑回來又跪在了夜無寒面前,態度比之前更加虔誠,而且他絕口不再提打杜明玉的事。

他清楚自己現在需要的不是活命的籌碼,而是絕對的順從,只有順從才能換回來自己的一條命,才能保住藍家。

夜無寒就眯著眼睛看著他,他都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順從,這麼會來事,他竟然沒象其他人一樣,用杜明玉的斷腿來求饒,來做為籌碼為他自己挽回一線生機。

“這小子心機深不可測啊。”夜無寒都暗自感慨了一句,不過剛才話已經說出去,他自不會再為難他。

“藍真璧,以後低調做事,別這麼囂張橫行無忌,做人低調點對你們藍家有好處,知道嗎?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們藍家徹底從天海除名!”夜無寒淡淡開口。

“是是是,是是是,多謝夜少放過我們!”

這小子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無比的虔誠。

“滾吧!”

“是是是!”

一幫人趕忙爬起來,慌慌張張往外跑,生怕爹孃少生了兩條腿一樣,此刻他們真是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煞神,連地上還在翻滾的杜明玉他們都沒敢管。

此刻他們巴不得立即跟他劃清界限,生怕再惹麻煩上身。

“等等!”

夜無寒忽然一聲喝,嚇得一幫人趕忙又停住。

“夜……夜少,您還有什麼事?”藍真璧仗著膽子聲音哆嗦著道,他生怕夜無寒臨時再改變主意,不打算放過他們。

“把你們家少爺帶走!”夜無寒掃了眼杜明玉。

一幫人頓時明白過來,趕忙上前扶起杜明玉,連同他的那兩個保鏢,一幫人徹底清掃完了現場,這才趕忙慌不擇路,灰溜溜的跑掉了。

現場安靜了!

但是眾人一個個看向夜無寒眼神中都充滿了驚悚之色,是人都明白,藍二少不可能無緣無故打杜明玉,還特意踩斷了他的雙腿,造成了他不可逆轉的創傷。

因為那是藍家呀,後司馬家族時代天海最牛逼的家族,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始終笑眯眯的年輕人,身手根本就是深不可測,或者背景強大到不可想象,否則能讓藍家這麼害怕麼?

一時間人們望向夜無寒一個個膽顫心驚,再沒有人敢像之前那般隨意調侃了。